第68章 ：你真够尖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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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快速浮出水面，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很少感觉到这般愤怒了。甚至，他现在的情绪波动已经超过了他第一次见到哈利波特的时候。
他的嘴角有节奏的抽搐着，面若冰霜，脚下没有任何的动作，身子却带着拖影，朝着格伦逐步靠近。
“你说什么？”
格伦抬头看着他，分毫不退：“赫奇帕奇现在有一百五十三分，如果你想扣的话，建议一次扣完。”
斯内普牙齿露出来了，整张脸变得黑腾腾的，似乎其中蕴藏着恐怖的事物。
他和格伦相距不过一掌。
随后，他抬手了，一下朝着格伦的肩膀内侧抓去，他的拇指只要上挪一点，便可顺势直接掐住格伦的脖颈。
“你在和教授顶嘴？”他寒气逼人的问：“难道你觉得在学校里这么做，对了吗？”
“你觉得呢？”格伦没有一点急躁，他感觉到了斯内普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正在逐渐施加力量，亦毫不相让的从肩膀处，将寒意传递到斯内普的手上。
“我没有听见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有任何一个字句提到了你。”斯内普的脸逐渐逼近。
还在施压？！
格伦也皱起了眉头，丝毫不退，双眼直视着斯内普的那张脸。
“他确实没有提到我一点，他只是说哈利·波特家里不要他而已。”格伦道：“我和哈利算朋友。所以我动手了，有问题吗？”
“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我又没有骂你，我也没有骂他，我只是陈述客观事实。”德拉科连忙狡辩道。
“我只是这么一说，大家都这么说，根本就没有骂人的意思！”
他此刻依旧半躺在地上，他吓傻了，腿到现在都是软的。
下一刻，斯内普和格伦的眼睛都看向了他。
两人的眼神都像箭一样，直接让这家伙发起抖来。
“陈述客观事实？”格伦嘴角扬起了，他收回目光，又重新看向了斯内普。
“这也不是客观事实，毕竟我们都知道，波特早就...”
“够了!!”斯内普低吼道。
“没有家了！”格伦依旧冷静的看着斯内普，直到说完后，他才疑惑的看着斯内普。
“怎么了，教授？”
“戏谑别人的苦难并不会让你显得更高级，你们两个，每人扣去五十分！并且——周日的晚上，你们都要来到我的办公室关禁闭！”
说罢，斯内普松开格伦的肩膀，转身离开。
格伦冷眼看着斯内普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随后才揭开袍子，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已经发青了。
亚当也凑了过来，心里一阵发寒，不忿道：“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
“没事。”格伦摇摇头：“虽然对这个结果不算满意，但或许已经到极限了。”
随后，他来到德拉科身边，脚步逐渐逼近。
“我理解你。”他看着德拉科说：“来学校的时候，我和波特在一个车厢，只是你去的时候，我正好不在。不过你们之间的冲突怎么发生的，我都知道。”
他蹲下来了，德拉科则是有些害怕的后退，脚胡乱蹬着，直到贴到了后面的墙砖上。
“在孤儿院里面，有许多孩子。”格伦轻松的说。
“或许是因为成长环境中缺失的有些多，所以大家都知道未来要做什么，什么是自己的【意义】与【价值】。
有人想要一个美好的家，有人想要圣诞节的礼物。有人想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有人想当医生，有人想进入英国政界，改变孤儿们的环境。”
“你到底想说什么！”德拉科咬牙怒吼道。
格伦依旧不紧不慢，只是看着德拉科。
“但是可怜的是，你没有。”他说。
“生活在一个众星捧月的环境，前十一年的人生也没有读过什么书，攫取过什么学识和道理。
你也不明白什么叫做【价值】与【意义】。
或许你前十一年唯一从那个名利场中学到的就是——与有权势、有名气、有钱财之人交上关系，这样可以显示出自己的【价值】。
或许这就是你为什么和波特有冲突的原因，他拒绝了你的交友请求，是不是？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你要抬着胸口，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说...说...”
格伦的眼中闪烁一瞬间的思索，随后他想起来了，用德拉科那种拖得长长的腔调说：
“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许多，波特。你不会想跟另类的人交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
德拉科的眼神一凛，死死的盯着格伦。
是的，这就是他当时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对哈利说的话，一个词都不差。
“哈利当时拍开了你的手是不是？你恼羞成怒了。
这不止是因为你没被拒绝过，其实还因为——你人生前十一年所建立的【价值观】被否决了。
【世界观】和【价值观】被否定的感觉很糟糕，是不是？
所以你后面竭力否定哈利·波特的一切，想尽一切办法去贬低他、挑衅他，其实不是要找什么存在感。
你只是纯粹且热切的希望他失败。
因为他的失败，可以成为你‘与韦斯莱交朋友没好下场’这一论点成立的佐证。成为你【价值观】的成立的佐证。”
德拉科发起抖来了，他不断的向后退着，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种大脑被人剖开，无所遁形，无处可藏的感觉。
格伦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变成了一个个带着尖牙利齿的贪婪恶魔。
它们从他的耳朵钻到了大脑里面，随后彬彬有礼的将他大脑里面的所有都全部分割——所有都全部摆上餐盘，撒上佐料。
这些恶魔用刀叉一点点的切开他的大脑、神经，随后送入尖利的口中缓慢的咀嚼，并露出了享受的神色。
“够...够了...闭嘴...”德拉科咬牙道，他现在抖得像筛糠，一点抗争的力气都没有。
“知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冲突时，我会说和你争吵是浪费时间的举动吗？”格伦忽的反问。
不过德拉科并没有回答他。
格伦也没有指望他能回答。
他只是带着笑容，拍了拍德拉科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音。
“因为你真的太肤浅了，德拉科·马尔福。”格伦摇头道：“体现自己价值的方式是——与有名利的人交朋友...啧啧啧...
你人生前十一年唯一学到的价值观，肤浅到了极点。这才是为什么我会说：和你这样的人争辩，是极其浪费时间的事情！”
说罢，他站起身来，和亚当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至于克拉布和高尔，从始至终，他们就没有被格伦放上一点儿目光。
也从始至终，在格伦说话的时候，他们没有敢动弹一分。
楼上，大厅外走廊。
终于从下面那低沉寒冷的气息中离开，亚当一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呼，格伦！”他有些后怕的摇头：“你真够尖锐的，简直了——如果有一天我们起了朋友间的那种小摩擦，答应我——别这样说我！”
格伦也吐出一口气，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温和的神色。
“你太夸张了，我又没有骂人，只是随便说了一点掏心窝的实话而已。”
亚当竖了个中指，随后双手交叉在胸前，试图模仿着那种淡然的情绪，随后缓缓说道：“实话比脏话更令人破防，我的朋友！”
“或许应该说——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对，没错，我就要谎言！”亚当乐呵呵的笑道：“谁说这谎言差啊，这谎言可太棒了。”
“如果真相给你带来了痛苦，相信我，谎言只会雪上加霜，除非你能骗自己一生一世！”
“我觉得马尔福会想要谎言的，他刚才那害怕的感觉...他真的被你说难受了，而且很严重。”
“或许一巴掌过去，他以后能清醒点也说不一定？”格伦笑笑，不再说话。
而在他们的对面，哈利和罗恩也走了过来。格伦少有的招了招手，率先打了个招呼。
“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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