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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寒这伙人有多诡计多端,众人是了解的,但警方里,最了解他行事风格的,是叶渭城。
原本陆呦呦出事,他并未参与调查,毕竟他与陆家沾亲带故的,也是害怕他感情用事,但牵扯到贺时寒,他就无法做事不管。
牵涉到贺时寒,警方调集了所有精干警力,甚至还从周围地抽调了部队的武装力量,找了紧急会议。
叶渭城、陆砚北都在里面,毕竟当初抓捕贺时寒,他俩功不可没。
或许能提供些情况。
大部分人还是坚持保守些,担心是陷阱。
那群人都是亡命之徒,如果是陷阱,那他们岂非落入了圈套。
“渭城,这件事你怎么看?”其中一位领导将目光转向叶渭城。
他沉默两秒,说道:
“以我对贺时寒的了解,我不觉得这是圈套。”
“其实,当初我们可以救下徐挽宁,在那个庄园里,如果不是他心软放我们走,其实我们谁都无法离开,还有后面的围捕行动,他虽殊死缠斗,可我觉得……那并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包括这次,以他的狠辣手段,我说句不该说的,折磨孩子向我们示威,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别说是他,任何人都不会让一个孩子有机会接触电话。”
“而且周围信号已经被干扰,这通电话能够打出来,我觉得很能说明问题。”
叶渭城的意思很明显:
这不是陷阱!
或许,从贺时寒放徐挽宁离开时,他就变了……
但警方不敢赌,一时做不出决定。
让其余人先离开,只留下几位领导商议。
陆砚北站在走廊的窗外,这个时节,天气燥热,室内开着冷气,他却完全静不下心。
就他个人来说:
作为父亲,他只想救出女儿,不惜代价,不计后果!
可如今的事情,却由不得他掌控。
“别担心,呦呦目前平安无事,至少这是个好消息。”叶渭城走到他身边。
“有烟吗?”
“我老婆都要生了,你觉得我身上会装烟?”
陆砚北没说话。
叶渭城找人借烟递给他,两人就这么静静站着。
时间分秒逝去,垃圾桶内的烟头越来越多,烟雾缭绕,令人看不清。
直至会议室的门打开,领导出来宣布。
今晚八点,准时展开对贺时寒团伙残余势力的围剿行动。
叶渭城与陆砚北都申请参加,说到底,他俩对贺时寒更了解。
不过两人也签了协议,要服从命令,不能擅自行动。
说到底,陆呦呦在贺时寒手里。
陆砚北这边……
还是担心他意气用事。
他只说:“我以前是军人,纪律我都懂。”
行动前,陆砚北去了趟医院,徐挽宁正在吃饭,她太久没进食,就好似有厌食症般,只是机械性地强行吞咽。
那通电话,终究是给了她希望。
至少,
贺时寒没有虐待女儿。
病房内,陆夫人也在,深深正趴在床边,知道儿子有话说,陆夫人就招呼孙子随自己离开。
“阿宁。”陆砚北坐在床边。
“嗯?”
“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你乖乖的。”
徐挽宁点着头,没说什么。
直至陆砚北要离开,她才说道:“我等你回来。”
等你……
把呦呦带回来!
陆砚北笑着点头。
**
这个季节,天气不算凉爽,热暑反扑,天气反而更加燥热,今夜天空无星无月,甚至一丝风都没有,燥热的气候让埋伏在码头周围的人全都热出一身汗。
蚊虫肆虐,周围静得甚至有些诡异。
约莫七点左右,有车子开始慢慢驶入。
七点半后,便再无车辆进入。
而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消息。
日出前,是最难熬的。
一分一秒,都好似折磨。
所有人的手机及其他电子设备都被没收了,大家只能凭感觉判断,时间越发接近八点。
直至听到一声行动。
一声令下,所有人按照部署好的策略,开始往码头内部逐渐收拢靠近,首先要处理外围的看守人员及监控。
那一刻,好似有风从四面八方涌来——
码头的一个会议室内,贺时寒坐在上首,听着手下的人激烈讨论该如何报复警方及叶渭城、陆砚北等人。
他始终没说什么话。
有人笑道:“爷,您好歹说句话啊?”
“我说的话,你们会听吗?”
众人只笑的尴尬。
自从贺时寒被抓,他手下残存的势力就已经支离破碎,各自占山为王,只是谁都不服对方当老大罢了。
从他在庄园放走徐挽宁、叶渭城及陆砚北开始,就有很多人对他不满。
把他救回来,只是让他当个傀儡。
“爷,您可不能说这种话,我们千辛万苦救您出来,还是希望您能站出来将兄弟们团结起来。”
“是啊,没有您我们就是一盘散沙。”
“不过我来这么久……怎么没看到陆二爷的女儿?不是说,她在我们手里?”
贺时寒低笑着:“这样重要的人质,我自然是把她藏起来了。”
“爷,您对兄弟们不放心啊。”
“我对谁都不放心,一直以来都这样,你不知道吗?”
贺时寒势力不在,但威严尚存,男人嗤笑两声,只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我只是担心您重蹈覆辙,毕竟女人嘛,关了灯脱了衣服除了胸大不大,屁股翘不翘,其他的都差不多。”
“上次我们可没少吃亏。”
很多人都觉得,贺时寒因为徐挽宁才落得这般下场。
这种话,若是以前,是没人敢说的。
无非是贺时寒失势了。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踩一脚,他身旁衷心的手下举着枪对准那人,“老鬼,你特么说什么!”
下一秒,
男人的手下也举枪相向!
气氛瞬时变得剑拔弩张,说到底,贺时寒还是弱势了。
只听一声枪响,他身后的手下就应声倒下,血喷溅到了贺时寒脸上及手上。
而被叫做老鬼的男人,却笑着从口袋拿出一张手帕递给贺时寒:“爷,我手下的枪走火了,不好意思啊,杀了你的人。您的脸脏了,擦一下。”
贺时寒也不怒,只接了手帕说道:“继续开会吧。”
其他人只安静看戏,并不参与。
贺时寒以前手段太狠,众人屈服,说到底,谁都想当老大,心里不服,却也只能憋着!
现在不同了,
贺时寒回来了,却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众人商量了好半天,想制造些恐怖袭击,给警方点教训,只是谁领头做这件事产生了分歧,大家都想表现,莫衷一是。
贺时寒不发一言,直到有小弟急匆匆跑进来说道:
“不好了,好像有警察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今天只是来开会,确实带了些小弟,但人不算多,而且枪支武器也少,警方若是有备而来,他们肯定要吃亏。
瞬时,
刚才还一脸牛逼的诸位大哥,全都作鸟兽般四散溃逃。
“还特么愣着干嘛,赶紧跑啊!”有人吆喝着。
“爷?我们也赶紧走吧。”另一个手下看向贺时寒。
“你走吧,我留在这里还有其他事。”贺时寒拿着手帕,正慢条斯理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还笑着说了句:“手是擦干净了,可血的味道还在。”
“这人啊,一旦沾了血,这辈子就洗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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