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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徐挽宁的遗体早已悄悄运回京城。
陆砚北返京时,被记者拍到。
他一身黑衣,满身风尘,即便戴着墨镜也难掩憔悴。
陆震寰与陆湛南陪伴左右,一行人十分低调。
车子从机场开进陆家老宅,随后有殡葬行业相关人员进入陆家,
陆云深在幼儿园请了假,已经三五日没去上学。
陆家周围布满安保人员,似铁桶一般,水泼不进,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
最关键的是,
自从徐挽宁过世的消息传出,就再也没人见过她,即便是遗体也无人看到过,难免会有人怀疑她死亡的真实性。
傍晚时分,有消息传出,徐挽宁的葬礼在京城灵山举行。
两三个月前,陆家刚举行满月宴,没想到这就要办丧事。
众人难免唏嘘感慨。
尤其同情徐挽宁那不满周岁的女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家身上,根本没人关注江家、
江鹤庭开始着手调查现金来源。
卢老爷子70多了,体力与身份,决定了很多事他不可能亲力亲为。
当查到现金出自哪个银行时,追根溯源,很快就追查到了卢家的老管家卢志头上。
调查这个卢志,就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十多年前,徐挽宁父母车祸发生前,他的家人全都被送出国了,车祸发生后一周,他也出国待了三年多。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他请假回老家了,并不在京城。
两次时间点,都卡得很微妙。
**
灵山,葬礼当天
陆家除了陆云深和陆呦呦没来,全都到了。
就连陆劲松都来了。
自从儿子疯癫,女儿失踪,陆劲松已经很久没有公开露面了。
陆砚北穿着黑衣,神情肃然。
短短数日,他消瘦许多,眉眼轮廓更加深邃,浑身冷肃,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
徐挽宁的突然离世,对他打击很大。
他无心招待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各种事宜全都是陆湛南和谢放这群朋友在帮他打理。
“卢老来了。”有人低低说了声。
众人看过去时,卢老穿了身黑衣,手中还攥着一串佛珠。
与他同行的,还有梁晗和梁鸿生。
卢雪娟在满月宴上伤得太重,不愿出门,倒是梁晗,就算被毁了容,戴着黑纱遮面,也一定要来。
梁晗看着灵堂,脸上哀戚,心里却笑疯了。
贱人,你也有今天!
“二哥……”梁晗扭着腰,走到陆砚北面前,“你节哀,如果二嫂还在,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虽然我和二嫂之间有点误会,但我也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居然就这么去了。”
她说着,微垂着头,伸手似乎在擦眼泪。
“二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其他人纷纷露出厌恶的表情。
这梁晗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智障。
在徐挽宁的葬礼说这种话,真的合适吗?
谢放直接走过来,“二哥身边有我们,就不劳你操心了,二嫂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就不怕她找你索命?”
梁晗轻哼着,没说话。
卢老上前,假模假样地安慰了陆砚北几句。
摩挲着佛珠,还说徐挽宁很善良,定然会早登极乐,倒像个虔诚的佛教徒。
反而是梁鸿生紧盯着徐挽宁的遗照,表情痛苦。
众人无语,低头议论。
“满月宴上,卢雪娟和梁晗出事,也没见他露出这个表情。”
“可能是装样子吧。”
“徐挽宁生前,卢家和梁家可没少干缺德事,居然有脸前来吊唁,陆家没把他们打出去,真是大度。”
“估计是不想在葬礼上闹出乱子,让徐挽宁走得平静些。”
……
就在众人议论时,陆鸣带了个男人进来。
张贵“扑通——”一声,跪在遗像前。
一口一个对不起,我该死,甚至伸手抽打自己的脸,清脆的巴掌声,在空寂的灵堂上,显得格外诡异。
“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不该喝酒的。”
张贵哭嚎着。
那感觉……
就跟死了亲娘一样。
众人从他说话中推断出他的身份,就是撞死徐挽宁的司机。
卢老没想到张贵会出现,虽然没见过面,但作为幕后主使,难免心虚忐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张贵吸引,孙思佳也来了,她竟直接扑过去,朝着张贵就猛踹两脚,“人渣,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张贵被掰断的手指还没恢复,无法反抗,被她一脚踹翻。
“喝酒还开车,怎么没把你喝死,垃圾!”
陆夫人急忙拦住她,“思佳,冷静点。”
“您别拦着我,让我打死这个混蛋。”
孙思佳刚被拦住,谢放就冲过去踹了他两脚。
张贵欲哭无泪,二爷让他出席葬礼,跪下道歉,他就来了……
可是陆二爷没有说。
自己还有可能被群殴啊!
孙思佳他们自然都是知情人,只是……
做戏要做足。
如果不知情,依着孙思佳的性格,估计抄起一把刀,也要在张贵身上扎几刀!
灵堂前因为张贵的到来,变得乱哄哄的,梁晗则扯了扯卢老的衣服,“外公,您能不能陪我去后面看看。”
“你要看什么?”
“我想去看看徐挽宁。”
“……”
卢老也正有此意。
因为自从徐挽宁出车祸,遗体就无人见过。
即便是今天,众人来吊唁,也没有安排瞻仰她遗容的环节。
有人说,可能是车祸导致她面部损毁严重,不宜见人。
所有消息都是陆家放出来的,不见到徐挽宁的尸体,卢老也不放心。
——
趁着混乱,两人进入了后室。
周围静极了,推门进去时,光线很暗。
只看到有人平躺在床上,身上遮着白布。
此时已经是入夏时节,这里的温度似乎比外面更低些,阴风阵阵,吹在人身上,尽是凉意。
梁晗紧张得咽了咽口水,走过去看了眼。
徐挽宁化着妆,面容安详。
尤其是唇上的一抹红色,瑰艳到透着股诡异。
“这个贱人,死了也是活该。”
“让你跟我抢二哥,现在命都没了,我看你要拿什么跟我争!”
有阴风吹来,将她身上的白布,吹得微微鼓起,吓得梁晗脸都白了。
“外、外公,我们走吧。”
“这里好阴森。”
“别急!”卢老紧盯着徐挽宁。
人下葬火化前,有专门的入殓师帮忙化妆,修饰遗容,徐挽宁看起来面色红润,倒是丝毫不像个死人。
梁晗胆子小些,实在受不了周遭这诡异的气氛,扔下卢老就先走了。
卢老则走到徐挽宁跟前。
“你可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居然生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
“你如果老实待在江城也就罢了,非要来京城,害了雪娟和小晗,我怎么容得下你。”
“只能怪你命不好!”
他摩挲着手中的佛珠,叹了口气。
“以你的身份,能嫁到陆家已经是高攀了,过了这么多天富太太的生活,也够本了,你就下去好好陪你父母吧。”
……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
“碰——”后室的门被撞上,整个房间的光线瞬间黯淡。
卢老被吓得心头狂颤,做了坏事的人,难免心虚害怕。
他伸手拍了拍胸口,顺了两口气。
结果,肩膀好似被人拍了下。
他猛地转头。
徐挽宁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整张脸离得很近。
白的脸,红的唇。
冲他勾唇一笑,“卢老,您不下来陪我吗?”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后室,透着诡异。
卢老吓得肝胆俱裂。
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睚眦俱裂。
活了七十多年,他见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但也没遇到过这一遭啊……
诈、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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