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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仿若自洪荒伊始便被岁月尘封、与世隔绝的古老深山里,有一处神秘绝谷,恰似大地隐匿最深的秘密。谷的四周,峭壁森严,犹如神祇以无上伟力挥斧劈斫而成,刀削般笔直高耸,直插云霄,岩面久经风雨侵蚀,岁月镌刻下的纹路纵横交错、深刻且沧桑,宛如一部写满自然传奇的天书,默默诉说着往昔无尽的故事。仅在东南一隅,一条幽径于繁茂枝叶与缭绕云雾的掩护下,曲折蜿蜒地探向谷外,仿若命运之神在这原始秘境中悄然抛下的一丝线索,诱惑着未知的探寻。
谷内,是一片混沌初开般的梦幻之景,仿若自然以最肆意的笔触勾勒的奇境。擎天巨木遮天蔽日,每一棵都宛如大地拔地而起的撑天支柱,需数人合抱方能丈量其粗壮,树皮糙裂,仿若上古战甲的鳞片,铭记着悠悠时光长河里每一次风雨的轻抚与雷电的震慑。粗壮的藤蔓仿若沉睡的远古巨蟒,或垂挂下来,似银河倒挂的水帘长瀑,在微风中悠悠晃荡;或相互纠缠,编织成密不透风的“空中罗网”,把那穿透林叶缝隙的阳光,切割成细碎的金色光斑,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厚厚的腐叶层、五彩斑斓如梦幻织锦的奇异菌类以及娇俏无名、摇曳生姿的野花之上。
珍禽异兽的身影不时在林间闪现,短暂打破这片静谧,唯有风声的低吟、溪水的潺潺以及林叶的摩挲细语,交织成一曲永不落幕的自然交响。谷中那澄澈的溪流,仿若灵动的绸带,蜿蜒穿梭于巨石与树根间,水石相激,溅起晶莹剔透的水花,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银光,恰似洒落一地的珍珠。溪边怪石嶙峋,有的仿若静卧的巨兽,有的恰似仙人指路的磐石,默默见证着岁月更迭。
就在这片神秘谷的幽谧深处,栖居着一条蟒蛇。遥想千年前,那是一个天地震荡、乾坤颠倒的惊世之景,苍穹之上,电芒恰似银龙狂舞,纵横驰骋,霹雳惊雷仿若灭世之锤,轰然砸下,震碎了山岩巨石。就在那石破天惊的刹那,它于石隙间一枚温润晶莹、微光闪烁的卵中,探出了稚嫩的头颅,就此开启了悠悠漫长的岁月征途。
在这山谷之中,住着两位采药人,一位是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叟李伯,一位是机灵俏皮、眼神透着好奇的年轻后生阿勇。他俩常结伴入谷,寻觅珍稀草药。这日,正逢雷雨将至,天色阴沉得厉害,可想着近日药材行情好,手头上又拮据,还是硬着头皮进了谷。
行至深处,阿勇神色慌张,脚步匆匆,“李伯,这天怕是要下暴雨,咱赶紧寻个地儿躲躲吧,这深山老林的,雷电可凶嘞!”李伯抬眼望了望天色,沉稳点头,“莫慌,咱先往那山洞方向去,往年也在那儿避过雨。”
二人加快脚步,浑然不知山洞中正有一场惊世蜕变悄然上演。待临近山洞,隐隐传来窸窣声响与奇异光芒闪烁,阿勇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拽住李伯衣角,“李伯,这、这洞里怕不是有啥妖怪吧?咋这般动静!”李伯眉头紧皱,握紧手中采药锄,压低声音道:“别怕,咱小心行事,许是啥野兽,可别轻举妄动。”
此时,山洞内蟒蛇正历经剧痛,身躯痉挛,鳞片倒竖,那股磅礴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它双眼溢血,蛇口在变形拓宽,却全然不知洞外有人靠近。
李伯和阿勇蹑手蹑脚凑近洞口,阿勇探头张望,瞬间瞪大双眼,“李伯,快看,那、那蟒蛇好似在化形呐!”只见蟒蛇周身光芒涌动,长尾断裂、四肢渐生,看得人惊心动魄。李伯也惊得合不拢嘴,呢喃道:“活了大半辈子,竟撞见这等奇事,这蟒怕是修炼千年,要成人嘞。”
蟒蛇头颅剧痛,颅内仿若炸裂,模糊中似听到人声,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内心焦急万分,“莫要扰我,此乃吾生死蜕变之机。”声音在二人脑海响起,阿勇吓得一个踉跄,“它、它还能说话,李伯,咱快跑吧!”李伯却定住身形,高声回应:“蟒仙莫怕,我二人无意惊扰,只盼你平安渡劫。”
良久,光芒渐次收敛,一位身形矫健、面庞清俊,眼眸中透着懵懂稚气的青年,颤颤巍巍地蜷缩于洞底,身侧是蜕下的那堆残鳞碎皮,恰似一场破茧重生、历经惨烈洗礼的铁证。
青年缓过神,抬眼望向洞口两人,眼中满是戒备与迷茫,“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李伯忙抱拳作揖,“小哥莫慌,我是山下采药人李伯,这是阿勇,本想进洞避雨,不想撞见小哥化形,实乃缘分。”
青年起身,身形还有些不稳,扶着洞壁,思索片刻后道:“我名逸尘,在这山谷修炼千年,方得人形,正欲入世,却不想初时便遇二位。”阿勇挠挠头,好奇问道:“逸尘小哥,这人间复杂得很,你初去怕是诸多不懂,咋就想着入世啦?”逸尘目光望向洞外山谷,坚定说道:“我虽修得人形,却不知做人滋味,人间繁华也好,苦难也罢,我定要去探个究竟,寻那做人真章。”
李伯点头赞许,“小哥勇气可嘉,只是人间确有诸多规矩礼仪,人心善恶难辨,你这单纯性子,可得多留个心眼。”逸尘拱手致谢,“多谢二位提醒,我自会小心。”
寻来坚韧藤条、宽大叶片,逸尘悉心编织衣衫蔽体,又折下树枝作杖,怀揣忐忑,踏上出山之路。沿途花草颔首,似在惜别,鸟雀啼啭,仿若叮嘱。待那都市轮廓映入眼帘,喧嚣仿若惊涛拍岸,滚滚袭来,刺鼻油气、饭香、汗味杂糅弥漫。汽车洪流呼啸而过,鸣笛尖锐,高楼大厦仿若石林,玻璃幕墙折射刺目光芒,街边店铺招牌霓虹闪烁、眼花缭乱,行人摩肩接踵,神色匆匆或悠然,着装时髦多变,手机荧光映照着各异脸庞。
初涉街边,逸尘恰似迷航孤舟,茫然四顾。众人目光纷至沓来,讶异、审视、好奇齐聚,令他耳根泛红,手足无措。正恍惚,一辆电动车风驰电掣,避之不及的他被撞倒在地,车轮擦过衣袂,车主皱眉咒骂几句,旋即没入人流,留下逸尘懵懂呆坐,望着忙碌街景,深知这繁华背后,于他满是棘刺坎坷,可既心向人间,纵有艰难万重,也只能咬牙举步,踏入这未知尘世。
回忆
逸尘望着采药人离去的方向,直至他们的身影彻底隐没在山林葱郁之中,才缓缓转身,踱步回到山洞。石洞内,还残留着蜕变时的气息,那堆残鳞碎皮仿若无声史官,见证着岁月沧桑与新生起始。他席地而坐,思绪悠悠飘远,仿若穿越千年时光长河,往昔一幕幕在眼前徐徐铺展。
初开灵智之际,他不过是条脆弱纤细的小蟒,身量尚不及成人手臂粗细,在浩渺山谷中,犹如沧海一粟,渺小而懵懂。彼时,生存是唯一使命,蜿蜒于溪边,凭借着对水流波动的敏锐感知,伏击穿梭的小鱼小虾。
那是个阳光斑驳的春日,溪边垂柳依依,嫩绿的枝条轻拂水面,漾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溪水澄澈见底,水底的沙石、摇曳的水草清晰可见,小鱼小虾在其间嬉戏游弋,全然不知危险潜伏。小蟒藏身于一块半浸在水中的石头旁,只露出一双黑豆似的眼睛,紧紧盯着猎物。它浑身紧绷,鳞片贴合紧密,肌肉蓄力已久,仿若蓄势待发的小弩箭。突然,一条小鱼慢悠悠地晃到近前,它瞅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出身子,蛇口大张,精准地将小鱼一口咬住。小鱼拼命挣扎,鱼尾甩动,溅起串串水花,可小蟒怎会松口,几下吞咽,便将小鱼吞入腹中,初次狩猎成功带来的饱腹感与成就感,让它心底涌起一丝别样满足。
但成长之路从不顺遂,在草丛觅食时,它常遇挫折。草丛里,枯黄与翠绿相间,蚂蚱蹦跳、甲虫爬行,鼠蚁在草茎下忙碌穿梭。小蟒学着伪装不动,身躯紧紧贴地,与泥土、草叶融为一体,它收敛气息,耐心静待猎物靠近,舌尖轻颤,捕捉空气中猎物气息。一次,一只肥硕的田鼠冒冒失失地跑到它跟前,它闪电出击,然而田鼠反应机敏,侧身一闪,瞬间遁入旁边复杂的鼠洞,小蟒扑了个空,脑袋撞在地上,扬起一小撮尘土,满心懊恼下,只能继续潜伏,等待下一次机会。
春临山谷,暖阳似蜜,倾洒大地,繁花仿若繁星,缀满山野。漫山遍野的野花肆意绽放,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微风拂过,花枝轻颤,花瓣如雪纷扬飘落。小蟒最爱盘绕在粗壮花根处,花枝轻晃,拂过黝黑鳞片,带来丝丝缕缕酥痒,那是懵懂时,自然给予的温柔轻抚,也是对世间美好的初体验。它会好奇地用鼻尖轻触花瓣,感受那细腻柔软,看着彩蝶在花间翩跹起舞,内心满是新奇。
夏日骄阳似火,山谷似蒸笼,热浪滚滚,蝉鸣聒噪。溪边的泥土被晒得干裂,泛起一道道口子,似大地干裂的嘴唇。小蟒蜷缩于幽深树洞,洞壁沁出丝丝凉意,外头世界炽热喧嚣,洞内静谧安宁。它眯着眼,听着蝉鸣此起彼伏,感受着自然的蓬勃律动,身躯在这暑热与静谧交织中悄然生长,每蜕下一层旧皮,都似褪去一层稚气,更添几分坚韧,新皮泛着微光,昭示成长印记。
岁月悠悠,待长至丈许,生存考验愈发严苛。一日,他正于溪边悠然晒着太阳,碧空如洗,突然,一道黑影如乌云压顶,迅猛掠过,带起凛冽劲风。抬眼望去,竟是苍鹰来袭,那苍鹰羽翼展开足有两丈宽,利爪寒光闪烁,恰似夺命镰刀,划破澄澈长空,裹挟着猎猎风声,直扑而下。慌乱间,他扭动身躯,拼尽全力冲向溪边茂密草丛,借草叶掩护,急速穿梭。苍鹰哪肯罢休,利爪频频探入草丛,划开泥土,揪起草根,所到之处,飞沙走石。他左躲右闪,寻着石缝一头扎入,狭小空间挤得鳞片生疼,却不敢稍动,直至外头振翅声渐远,才战战兢兢探出,背上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染红周边草地,在漫长愈合期,每一次挣扎都是钻心之痛,也让他深刻领悟到这世间弱肉强食的残酷铁律。
为求自保、突破灵力桎梏,他踏上探寻山谷隐秘之地征程。在一处山壁底部,发现一道狭窄裂缝,侧身挤入,其后别有洞天,暗洞幽深,弥漫腐朽与神秘气息。洞壁上,刻着古老模糊人形图案,旁有晦涩符文,仿若天赐秘籍。此后,日月更迭,他日夜观摩,依样吞吐吸纳灵气,起初不得要领,气息紊乱,五脏六腑仿若火烧,几经昏厥。但凭借骨子里执拗,反复摸索,渐入佳境,吸纳灵气效率大增,身躯光晕时常隐现,力量在经脉中奔腾涌动。
百年流转,他身形粗壮数倍,粗壮腰身堪比老树躯干,鳞片坚硬似铁,寻常野兽见之退避三舍,可树大招风,麻烦也接踵而至。山谷深处,有一潭澄澈灵泉,潭水蕴含磅礴灵力,是修炼绝佳之地,却被一条黑蛟霸占。那黑蛟浑身墨黑如夜,双眸幽绿似鬼火,身形矫捷且狡诈多端。
为夺灵泉归属,二者缠斗数日,天空被搅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潭水掀起惊涛骇浪,巨浪如山,拍击四周,泥石飞溅,参天古木被连根拔起,山谷似末日战场。开战伊始,黑蛟凭借主场优势,从潭中如黑色闪电般穿出,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黑色水柱,水柱裹挟着尖锐石块,如暗器般射向逸尘,逸尘侧身闪躲,水柱击中旁边巨石,巨石瞬间崩裂。逸尘不甘示弱,长尾横扫,带起呼呼风声,抽向黑蛟,黑蛟灵活一跃,躲了过去,长尾抽在潭水上,溅起大片水花,水花化作利刃,四散飞溅。
鏖战数日,双方伤痕累累,逸尘力量稍逊,却凭借对周边地形熟稔于心,佯装败退,引黑蛟至浅滩,浅滩淤泥深陷,黑蛟行动受阻,它瞅准时机,全力一击,咬中黑蛟七寸,黑蛟挣扎嘶吼,血水染红潭水,终败下阵来。这场恶战,让他伤痕累累,鳞片破碎、血肉模糊,却也自此在山谷威名远扬,稳占灵泉,修炼顺遂许多。
五百年匆匆而过,他已能口吐微弱灵雾,可化形之路仍漫漫无期。月圆之夜,月光皎洁如银纱,铺洒山巅,他盘于巨石,宛如雕塑,俯瞰山谷。瞧,那头母鹿产崽后,温柔舔舐幼崽,眼神满是宠溺,护崽心切,警惕四周;再看,两只狐狸为争抢一只野兔,龇牙咧嘴,相互撕咬,皮毛纷飞,凶狠尽显。众生百态,善恶交织,尽收眼底,于他心中勾勒出尘世雏形,对世间规则、人性复杂有了朦胧揣测,仿若在混沌中寻得一丝清明,灵力运转也随之添了几分灵动。
偏逢大旱之年,往昔潺潺溪流干涸见底,河床上裸露巨石、干裂泥土,似大地狰狞伤疤;草木枯萎,焦黄枝叶在热风中瑟瑟发抖,山谷生机奄奄。水源、食物匮乏,谷中乱象丛生,为一口浑浊泥水、一株干瘪残果,野兽们厮杀惨烈,嘶吼声、哀鸣声不绝于耳。他凭借深厚灵力根基,未被困境逼入绝境,心怀悲悯,掘地数尺,寻得地下暗流,引清泉润泽一方土地;又将平日储存食物,分与弱小生灵,在这场生死考验里,目睹生命如风中残烛般脆弱,又似野草般坚韧不屈,更深刻悟到慈悲本心,灵力也在这一舍一得间愈发醇厚纯粹。
近千年关口,修炼瓶颈仿若铜墙铁壁,横亘在前。每一次冲击,都似灵魂被撕裂,头痛欲裂,身躯痉挛,经脉似要寸断。山腹深处,地热灵泉氤氲蒸腾,滚烫泉水咕噜冒泡,周边空气都灼烧扭曲。他毅然入内闭关,泉水灼肤,瞬间烫起串串水疱,鳞片滋滋作响,似要融化。他强忍剧痛,盘坐泉底,运转灵力,周身光芒与地热抗衡,骨骼在极限压力下咯咯作响,似要重组,每一寸血肉都在滚烫中淬炼,杂质排出,灵力愈发凝实纯粹,周身鳞片蜕变,坚硬如钢,灵智趋近圆满,终等来雷劫化形契机,于电闪雷鸣间,破茧成“人”。
忆起往昔,逸尘深知这千年,是血与泪、生与死、灵与肉织磨砺,如今人形初立,人间之路漫漫,可那千年沉淀勇气智慧,将伴他闯荡未知,无惧风雨。
游历人间
逸尘怀揣着对人间的懵懂憧憬,身着简陋藤衣、手持木杖,一步一步踏出深山,迈向那繁华又陌生的都市。刚至城市边缘,那车水马龙的汹涌景象便如惊涛骇浪般撞入眼帘,汽车似钢铁铸就的洪流,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过,刺鼻尾气肆意弥漫,喇叭声尖锐刺耳,交织成一曲嘈杂混乱的“乐章”,令他头晕目眩,脚步都有些踉跄。街边店铺密密麻麻地林立着,霓虹招牌闪烁不停,红的、绿的、蓝的光影交错晃眼,行人匆匆擦肩,神色冷漠疏离,目光偶然落在他身上时,尽是诧异与审视,仿若他是误入这摩登世界的异类,那异样眼光似有实质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得他浑身不自在。
为求一处安身之所,他循着街边小广告,寻到一处老旧民房。房东是个精瘦刻薄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半截燃着的香烟,烟雾缭绕中,眼神满是算计地上下打量逸尘,见他衣衫褴褛、言语生涩,开口便狮子大开口索要高额押金,租金也远超市价,嘴里还嘟囔着“爱租不租,看你这乡下模样,能在城里落脚已是万幸”。逸尘无奈,掏出积攒许久的零碎财物,才勉强租下那狭小昏暗、墙面剥落的斗室,屋内仅有一张吱呀作响的床和缺了柜门的旧衣柜,霉味刺鼻,墙角还不时有蟑螂匆匆爬过,吓得他一哆嗦,可也别无他处可去。
求职路上,更是荆棘满布,处处碰壁。他不通文墨、不懂现代技艺,走进一家餐馆应聘杂役,老板嫌他动作笨拙、不懂摆盘上菜规矩,连基本的餐具摆放顺序都搞不清楚,摆摆手便拒绝,还不耐烦地说“别在这儿添乱,我这忙着呢”;又至工厂,面对复杂机器操作、密密麻麻规章制度,他一头雾水,面试者皱眉冷语:“啥都不会,别浪费大家时间”,将他的简历随意丢在一旁。之后,他在街边看到有发传单的活儿,满心欢喜去尝试,却因不懂得划分区域、避开城管巡查,第一天就被城管教育,雇主也因此扣了他大半工钱,一次次的挫折,失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日常琐事于他而言,亦成棘手难题。去集市买菜,不识秤砣计量,小贩们见他老实好欺,常在秤上做手脚,缺斤少两,他付了高价却只得到少量菜品,等回到家满心欢喜准备做饭时才发现上当受骗,却又因不知如何维权,只能暗自懊恼;用电饭煲煮饭,不懂操作,盯着那几个复杂按键研究半天,结果煮出一锅焦糊米饭,满室烟熏味,引得邻居愤怒拍门抱怨,门开后,面对邻居的指责,他嗫嚅着道歉,换来的却是更难听的数落和摔门声。
乘坐公交地铁,更是状况百出。他不懂投币刷卡流程,在公交前门堵着不知所措,后面乘客不耐烦地推搡、叫嚷,好不容易上了车,又因不熟悉站点,坐过了站或是提前下车,迷失在陌生街区,看着四周高楼大厦,满心迷茫。在地铁里,面对闸机开合,他差点被夹住,高峰期人群拥挤,他被挤得东倒西歪,手中木杖都险些被挤掉,周围人投来嫌弃目光,却无人伸手帮一把。
情感上,他心怀热忱,渴望友谊与温情。在公园长椅休憩,主动与旁人搭话,分享山林趣事,描述春日山谷繁花似海、夏日溪涧清凉宜人,换来的却是敷衍回应或嫌弃躲避,旁人只当他是个怪人,孤独如影随形,啃噬内心。邻里间,遇困难求助,众人皆冷漠以对,闭门不见,那冰冷防盗门,恰似人心隔阂具象,将他拒之门外。他生病卧床,无人问候关怀,只能强撑着起身,辛勤地寻找药,虚弱地应对身体不适。
租房骗局
好不容易在城中寻得一处看着稍显规整的公寓准备续租,中介那热情周到的模样,让逸尘心里暖乎乎的,仿佛在这冰冷城市寻到了一丝善意。中介信誓旦旦地说这房子采光好、隔音优,设施一应俱全且维修随叫随到。逸尘满心欢喜,脑海中已然勾勒出未来在明亮温馨小窝里的惬意生活,毫不犹豫地交了一季度房租与押金。可入住没几天,现实就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发现窗户朝北,屋内整日阴森昏暗,与中介描述的阳光满室截然不同。夜晚,楼道的动静、邻居的争吵声毫无阻隔地传入耳中,所谓“隔音优”竟是谎言。厨房水龙头漏水,滴答滴答声似在敲打着他的神经,他致电中介要求维修,对方先是敷衍推脱,那冷漠语气像冰锥刺心,而后干脆失联。找房东,房东却称租金都交给中介了,维修之事不归他管,逸尘呆坐在昏暗角落,望着漏水龙头,满心无奈与委屈,那白花花的水就像他打了水漂的钱,徒流无益,只觉人心似海,深不可测,这城市的“温暖”竟如此缥缈易逝。
求职陷阱
看到一则招聘启事,高薪诚聘仓库管理员,无需经验,上手快。逸尘正为工作发愁,眼前这则启事仿若救命稻草,心里燃起希望之火。按地址寻去,公司看着倒像模像样,面试官舌绽莲花,说得天花乱坠,描绘工作轻松,只需每日盘点货物、记录出入库,月薪丰厚还包吃住。逸尘被说得心动不已,脑海中都是往后衣食无忧、工作顺遂的画面,当即签了合同。可上班第一天,美梦瞬间破碎,所谓“仓库”竟是在闷热潮湿的地下室,货物堆积如山且杂乱无章,刺鼻异味熏得人头晕。根本没有住宿提供,吃饭那点补贴简直是杯水车薪。工作强度极大,每日要工作十几个小时,稍有懈怠,监工便恶语相向、克扣工钱。等他想辞职,却发现合同里藏着诸多霸王条款,提前离职要赔付高额违约金,他被困在这“牢笼”,满心懊悔与绝望,恨自己轻信他人,这看似繁华的人间职场,实则布满狰狞獠牙。
理财欺诈
在公园结识的一个“热心”朋友,整日跟逸尘吹嘘理财致富经,展示的收益截图上那一连串数字,像闪耀金币,晃花了逸尘眼,还有豪华办公室照片,更添几分可信度。朋友拍着胸脯保证是稳赚不赔的投资项目,只要投钱进去,每月能有高额返利。逸尘心动如鼓擂,想着若有了钱,便能在这城市站稳脚跟,不必再如此窘迫。他咬咬牙,拿出自己辛苦积攒的微薄积蓄,全部投了进去。起初几个月,返利如期而至,他欣喜若狂,愈发笃定这是翻身良机。可没多久,返利戛然而止,再联系那个朋友,电话无人接听,去所谓的投资公司一看,早已人去楼空,只剩破败的办公室和凌乱的桌椅。他站在空荡荡房间,仿若被抽去脊梁,满心懊悔与自责,那是他在这城市生存下去的希望,就这么轻易被碾碎了,原来人间情谊,有时只是包裹着毒刺的糖衣。
古董忽悠
逛古玩市场时,逸尘被一个摊主拉住,摊主拿着一个看似古朴的花瓶,神秘兮兮地一番讲述,眼中闪烁狡黠光芒,称这是祖传宝贝,因家中急用钱才忍痛割爱,还拿出所谓“鉴定证书”,证明其价值不菲。摊主唾沫横飞,吹嘘这花瓶若转手能让逸尘大赚一笔,描绘的暴富蓝图让逸尘心跳加速,血液涌上脑门。他想着若有这笔财富,往后日子定能轻松许多,不用再为房租、生计发愁。于是,他拿出自己大半存款买下。事后,他拿着花瓶去正规鉴定机构,专家那轻描淡写一句“不过是个批量生产的现代仿品,顶多值几十块钱”,像重锤砸心。他手捧着花瓶,感觉像捧着自己的愚蠢,风一吹,希望碎成齑粉,徒留满心悲凉,对这人心复杂、骗局横行的人间,又添几分恐惧。
合伙蒙骗
逸尘经人介绍,认识几个声称要一起创业做手工制品生意的人,他们言辞恳切,描绘着按件计费、做好就能拿到丰厚报酬的美好前景,还说大家齐心协力,定能在这城市闯出一片天。逸尘被这份热忱感染,心里满是憧憬,想着终于能发挥自己能力,改变窘迫处境。他日夜赶工,精心制作,做出的部件堆满屋子,每一件都倾注诸多心血。可到了结算报酬的时候,那些人却挑三拣四,说部件瑕疵太多,要扣掉大半工钱,那尖酸语气、嫌弃嘴脸,如刀割脸。逸尘据理力争,他们便抱团耍赖,最后干脆把他踢出“团队”,那些做好的部件也被他们私吞,消失得无影无踪。逸尘望着空落落的房间,泪水在眼眶打转,满心愤怒与无助,只觉人间这复杂骗局,防不胜防,真诚待人换来的竟是这般无情算计。
工作艰难谋得后,职场霸凌又至。同事见他老实木讷,常将繁重任务甩给他,功劳却独占,出错便推诿,上司偏听偏信,斥责逸尘,微薄薪水常被扣罚,生活捉襟见肘。加班归家,路灯拉长孤独身影,拖着疲惫身躯,满心苦涩,这才深知,人间磨难复杂多样、沉重难扛,做人之路,远比山林修炼艰辛万倍,可既已踏上,便只能咬着牙,在风雨中继续蹒跚前行。
忍无可忍
逸尘在这冰冷又充满欺诈的人间,被苦难揉搓得遍体鳞伤。每一次欺骗、每一回冷眼,都像尖锐石子,在他心底铺就坎坷血路。夜里,他独坐昏暗斗室,月光透窗,洒在残旧木桌上,往昔山谷自在与如今都市折磨交错眼前,愤怒如困兽在胸腔冲撞,满心不甘与屈辱,终让那温和眼眸燃起复仇火苗。
他忆起古董摊主丑恶嘴脸,率先寻去古玩市场。那摊主正扯着嗓子,用花言巧语蒙骗新客,逸尘隐于人群,待时机成熟,暗中施展灵力,搅得周遭空气似暗流涌动。摊主忽觉寒意袭身,展品架晃动摇摆,名贵瓷器“哗啦”坠地,摔得粉碎,惊呼声四起,摊主脸色煞白,望着满地狼藉,心疼破财,却不知是逸尘“杰作”。但逸尘恨意难消,趁摊主慌乱弯腰捡拾碎片之际,他暗中发力,操控灵力让一块锋利碎瓷片如暗器般“嗖”地飞起,直直划过摊主脸颊,一道血痕瞬间绽出,鲜血汩汩涌出,摊主惊恐尖叫,双手捂住伤口,血水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破碎瓷器上,那殷红与惨白的瓷片交织,场面愈发可怖。逸尘隐在暗处,瞧着摊主惊慌失措,心中快意稍生,可念及曾受骗惨状,这点报复只是开场。
求职黑公司曾将他困于“地狱”,他趁夜色潜入。办公室静悄悄的,只有电脑主机嗡嗡低鸣。逸尘双手握拳,周身泛起微光,灵力如脱缰野马奔涌,文件柜柜门猛地弹开,纸张纷飞,似雪片漫天;电脑屏幕狂闪,数据如烟雾消散,多年“经营”资料化作乌有。警报声骤然划破寂静,他不慌不忙,穿墙而过,消失于夜色,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然而,当保安匆匆赶来,打开办公室灯光的瞬间,眼前一幕让他们毛骨悚然。只见办公室桌椅七扭八歪,地上纸张被鲜血浸透,殷红一片,墙壁上似有巨蟒蜿蜒爬过的血痕,还在缓缓渗血,腥膻气味弥漫开来,保安们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其中一人惊恐过度,“哇”地呕吐出来,秽物与血水混合,恶臭扑鼻。而这一切,都是逸尘灵力裹挟着愤怒,刻意营造的恐怖景象,只为给这黑公司留下刻骨铭心的惩戒,任身后警笛声喧嚣,想着昔日受辱,嘴角浮起冷冷笑意。
至于租房中介与恶房东,那处公寓楼道灯莫名闪烁,阴森可怖。二人结伴来查,刚踏入楼道,灯“啪”全灭,黑暗中似有巨蟒游走之声,寒毛直立。摸索前行,脚下一滑,摔进逸尘设下泥沼陷阱,污水脏臭,狼狈不堪。爬起欲逃,门却无端紧闭,怎么也打不开。此时,黑暗中传来阵阵嘶嘶声,似毒蛇吐信,又似巨蟒蛰伏时的威吓。中介和房东惊恐地靠在一起,瞪大双眼,试图在黑暗中看清什么,可越看越觉得四周阴影里似有庞然大物在蠕动。突然,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中探出,指甲又尖又长,划过房东的胳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飞溅,房东惨叫出声,中介慌乱地挥舞着手中电筒,可电筒光所照之处,只有空荡荡的楼道和不断涌出的血水,腥味在封闭空间里愈发浓郁,恐惧攥紧他们心房,听着幽森动静,颤抖求饶,往昔嚣张气焰荡然无存,逸尘在暗处听着,往昔憋屈似有宣泄,却也知,复仇之路,让自己双手染尘,与初心相悖,可痛苦太深,一时难以释怀。
那几个合伙蒙骗他的人,新开作坊正忙碌,机器轰鸣戛然而止,零件崩飞,打伤数人。他们瘫倒在地,惊恐四顾,只见逸尘身影缓缓现身,眼眸含怒,周身气势压迫得众人噤若寒蝉。“以恶报恶,本非我愿,可你们欺人太甚!”逸尘声若洪钟,震得作坊瑟瑟发抖。言罢,他双手一挥,作坊里的工具像是被赋予生命,螺丝刀、扳手等纷纷悬空,在灵力操控下,如暗器般朝着那几人射去,“噗噗”几声,扎入他们肩头、大腿,鲜血瞬间染红衣衫,几人痛苦哀嚎,在地上打滚。其中一人妄图爬起逃窜,逸尘目光一凛,地上的铁链自行缠上那人脚踝,用力一拽,那人便摔倒在地,磕掉门牙,满嘴鲜血,混合着泥土与泪水,模样凄惨至极。随后,逸尘拂袖而去,留下几人瘫坐,满心懊悔,望着一片狼藉,思忖所作所为。
报复虽解一时恨,可逸尘望着城市夜空,灯火依旧,心头却没了往昔憧憬,只剩迷茫惆怅,思忖往后路,不知是在仇恨泥沼深陷,还是寻回初心,再求融入人间,脚步似有千钧重,每一步抉择,都关乎灵魂归处。
在之后日子里,城市里开始流传各种诡异传闻。有人说在深夜的古玩市场,会看到一道神秘黑影穿梭在摊位间,所经之处,瓷器破碎、鲜血四溅,摊主们吓得纷纷提早收摊,那片曾经热闹的交易之地,如今笼罩在阴森死寂氛围下;上班族们茶余饭后也会谈起那间废弃的办公室,说每到月圆之夜,里面传出痛苦呻吟与巨蟒嘶吼交织的声音,吓得周边公司纷纷搬迁,无人敢靠近;而那处公寓,租客们都因莫名的恐惧陆续搬走,楼道里的血迹即便保洁多次清理,仍会反复出现,成了名副其实的“鬼楼”;至于那个手工作坊,已彻底荒废,杂草丛生,周围居民偶尔路过,还能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求饶声,仿佛冤魂不散。
逸尘蛰居在城市角落,内心煎熬。有时他忆起山谷岁月,千年来吸纳天地灵气,本心怀对人间善意,憧憬美好,却被这现实狠狠践踏。可每念及复仇时那些人的惨状,血腥画面如噩梦纠缠,又觉自己与伤人的“恶兽”无异。他在破屋中踱步,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恰似他内心的挣扎与混沌。他深知不能再这般沉沦,可往昔伤痛怎易抚平,前路仿若迷雾,是继续用灵力惩戒恶者,让恐惧在人间蔓延,还是放下仇恨,重寻温暖与良善,抉择如高悬利剑,时刻刺痛他心,而他的时间,在这痛苦思索中缓缓流逝,命运的天平,在善恶两端摇摆不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城市依旧繁华又冷漠,街头巷尾人们行色匆匆,对那些诡异之事或许猎奇一时,而后又投身于生活琐碎。逸尘却被困在自己的心结里,望着街头巷尾的人间烟火,那本是他曾向往融入的,如今却似隔岸繁花,触不可及。他尝试去淡忘仇恨,清晨走进公园,看老人晨练、孩童嬉闹,可一想到曾被冷眼相待、欺骗伤害,怒火又在心底暗燃;他试图在市井小巷找份正经营生,帮人搬运货物、清扫街道,然而旁人认出他就是“诡异事件”主角,忌惮与厌恶写在脸上,将他驱赶,似又将他推回仇恨深渊。他在江边独坐,江水滔滔,流不尽他的愁苦,夕阳余晖洒在身上,映不出未来方向,唯有那漫长黑夜,等待他去独自剖析灵魂,在善恶、爱恨间寻一条救赎之路,可每一步,都布满荆棘,鲜血淋漓。
杀虐
逸尘在善恶间的挣扎愈发癫狂,城市对他的恶意如附骨之疽,持续侵蚀内心仅存善念。当又一次在街头,被流氓无端找茬、拳脚相加,围观者冷漠旁观、嬉笑嘲讽,他灵魂深处的野性彻底挣脱枷锁,眼眸翻红,恰似往昔蟒瞳凶光毕现。
他寻上那流氓窝点,老旧仓库里昏暗阴森,烟酒味与汗臭混杂弥漫。一群流氓吆五喝六,正瓜分不义之财,对逸尘闯入浑然不觉。逸尘周身灵力激荡,卷起地上沙石,呼啸着冲向众人,如暗器暴雨。一人被沙砾迷眼,惨叫捂面,未及反应,逸尘身形如电,单手扼住其咽喉,稍一用力,“咔嚓”声脆响,脖颈折断,尸体绵软倒地,鲜血从口鼻汩汩漫出,在地面蜿蜒流淌,似条狰狞血蛇。
此时,角落里一个身形壮硕、满脸横肉的流氓头目“疤脸李”,见势不妙,大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粗铁链,链上铁钩寒光闪烁,如恶狼扑食般冲向逸尘,嘴里叫骂着:“哪来的疯子,敢在这儿撒野,今天把你大卸八块!”逸尘侧身轻巧避开铁链横扫,顺势抓住铁链一端,用力一拽,“疤脸李”踉跄向前,逸尘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疤脸李”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撞向一堆木箱,木箱被砸得粉碎。他挣扎着起身,还想反抗,逸尘双手合十,再猛地一分,灵力化作无形利刃,“疤脸李”的胸膛瞬间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射到周围同伴身上,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与不甘,捂着伤口倒下,至死都不明白为何招惹上这般“煞星”。
一个身形瘦小、动作却极为狡黠的流氓“尖鼠”,趁逸尘对付“疤脸李”,偷偷绕到背后,手持匕首,妄图偷袭。他猛地刺向逸尘后腰,逸尘仿若脑后长眼,身形一转,握住“尖鼠”手腕,稍一用力,“尖鼠”手腕“咔嚓”折断,匕首落地。“尖鼠”疼得冷汗直冒,跪地求饶:“大哥,饶命啊,我错了!”逸尘不为所动,眼中寒芒闪过,手指轻点“尖鼠”额头,灵力瞬间侵入其脑海,“尖鼠”抱住脑袋,凄厉惨叫,七窍中流出黑色脓血,不一会儿便眼珠上翻,口吐白沫,没了气息,身体还在兀自抽搐,死状可怖。
还有个年纪稍长、在团伙里以阴险狡诈著称的“老谋”,见硬拼不行,佯装投降,哆哆嗦嗦地说:“大侠,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放我们一马,钱都给您。”说着,慢慢靠近墙边桌子,手悄悄伸向桌下藏着的枪。逸尘看穿他心思,冷哼一声,桌下枪支突然自行飞起,枪口对准“老谋”,“老谋”大惊失色,转身欲逃,枪声响起,子弹穿过他膝盖,他跪地惨叫。逸尘漫步上前,“老谋”哀求不断,逸尘掌心聚起一团灵力光球,拍入“老谋”胸口,“老谋”胸膛瞬间塌陷,肋骨根根断裂,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染红了身前一大片地面。
古玩市场那摊主,伤口愈合后仍不知悔改,重操旧业,又在行骗。逸尘现身,摊主惊恐万分,欲呼救却被封喉,只能发出“咯咯”声。逸尘手指轻点,摊主体内似有千万钢针游走,痛苦扭动,肌肤寸寸绽裂,鲜血如泉涌,内脏破碎之声隐隐可闻,片刻间,只剩一具可怖血躯,瘫倒在摊位废墟,珍宝古玩被血水浸没,再无往日光泽。
租房中介与房东,自那夜受吓后,本想金盆洗手,可贪婪作祟,又打起新租客主意。逸尘赶来,楼道瞬间化作冰窖,寒气刺骨。二人被困冰中,肢体冻僵,奋力挣扎,冰层却如钢甲愈厚。逸尘目光冰冷,双手舞动,冰棱如利刃,穿刺二人身体,血花于冰内绽放,恰似红梅傲雪,凄美且残忍,待冰融时,只剩两具千疮百孔尸骸,随污水漂散。
那诈骗团伙,换地重聚,妄图东山再起。逸尘踏入房门,室内灯光狂闪,电器爆炸,火光与血水共舞。灵力幻化成蟒形黑影,缠绕众人,收紧、碾碎,骨骼断裂声此起彼伏,惨叫被闷在黑影里,有人眼珠迸出,有人脸皮被揭,血腥残虐至极,房间似被恶魔舔舐,只剩断壁残垣与碎肉残骸,曾经诈骗美梦,终结于这场血腥屠戮。
在那诈骗团伙中,有个油嘴滑舌、专靠哄骗老人投资的“花舌张”,平日里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天花乱坠,骗得无数老人倾家荡产。此刻,面对逸尘的灵力攻击,他吓得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嘴里还念叨着:“不是我干的,都是他们指使的!”逸尘怎会听他狡辩,桌子瞬间被掀翻,“花舌张”暴露无遗。逸尘伸出手指,在空中划动,一道血痕凭空出现,“花舌张”身上也随之出现相同血痕,一道接着一道,纵横交错,鲜血四溅,他在地上打滚求饶,直至血肉模糊,气绝身亡。
还有个负责技术操作、伪造投资数据的“眼镜刘”,一直躲在房间角落,试图悄悄篡改数据、销毁证据,以为能躲过一劫。逸尘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灵力锁住“眼镜刘”双手,使其动弹不得,接着,他眼前的电脑屏幕“砰”地炸开,碎片扎入他面部、颈部,“眼镜刘”惨叫着,鲜血糊住眼镜,什么都看不清。逸尘走上前,摘下他眼镜,看着他惊恐的双眼,冷冷说道:“用这双眼做恶,留着何用。”说罢,双手一捏,“眼镜刘”双眼眼眶深陷,眼珠被生生挤出,滚落一旁,他疼昏过去,不久也因失血过多死去。
另外,诈骗团伙里有个负责外联、拉人入局的“狐狸赵”,此人能言善辩、八面玲珑。当逸尘的灵力笼罩房间,他试图凭借敏捷身手跳窗而逃,然而刚靠近窗户,窗户便自行关闭,玻璃瞬间化为尖锐碎片,向他射来。“狐狸赵”左躲右闪,身上还是多处被划伤,鲜血直流。他惊恐地看着逸尘,还想开口求饶,逸尘轻轻挥动手臂,“狐狸赵”整个人被提起来,悬在空中,身体不受控制地旋转,越转越快,突然,他的身体像被巨大力量拉扯,四肢与躯干开始分离,鲜血如雨点般洒落在房间各处,内脏器官也散落一地,那惨烈景象让人不忍直视。
团伙中还有个负责后勤保障、处理杂事的“后勤王”,他身材魁梧,本以为能凭借强壮身体抵挡一二。他抄起一根木棍,朝着逸尘冲来,用力挥下,逸尘不躲不闪,木棍在触及他身体瞬间化为齑粉。“后勤王”愣住,逸尘上前一步,双手按在他腹部,灵力如汹涌潮水般灌入,“后勤王”腹部迅速膨胀,如即将爆炸的气球,他痛苦地张大嘴巴,却无法发出声音,紧接着,一声巨响,他的腹部炸裂开来,血肉横飞,溅射到周围墙壁上,形成一幅血腥而恐怖的画面。
然而,每一次杀戮,每滴鲜血溅身,逸尘起初的快意都渐被空虚吞噬。望着满手鲜血,置身尸骸血海,他恍惚回到山谷,那宁静、纯真修炼时光,与眼前地狱惨景格格不入。他身体颤抖,良知在深渊呐喊,可仇恨车轮已滚滚向前,难以刹停,灵魂似被撕裂,一半是复仇快意,一半是道德审判,他不知这场以暴制暴、沾满血腥的“救赎”,能否寻得内心安宁,只是城市已被恐惧笼罩,他的身影于血雾中,愈发孤独、迷茫,前路被黑暗吞噬,不见尽头。
归
逸尘在血腥杀虐中沉沦,城市于他眼中,已化作无间地狱。那大街小巷弥漫的不再是烟火气息,而是死亡与恐惧的恶臭。他每一步踏过,都似有冤魂哀号,每一次呼吸,都能嗅见血腥腐腥。
他缓缓踱步街头,往昔繁华盛景如今一片死寂。店铺紧闭,门窗破碎,玻璃渣子散落一地,在黯淡月光下闪烁着冰冷寒光,似在无声诉说曾经惨事。街灯忽明忽暗,仿佛被死亡阴影笼罩,挣扎着喘息。偶有行人匆匆而过,瞧见逸尘身影,皆面色惨白,如见瘟神,远远便避,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憎恶。
逸尘心中那点复仇快感,在这无尽孤寂与惶恐面前,如残烛摇曳,渐趋熄灭。他想起初入都市时,也曾怀揣对人间美好憧憬,渴望融入其中,觅得温暖真情,却被欺骗、霸凌、冷漠无情碾碎。那善良之心,在一次次伤害与背叛中千疮百孔,终被仇恨蒙蔽,酿出这诸多惨案。
他抬头望向远方山峦,那连绵起伏轮廓在夜色中朦胧如墨画。记忆深处,山谷中宁静时光如清泉流淌心田。春日繁花簇拥,彩蝶翩跹,他于花丛间悠然自得,吸纳自然芬芳与生机;夏日暴雨倾盆,他藏于山洞,听那雨打枝叶、溪流奔涌,感受天地雄浑力量;秋日山林尽染金黄,野果累累,他与小动物们分享收获喜悦;冬日白雪皑皑,世界纯净安宁,他于洞中静修,心灵与自然合一,无纷扰、无欺瞒、无痛苦。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似冰冷手扯回他思绪。他望着眼前破败城市,再无留恋。转身迈向深山,那曾经修炼千年、承载他纯真往昔之地。身后城市,在他离去背影后,依旧沉沦于黑暗与恐惧,而他脚步,虽沉重却坚定,向着心灵救赎方向,一步一步,远离尘世喧嚣与罪恶,只盼那深山宁静,能洗净灵魂血污,让他重归本真,寻回失落初心。
逸尘的身影在荒芜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孤独,他的衣衫褴褛且沾满血迹,发丝凌乱地在风中舞动。路过曾经的公园,那曾充满欢声笑语之处,如今只剩下残枝败叶在风中瑟瑟发抖,秋千架歪歪斜斜,仿佛在无声地哭泣。他想起自己曾试图在这里与人们分享山谷的趣事,却只换来冷漠与嫌弃,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继续前行,他来到了城郊。这里的工厂大多已停工停产,烟囱不再冒烟,巨大的建筑如同死寂的巨兽。逸尘望着那些冰冷的钢铁架构,思绪飘回到自己在工厂求职时遭受的屈辱与不公,面试官那轻蔑的眼神和冷硬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出了城,踏上通往深山的小路。路边的野草在风中摇曳,似在为他送行,又似在对他的过往表示叹息。他路过一条干涸的溪流,曾经这里溪水潺潺,而现在只剩下干裂的河床,就如同他干涸的心灵,在经历了这一切后急需一场甘霖的滋润。
随着他逐渐靠近深山,空气愈发清新,那熟悉的山林气息渐渐浓郁起来。但他心中却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回归宁静的渴望,又有对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的愧疚与悔恨。他深知,这一路的杀虐已在他的灵魂深处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而深山能否真正接纳他、治愈他,仍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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