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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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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德医院,坐落在城市的繁华街区,白日里,阳光倾洒在它那洁白如雪的建筑外墙上,暖煦的光线穿梭于一扇扇明亮的窗户之间,使得整座医院看起来仿若一座庇佑生命的神圣殿堂,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有抱着新生婴儿满脸喜悦的家属匆匆走过,也有神色焦急、脚步匆忙的患者在亲友搀扶下奔赴各个科室。救护车的鸣笛声不时划破长空,医生护士们身着整洁的白大褂,行色匆匆,彰显着救死扶伤的忙碌与热忱,任谁瞧着,都会觉得这是一处充满希望与生机的地方。然而,一旦夜幕宛如一层厚重且不透光的黑纱,严严实实地笼罩下来,医院的某些角落,便会被无尽的阴森所悄然吞噬,仿若被恶魔悄然按下了罪恶的开关。

    夜幕如墨,浓稠厚重地倾洒在医院的太平间所在区域。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毫无生气地闪烁着,仿若久病之人那虚弱无力、随时可能熄灭的眼眸,每一次的明暗交替,都像是濒死之人艰难的喘息,在死寂一般的寂静中忽明忽暗,灯泡周围还萦绕着几只被灯光吸引、却又似迷失方向的飞蛾,扑腾着翅膀,更添几分诡异氛围。墙壁的漆面因年久失修,开始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暗灰色的水泥,一道道细微的裂缝仿若狰狞的伤口,悄然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隐秘。

    李医生身着那件已然皱巴巴、满是褶皱的白大褂,身影鬼魅般在其间悄然穿梭。他身形消瘦,走路时习惯性地弓着背,仿佛背负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重担,脚步急促又鬼祟,每一步落下都轻得近乎无声,唯有那手中推着的老旧推车,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作响之声。那推车的轮子似乎早已不堪重负,每滚动一圈,都伴随着“嘎吱嘎吱”的抗议,车身的铁皮也锈迹斑斑,部分地方甚至已经破损变形,摇摇欲坠。

    推车上,担架平稳放置着一个小小的身躯,那身躯被一块略显破旧的白布严严实实地蒙住,可布下微微隆起的轮廓,昭示着这是一个刚从母亲子宫里被残忍剥夺生命、做完堕胎手术的婴儿。生命的温热尚未彻底消散,那微弱的体温透过白布,似有若无地散发着,仿佛是逝去生命最后的不甘与挣扎,可灵魂却已然被无情地驱赶出了躯壳,徒留下这脆弱的肉身,沦为了李医生罪恶行径的起始之物。

    李医生额头之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断沁出、滚落,那并非是因为劳作带来的辛苦与疲惫,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紧张与兴奋这两种极端情绪的剧烈交织。他的心跳剧烈得如同密集的鼓点,在胸腔内疯狂敲击,每一下都震得耳根发烫。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本能反应,即便他极力想要保持镇定,却依旧无法阻止手指的轻颤。然而,他依旧小心翼翼、动作迅速地将婴儿从推车上抱下,那动作看似轻柔,实则暗藏着一种迫不及待的贪婪,继而如同对待某种珍贵又隐秘的“宝物”一般,极为谨慎地安置在了地下室那隐秘至极的冰柜之中。

    放眼望去,那冰柜所处的四周空间,已然堆满了诸多同样遭遇的“藏品”,一个个稚嫩的身躯层层叠叠,拥挤而又寂静地陈列着,仿佛是一座被遗忘的“哀伤墓园”。冰柜持续散发着幽寒刺骨的冷气,仿若那便是亡者们怨念不断凝结、汇聚而成的具象化体现。每当冰柜的柜门开启,那股寒气便会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扑面而来,裹挟着丝丝缕缕仿若能听见的细微哀怨声,直钻人心底,让人脊背发凉。

    这阴森到极致的地下室,已然彻底沦为了李医生实施罪恶计划的秘密工坊,四周墙壁之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手术刀、镊子等医用器械,那锋刃之上闪烁着的幽幽寒光,仿若在无声又诡异地低吟着一场可怕阴谋的序曲。手术刀的刀刃锋利无比,在黯淡的光线下折射出冰冷的光线,似乎在渴望着下一次“切割”;镊子修长且尖锐,微微张开的钳口,恰似饥饿的猛兽露出獠牙,随时准备“夹取”。手术台上,残留着星星点点早已干涸、暗沉的血迹,那是过往罪恶的无声见证,即便岁月流转,也难以彻底抹去痕迹。

    “哼,那些富豪,为求青春永驻,什么都肯买。”李医生独自待在这地下室里,环顾着四周的“存货”,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一抹扭曲到近乎狰狞的弧度,眼神中满是疯狂与贪婪,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旋即手脚麻利地着手准备熬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肉汤。他从一旁布满灰尘的架子上取下一口陈旧的铁锅,锅底因多次使用,已然结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锅垢,仿若一层顽固的“罪恶痂皮”。他将铁锅放置在炉灶上,打开燃气开关,幽蓝的火苗一蹿一蹿地舔舐着锅底,映照着李医生此刻愈发显得苍白如纸的面庞,使得他的五官在光影交错下,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锅里已然盛放着些许不明液体,随着温度的攀升,开始缓缓翻滚起来,散发出一股极为诡异的气味,那气味恰似血腥与腐臭两种味道被强行融合在了一起,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不一会儿,便充斥了整个地下室的每一寸空间。气泡在黏稠的液体中不断涌起、破裂,发出“咕噜咕噜”的沉闷声响,仿若是那些无辜婴孩在地下发出的痛苦呻吟。而这一锅黏稠不堪、散发着腾腾热气的“杰作”,便是李医生口中所谓的“青春妙药”,以无数无辜且脆弱的婴儿生命作为原材料,这般行径,当真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至极。

    李医生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因为内心的紧张而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手机的外壳都被他手心沁出的汗水浸湿,滑腻得险些拿捏不住。他的双眼不时警惕地瞥向四周,尽管身处地下室这隐秘之所,可那做贼心虚的模样依旧展露无遗。昏暗的灯光在他头顶摇晃,投射下忽长忽短的影子,仿若有鬼魅在旁窥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拨通的嘟嘟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紧绷心弦上的重锤。

    “张老板,货备好了。”李医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谄媚,还有那因紧张而略显干涩的颤音,话语简短却充满了罪恶的暗示。电话那头,张富豪的声音急切而又充满期待,那是长期被对青春流逝的恐惧所支配,而如今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的迫切:“确定有效?我可花了大价钱。”“放心,已有多人试过,效果显著,青春焕发呐。”李医生拍着胸脯保证道,只是那眼底深处,却快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与慌乱,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一旁冰柜的方向,仿佛能透过柜门,看到那些婴孩哀怨的眼神。

    深夜时分,医院的后门处,一辆通体漆黑、低调却尽显奢华的豪车悄然无声地停靠在了路边。车身在黯淡的月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光,似一头潜伏在暗夜中的猛兽,安静却暗藏威慑。车门缓缓打开,张富豪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镜片后的眼睛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身上裹着一件厚实的风衣,领口高高竖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鬼鬼祟祟地下了车。他走路的姿势略显僵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丝声响。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身形魁梧的随从,随从的脸上毫无表情,仿若一尊冷峻的雕像,手中稳稳拎着一个精致的箱,那皮箱看似不大,却因装满了数额巨大的钞票而显得分量十足。皮箱的材质是顶级的鳄鱼皮,在月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金属锁扣闪烁着冰冷的光,彰显着财富的同时,也似乎在为这场罪恶交易“保驾护航”。

    交易在医院后门那片暗影之中迅速完成,李医生双手递上一个保温瓶,那瓶子被他擦拭得锃亮,在微光下泛着冷冷的光,瓶中盛放着的,便是那还带着些许温热、散发着淡淡光晕的肉汤,只是这光晕之下,包裹着的却是无尽的罪恶与血腥。保温瓶的外壳是不锈钢材质,触手冰凉,与瓶内温热且罪恶的液体形成鲜明反差。张富豪迫不及待地接过保温瓶,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拧开瓶盖,仰头便灌下了一大口,那肉汤入口的瞬间,他眉头猛地紧皱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味道在舌尖散开,混杂着腥味、膻味与一种莫名的腐朽气息,让他险些呕吐出来。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细究,身体里却仿若有一股暖流蹿升而起,随之的便是那种仿佛瞬间“精力充沛”的奇妙感觉,他的四肢似乎瞬间充满了力量,疲惫感一扫而空,脸上的皱纹也仿若在这一刻淡去了些许,这错觉让他瞬间满意不已,冲着李医生微微点了点头后,便迅速上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此后,有了张富豪这个“成功案例”的示范,订单便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朝着李医生飞来,他的“生意”愈发红火起来。地下室里的冰柜频繁被清空,炉灶更是日夜不歇地燃烧着幽蓝的毛主席,而随着越来越多婴儿的生命消逝,婴孩们那汇聚起来的怨念,也在这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滋长、汇聚,仿若有无数灵体在这狭小空间里绝望地哭号、挣扎,只是这一切,都被那浓烈的贪婪与欲望所掩盖,无人察觉到那愈发临近的危险,正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伸向了这片罪恶之地。

    在那医院地下室的幽深处,罪恶如同毒瘤一般,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持续疯长、溃烂。冰柜中的婴孩残躯,本应被世界温柔以待,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却在生命初始之际惨遭屠戮,稚嫩的哭声尚未嘹亮,便被残酷地扼杀于冰冷的器械之下,灵魂满含悲愤与不甘,就此被困在了这方寸之间。怨念,如同被恶魔亲手点燃的黑色业火,在这暗无天日、仿若被世界遗忘的角落,熊熊燃烧、肆意蔓延,将所有的哀伤与恨意都汇聚成一股无形却汹涌澎湃的力量。

    起初,只是细微得仿若游丝般的“嘶嘶”声,悄然在地下室那寂静得让人胆寒的空间里回荡。那声音恰似毒蛇潜伏于草丛,吐着冰冷、阴狠又充满危险的信子,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耳朵,令人脊背发凉;又仿若寒风在荒芜的古宅穿堂而过,吹过残垣断壁时发出的绝望呜咽,在死寂之中时隐时现,每一次响起,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扯着人紧绷的神经,叫人毛骨悚然。冰柜的柜门仿若被一双双从地狱深渊伸出的、无形且充满怨愤的小手推动,开始无故开合,每次开启,都有大股幽寒雾气汹涌而出,那雾气仿若狰狞的幽灵,张牙舞爪地弥漫、盘旋,迅速吞没周边的一切。温度急剧下降,墙壁瞬间结满冰霜,那冰霜层层叠叠,厚得如同冬日里湖面冻结的冰层,又似是被一层惨白的哀伤所包裹,每一片冰晶,都仿佛在诉说着那些婴孩的悲惨命运。

    幽暗中,那些婴孩残躯像是被邪异之力牵引操控,缓缓蠕动起来。有的断臂残肢,仿若拥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在冰柜的搁板上、在冰冷的地面上,艰难地挪动着,一点点相互摸索、靠近。断裂的骨头在挪动中“咔咔”作响,那是重组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生命在痛苦地呐喊、挣扎;皮肉拉伸、贴合,血与肉模糊一团,丝丝鲜血渗透出来,在怨念的黏合下,逐渐汇聚成一个扭曲得超乎想象的形体。

    它身躯仿若历经千年盘绕的老树盘根,错综复杂、纠缠扭曲,每一道肌肉纹理都错乱得毫无章法,却又充满了诡异的力量感。四肢似粗壮却又畸形的藤蔓,肆意蜿蜒、伸展,肌肉如同紧绷的绳索,青筋暴突,像一条条愤怒挣扎的蚯蚓,在皮肤下涌动、扭曲,彰显着无尽的暴戾。头颅硕大且肿胀,仿若被恶意吹胀的气球,五官混沌模糊,唯有那血盆大口格外清晰,里面獠牙交错、尖锐外露,每一颗獠牙都如同锋利的匕首,在幽暗中闪烁着寒光。黑血从齿缝间不断滴淌,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深坑,刺鼻的恶臭弥漫开来,仿若死亡的气息在肆意张扬。周身缭绕着死寂的黑色气息,仿若裹尸布一般,厚重、压抑,所经之处,灯光受其影响,先是剧烈闪烁,那光芒如同濒死之人的最后挣扎,随后“啪”地爆碎,玻璃渣子像暗器一般四散飞溅,黑暗便如潮水般汹涌吞没一切,将这片罪恶之地彻底拖入无尽的深渊。

    “吼!”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从它那可怖的血口中发出,声波携带着无尽怨念与仇恨,仿若实质化的风暴,以它为中心,向着四周席卷而去。所到之处,地下室的墙壁被震得裂缝纵横交错,砖石簌簌纷扬,如同脆弱的积木被瞬间推倒,尘土弥漫间,它像是挣脱了所有枷锁,凭借着对罪恶气息那敏锐得如同猎犬的嗅觉,循着曾经那些迫害者的踪迹,挪动着庞大且诡异的身躯,直奔楼上病房与办公室,复仇的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誓要将这片罪恶之地与相关之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彼时,李医生正在地下室上方不远处的办公室里,沉醉于金钱堆砌的美梦之中。桌上堆满成捆钞票,那钞票一摞摞摆放得整整齐齐,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让人迷醉的光泽,似乎每一张都承载着他对未来纸醉金迷、奢华无度生活的幻想。他双手贪婪地在钱堆上摩挲,手指轻轻划过每一张钞票的边缘,脸上洋溢着满足又扭曲的笑,眼睛里闪烁着狂热与痴迷,幻想着豪车、豪宅、美女环绕的奢靡场景,丝毫未察觉危险正沿着黑暗的通道急速攀升。

    怪物凭借着对罪恶气息的敏锐感知,锁定了李医生所在方位,它如一阵黑色的旋风,裹挟着浓烈怨念与彻骨寒意,破墙而入。刹那间,砖石碎屑如暗器四散飞溅,办公室里瞬间烟尘滚滚,仿若硝烟弥漫的战场。桌椅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掀翻、砸烂,坚实的桌面瞬间断裂成数块,木屑纷飞;办公椅更是被直接甩向墙角,扶手断裂,滚轮脱落,在地上翻滚几圈后才停了下来。文件纸张仿若受惊的白鸽,漫天飞舞,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有的还被卷入烟尘之中,成为这场灾难的无声见证。

    李医生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珠子几近凸出眼眶,眼白布满血丝,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嘴巴大张,想要呼喊,却因极度恐惧而发不出完整声音,只能从喉间挤出破碎的“啊”声,那声音尖锐而绝望,在混乱的办公室里回荡,却无人能救他于水火。

    “别……别过来!”他颤抖着求饶,身体拼命往后缩,双手慌乱地在身后摸索,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当作屏障,或是找到一条逃生的退路,可那只是徒劳。怪物血手一挥,锋利如刀刃的爪子仿若划过豆腐般轻松,办公桌瞬间粉碎,钞票纷飞,似冬日飘零的残叶,在空中肆意飞舞、散落。紧接着,那爪子洞穿李医生胸膛,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他那件早已脏污的白大褂,温热的鲜血溅落在钞票上,将那原本象征财富的纸张染得斑驳不堪,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身躯像破旧的布娃娃被无情甩向墙角,“砰”地一声重重落下,四肢瘫软,没了动静,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悔恨,至死都沉浸在无尽绝望之中,仿佛被永远定格在了那幅惨烈的画面里。

    屠戮并未就此停歇,怪物仿若失控的杀戮机器,奔出办公室,闯入医院走廊。此时,走廊里还有值夜班的护士在忙碌,她们身姿轻盈地推着医药车穿梭在各个病房之间,车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品和医疗器械,药水瓶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注射器整齐地排列在盒子里,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有轻症患者在亲属陪伴下缓缓踱步透气,他们脸上带着病弱的苍白,却又因能暂时离开病床而略显轻松,轻声交谈着病情好转后的期许。保洁人员正弯腰清扫地面,手中的扫帚有节奏地挥动着,畚斗里已经积攒了一些垃圾,正准备去倒掉。

    他们听到动静,惊愕转头,下一秒,惨叫便响彻云霄。护士们手中器械掉落,药水瓶摔碎,玻璃渣与药水四溅,清脆的破碎声与人们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她们花容失色,原本粉嫩的脸颊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嘴唇颤抖着,想逃却双腿发软,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被怪物一把抓住,纤细脖颈在其巨爪下瞬间折断,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身体瘫倒在地,白色的护士服被鲜血染红,仿若雪地中绽放的红梅,触目惊心。

    患者们惊恐呼救,亲友们张开双臂,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们,口中呼喊着“救命”,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然而,他们的抵抗在怪物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被怪物轻易挥开,身体像破布一样被撕扯成碎片,肢体散落一地,殷红鲜血漫流,汇聚成触目惊心的血泊,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光泽,内脏器官暴露在外,还冒着丝丝热气,仿佛是生命被残忍撕裂的最后控诉。

    保洁人员瘫倒在地,裤裆已然湿透,尿液顺着裤腿流淌下来,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他双手合十,拼命地向怪物哀求,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泪、鼻涕横流,可仍被怪物无情踏过,胸腔被踩扁,肋骨断裂声清晰可闻,身体抽搐几下后,便没了生机,只剩一双眼睛,还圆睁着,满是恐惧与不甘。

    它继续寻到曾参与交易的富豪,那些人或在病房享受虚假“青春”,躺在柔软的病床上,脸上还带着对返老还童的窃喜,丝毫未料到厄运即将降临;或在隐秘贵宾室等待提货,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翻看着杂志,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手的“妙药”。此刻见此修罗恶景,皆面如死灰,双腿筛糠般颤抖,试图逃窜,却被怪物一一揪出。在绝望哭号中,被无情撕碎、吞噬,昂贵衣物成破布,珠宝首饰滚落,钻石耳钉、金项链、翡翠戒指等散落一地,混合着残肢断臂,将医院各处染成人间炼狱模样,凄厉惨叫与血腥气味交织,久久不散,仿若一曲死亡与绝望的悲歌,在医院上空久久回荡。

    医院惨案惊传,血腥与怨念交织的恶气,仿若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澎湃着、翻涌着,以遮天蔽日之势,冲天而起,滚滚弥漫至周遭每一寸空间。那气息浓稠得近乎实质化,恰似墨云蔽日,将晴朗的天空瞬间染成一片死寂的灰暗,令阳光都仿若畏惧其威,不敢倾洒半分。附近的风云受其惊扰,一改往日的悠然平和,狂风呼啸着、肆虐着,卷动着街边的杂物,垃圾袋漫天飞舞,落叶被裹挟其中,打着旋儿惊慌逃窜;枝头的鸟儿,平日里叽叽喳喳,此刻却惊惶四散,发出凄厉鸣叫,扑腾着翅膀向着远方疾飞,似要逃离这被邪祟霸占的不祥之地。

    不仅如此,那股邪祟气息所到之处,花草瞬间枯萎凋零,娇绿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黄、蜷缩,粉嫩的花瓣失了生机,纷纷扬扬飘落,根茎也在土壤中迅速腐朽,曾经盎然的花坛如今只剩一片死寂,仿若被死神无情轻抚,生机尽丧。周边居民家中,孩童无故夜啼,老人心悸难眠,门窗即便紧闭,那股寒意依旧如幽灵般穿墙透壁,直钻人心,众人惶惶不可终日,只觉仿佛被死亡阴影牢牢笼罩,每一刻都煎熬难耐。

    值此危难之际,青云道士恰云游至附近城镇。他一袭月白道袍,衣袂飘飘,行走间恰似流云浮动,其上银线绣就的八卦与符文,在日光下闪烁着清辉,恰似星河流淌,透着古朴神秘。每一道纹路都似蕴含着天地至理,随着道士的步伐,微微闪烁,仿若在低吟着古老的咒语,抵御周遭的不洁。头戴纯阳巾,发髻高束,面容清癯,双目炯炯如电,透着超凡睿智与凌厉正气,眼眸中仿若藏着星辰大海,能洞悉世间一切虚妄与罪恶,只需一眼,便能让邪祟颤栗。其背负桃木剑,剑柄古旧,缠着的红绳因岁月摩挲已略显褪色,却更添几分庄重,那红绳上还系着几枚小巧的铜铃,微风拂动,偶尔发出清脆声响,似在警示着邪祟莫要靠近;手持拂尘,银丝柔顺垂落,随风轻摆间,似能驱散世间诸般阴霾,每一次挥动,都仿若在清扫尘世的污浊,还一片清明乾坤。

    道士行至医院街巷入口,便觉邪气扑面而来,如凛冽寒风携冰碴割面,又似腐臭泥潭散发刺鼻恶臭,令人几欲作呕。那股邪风呼啸着,肆意拉扯着他的道袍,衣袂猎猎作响,似要将他卷入这无尽的黑暗深渊。他神色一凛,浓眉紧皱,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哼,如此浓烈怨念,定是造下滔天罪孽,才引得这等邪物现世!”言罢,手中拂尘一扬,恰似挥出一道无形屏障,银丝瞬间绷直,绽放出柔和光芒,将侵袭的的邪祟稍稍挡退,可那股怨念太过汹涌,仅仅瞬间,光芒便被冲击得摇摇欲坠。但道士毫无惧色,旋即大步迈进那修罗场般的医院。

    踏入医院大门,所见尽是残垣断壁、血迹斑斑,尸体横七竖八,惨状不堪入目。墙壁崩塌大半,砖石散落一地,有的还被鲜血染红,斑驳陆离,仿若一幅地狱绘卷。断裂的钢筋扭曲着探出,似恶魔的獠牙,狰狞而恐怖。走廊上,担架翻倒,医疗设备七零八落,药水瓶碎了一地,药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流淌成诡异的暗红色溪流,散发着刺鼻气味。病房内,床单被褥被扯得粉碎,枕头瘪塌,桌椅四分五裂,罹难者的遗体姿态各异,有的瞪大双眼,满是惊恐与绝望;有的肢体残缺,血肉模糊,仿若被野兽撕咬。道士心下悲悯,口中念念有词:“冤孽啊冤孽,且看贫道今日如何降你!”桃木剑“锵”然出鞘,剑身寒光闪烁,恰似暗夜流星,划过之处,邪气竟被逼退几分。他步伐沉稳,循着怨念最强之处寻去,恰似猎犬追踪猎物,毫不迟疑。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力,地面微微震颤,在血污与砖石间踏出坚定节奏,与弥漫的邪祟气息抗衡。

    行至一处,那婴怨怪物正于废墟中徘徊,周身黑血翻涌,如沸腾的焦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每一滴黑血溅落,都似能腐蚀地面,滋滋冒烟。见道士前来,血盆大口一张,嘶吼咆哮,声浪滚滚,仿若洪钟鸣响,震得四周砖石簌簌而落,激起大片尘土,意图以威吓逼退道士。怪物的身躯愈发庞大,肌肉紧绷,青筋暴突,似一条条愤怒的蛟龙在皮下蜿蜒,扭曲的四肢支撑着庞大身形,利爪如钢刀,在地面划出深深沟壑,寒光闪烁间,尽显暴戾。道士却不为所动,神色冷峻,左手捏诀,指尖变换,结成神秘印式,口中高呼:“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言毕,周身泛起淡淡金光,如神祇护体,光芒所照,邪祟气息竟似冰雪遇骄阳,悄然消融。但怪物怨念极深,岂会轻易退缩,短暂蛰伏后,又蓄力待发,死死盯着道士,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得仿若空气都要凝固,恰似正邪两方在命运的擂台上狭路相逢,只等那致命一击,决出胜负生死。

    道士深知此战艰难,不敢有丝毫懈怠,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怪物一举一动。他暗自调息,调动体内灵力,道袍下的身体微微紧绷,准备迎接怪物下一轮猛攻。那桃木剑在手中嗡嗡作响,似在与主人呼应,急切渴望斩尽邪祟,还世间太平。拂尘轻搭在臂弯,银丝偶尔轻颤,感知着四周邪念波动,辅助道士把控战局。此时,医院内静谧得可怕,唯有怪物的粗重喘息和道士沉稳呼吸声交织,在残垣断壁间回荡,奏响这生死对决的序曲。

    怪物蓄力完毕,猛地一跃,如山岳崩塌般扑向道士,双爪带着呼呼风声,划破空气,直取道士咽喉。道士侧身一闪,敏捷如狸猫,桃木剑顺势挥出,砍在怪物手臂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白痕,怪物皮糙肉厚,岂是这般轻易能伤。但道士这一击也激怒了怪物,它嘶吼着,转身又是一脚横扫,力量之大,带起一阵烟尘,道士飞跃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避开凌厉攻击,稳稳落在一块巨石上,巨石受其冲击力,竟出现几道裂痕。

    道士趁着间隙,口中念起清心咒,平复心境,凝聚灵力,手中桃木剑光芒渐盛,符文闪烁愈发频繁。“妖孽,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休想再逞凶!”道士声如洪钟,响彻废墟,震慑得怪物身形一顿,似也忌惮这正义之威。可转瞬,怪物又被怨念驱使,不顾一切冲来,攻势如狂风暴雨,密不透雨。

    道士脚踏七星步,身形灵动,辗转腾挪,仿若翩翩起舞的仙鹤,在怪物狂风暴雨般攻击下巧妙周旋。他时而以桃木剑挑开怪物利爪,时而以拂尘化解黑血溅射,每一次抵挡都恰到好处,尽显深厚功底。然怪物凭借怨念支撑,力量无穷,攻势愈发凶猛,每一击都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力,似要将道士碾碎。道士额头汗珠滚落,面色凝重,深知此役艰难,却毫无退缩之意。战斗持续着,医院内尘土飞扬,光芒与黑影交错,战况胶着,胜负难分,唯有正邪双方的信念在激烈碰撞,决定着这场恶战的最终走向。

    道士一边应对怪物攻击,一边留意周遭环境,寻找可利用之物来制衡怪物。目光扫过,见不远处有一根断裂且尖锐的钢筋,半截埋在砖石堆里,在昏暗光下泛着冷硬光泽。道士心生一计,瞅准时机,侧身避开怪物一记猛扑,脚尖轻点,借力跃向钢筋处。怪物见状,咆哮着转身追来,速度极快,带起一片烟尘。道士抓起钢筋,用力一拔,砖石飞溅,随即将钢筋与桃木剑交叉握持,口中念诀:“阴阳有常,五行相生,借物御邪,破!”猛地刺向怪物腹部,钢筋率先触碰到怪物身体,“滋滋”作响,冒出青烟,似对怨念之躯有所克制,怪物吃痛,攻势稍缓。

    但它很快又重振凶焰,双爪疯狂挥舞,力道更甚,试图突破道士防御。道士边退边挡,手中剑与钢筋配合,或挑或刺,在怪物周身制造出一片防御网,可每抵挡一次,手臂便震得发麻,虎口欲裂,体内灵力也在急剧消耗,气息渐显不稳。

    怪物似察觉到道士疲态,愈发癫狂,血盆大口一张,喷出一团黑血浓雾,带着刺鼻腥味,如黑色浪潮涌向道士。道士躲避不及,被浓雾笼罩,顿觉周身寒意刺骨,仿若置身冰窖,邪气顺着毛孔侵入,身体似被千万根钢针齐刺,痛苦不堪。他强忍剧痛,挥舞桃木剑与拂尘,在浓雾中划出一道道光芒,驱散部分邪气,破雾而出时,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却仍咬牙挺立,目光坚定望向怪物,准备迎接下一轮恶战,那眼神仿若在宣告:正义绝不向邪恶低头,哪怕拼至最后一刻。

    “妖孽,还不束手!”道士怒目圆睁,声若雷霆,那炸雷般的吼声在医院残垣断壁间不断回响,似要震碎这弥漫着邪祟的空气。桃木剑一抖,刹那间,剑花缤纷绽放,恰似夜空中陡然炸开的繁星,密密麻麻,寒光闪烁,每一朵剑花都裹挟着万钧之势,携着道士毕生的修为、对正义的坚守以及降妖除魔的决然,直刺怪物咽喉要害。这一剑,速度快到极致,剑尖划破空气,竟发出尖锐得近乎凄厉的呼啸,那声音仿若能撕裂虚空,直直钻进怪物的“耳中”,意图在其混沌的意识里敲响丧钟。

    怪物不甘示弱,周身黑血仿若沸腾的焦油,疯狂翻涌,散发着令人几近昏厥的恶臭。它挥舞着粗壮无比的手臂,那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得如同坚硬的磐石,青筋暴突,好似条条愤怒到极致、即将挣破皮肤的蛟龙,蜿蜒扭曲,彰显着无尽蛮力。利爪如钢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且致命的光,带着呼呼风声,与桃木剑轰然相撞。瞬间,“锵”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震得四周砖石簌簌而落,激起大片尘土,仿若小型的沙尘暴,肆意弥漫,模糊了周遭视线。碰撞产生的火星四溅,恰似烟火在这地狱般的场景中绚烂绽放,可这“烟火”中却满是肃杀与绝望。

    交锋之中,道士脚踏七星步,身形灵动得仿若翩翩起舞的仙鹤,轻盈、飘逸又不失果敢。他辗转腾挪,巧妙地在怪物狂风暴雨般攻击下穿梭周旋。时而侧身一闪,如狸猫般敏捷,避开怪物势大力沉的横扫;时而飞跃而起,在空中一个利落的翻身,恰似鸿雁翱翔,躲开那直逼要害的致命一爪。桃木剑在他手中,犹如手臂的延伸,伺机而动,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瞄准怪物的破绽,带着凌厉且不容小觑的气势,试图寻得一击制敌的良机;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剑刃划过之处,邪气被逼退几分,虽无法给怪物造成致命伤,却也让其有所忌惮。

    然怪物凭借着深厚到难以想象的怨念支撑,力量无穷无尽,好似一座永远喷发着怒火与毁灭之力的活火山,攻势愈发凶猛。每一击都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力,似要将道士这道在黑暗中坚守的正义之光彻底碾碎。道士额头汗珠滚落,那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满是尘土与血污的地面,溅起微小的“泥花”。他面色凝重,深知此役艰难远超往昔任何一场降妖之战,可双眸中却毫无退缩之意,唯有熊熊燃烧的斗志与决然赴死的坚毅。

    “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道士咬牙切齿,猛一跺脚,那一脚仿若跺在了这医院深埋地下的罪恶根基之上,引得周遭地面微微震颤。他决然咬破舌尖,精血瞬间喷射而出,如一抹鲜艳且悲壮的红绸,喷于剑上。刹那间,桃木剑光芒暴涨,红芒如焰,恰似燃烧的火炬,在这昏暗阴森、仿若永夜的废墟中,成为唯一耀眼且充满希望的光源。剑身嗡嗡作响,似被唤醒的上古神器,积聚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每一道符文都仿若活了过来,闪烁着神秘且强大的光芒,渴望着将眼前这由怨念凝聚的邪祟彻底诛杀。

    道士倾尽毕生修为,奋力刺向怪物心脏,那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呼啸,似要撕裂虚空。此刻,他心中毫无杂念,唯有降妖除魔、还世间太平的执念,往昔修炼的日日夜夜,历经的艰难险阻、风霜雨雪,都化作这一剑的力量源泉,倾注其中。

    怪物嘶吼,那吼声震得医院仅剩的残墙摇摇欲坠,它集中全力抵挡,双爪死死抓住剑身,黑血汩汩涌出,如决堤的洪水,肆意流淌,腐蚀着桃木剑。刺鼻青烟升腾,恰似毒雾弥漫,所到之处,砖石被侵蚀得坑洼不平,地面仿若被强酸灼烧,滋滋作响。二者僵持不下,力量对冲,四周空间仿若被撕裂,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天地变色。原本灰暗的天空此刻更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那一道道闪电仿若上苍挥舞的怒剑,劈砍在医院废墟之上,炸起团团火光,与二者力量碰撞产生的光芒交织辉映,让这场景愈发如同世界末日降临。

    道士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却拼尽全力维持剑势,口中念咒不停,那咒语声在狂风与雷声中,虽因疲惫而沙哑,却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仿若洪钟长鸣,穿透层层阻碍,试图以正道之力压制这邪祟的怨念。怪物也满脸狰狞,周身黑血翻滚更甚,试图将桃木剑挣脱,每一次挣扎,都引得周遭能量激荡,空间扭曲变形,仿佛要将这片天地拖入无尽的混沌深渊。双方陷入死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如同两尊对峙的远古战神,以命相搏,用最纯粹的力量和意志较量,决定着这场恶战的最终走向。

    此时,医院建筑不堪承受这般冲击,墙壁开始剧烈摇晃,天花板大块掉落,砖石纷飞,烟尘弥漫,遮天蔽日。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走廊,“轰”的一声,半边坍塌,断裂的钢筋如狰狞的触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病房的墙壁像脆弱的纸牌,纷纷倒下,病床、桌椅被掩埋在砖石之下,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整个医院仿若一头遭受致命重创、即将轰然倒地的巨兽,发出痛苦的“呻吟”,每一声“惨叫”都伴随着砖石的滚落与结构的崩塌。

    “轰!”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震耳欲聋。医院建筑不堪承受这般冲击,轰然崩塌,砖石纷飞,烟尘弥漫,遮天蔽日。那股冲击力如同汹涌的海啸,横扫一切,所到之处,所有物体皆被碾碎、吞没。残垣断壁在这股力量下,化作齑粉,漫天飞扬,与烟尘融为一体,让这片空间彻底沦为混沌之地。待尘埃落定,原地只剩焦土一片,曾经的医院建筑已不见踪影,仿若从未存在过,唯有那满目疮痍、坑洼不平的土地,诉说着这里发生过的惨烈战斗。

    道士与怪物身影皆无,唯余浓重怨念久久不散,在风中呜咽,那声音仿若婴孩的哭泣,又似冤魂的悲号,似诉说悲惨过往,警示世人莫再犯此罪孽。此后,这医院荒废,杂草丛生,曾经铺设的地砖被野草顶破,裂缝中长出顽强的藤蔓,缠绕着残碎的石块,肆意蔓延。野花开在这荒芜之地,却没有丝毫的生机与美感,反倒透着几分诡异与凄凉。偶有胆大者靠近,还未踏入这片区域,便只觉寒意扑面、头皮发麻,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遂成了人们谈之色变之地。

    岁月悠悠流逝,这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依旧在市井小巷流传,孩童们围坐在老人身边,听着这段恐怖往昔,吓得小脸苍白,紧紧抓住大人的衣角,不敢吱声;年轻人们听闻,满脸惊愕与凝重,心中对贪欲与罪恶有了更深的忌惮;老人们则摇头叹息,告诫后人要坚守本心,莫因一时私欲,开启这潘多拉魔盒,酿下不可饶恕的恶果。

    多年后,一位老者路过此地,忆起往昔惨事,不禁长叹:“当年那医院,本是救死扶伤之处,却因一人贪念,化作修罗场,可怜那些无辜婴孩,怨念难消啊。道士虽心怀正义,舍身除害,可代价惨重,只望此后世间再无这般罪恶。”旁边年轻人好奇追问,老者便将所知娓娓道来,每讲一句,年轻人脸上便多一分惊愕与凝重,待讲完,两人望着那荒废医院,久久伫立,沉默不语,唯余风声在耳畔低语,似在重复那段被岁月尘封却永不磨灭的恐怖过往。

    又过了些许时日,一位游历四方的文人墨客听闻此事,心怀悲悯与感慨,特地寻来此处。他望着这片荒芜,心中五味杂陈,遂在残垣断壁旁的一块巨石上,挥毫泼墨,写下一首长诗:“仁德旧院今成墟,婴魂怨念聚妖魑。青云道士倾丹志,正邪相搏赴冥司。贪念起时灾祸至,无辜血染泪成池。劝君守善怀清正,莫使悲剧复来时。”那字迹苍劲有力,力透石背,随着岁月更迭,风吹雨打,虽渐渐斑驳模糊,可诗中的警示之意,却如同这荒芜之地的怨念一般,长久留存,铭刻在每一个知晓这段故事之人的心中,成为一道抵御私欲与罪恶的精神防线。

    而在当地,每到阴气浓重的雨夜,总有隐隐哭声从那荒废医院方向传来,引得周边人家紧闭门窗,彻夜难眠。有人说,那是婴怨怪物虽被消灭,怨念却还在试图诉说着不公;也有人讲,是道士与怪物的残魂仍在纠葛,被困于这片罪恶之地,不得解脱。但无论何种说法,都让这片废墟愈发神秘且令人畏惧,成为了当地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印记,时刻提醒着人们,善恶到头终有报,莫要心存侥幸,在罪恶的道路上踏出哪怕一步。

    曾经在医院工作过的人,有的因目睹惨状,精神失常,余生都在疯癫与恐惧中度过,口中喃喃自语着“婴孩”“怪物”“血”等字眼;有的虽逃离此地,换了工作,却也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被噩梦纠缠,梦中重现那血腥屠戮的场景,冷汗淋漓地惊醒,而后望着漆黑的夜空,满心懊悔与后怕。那些参与过交易的富豪家属,在得知亲人惨死后,有的试图隐瞒真相,却因内心愧疚与恐惧,生活在谎言与煎熬之中;有的则公开忏悔,希望能减轻罪孽,可逝者已矣,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旁人的指责。

    周边的居民们,自发地在社区、村落设立神龛,供奉着各路神明,祈求庇佑,免受邪祟侵扰。每逢初一、十五,香火缭绕,人们虔诚跪拜,口中念念有词,希望能借神明之力,安抚这片土地上的冤魂,让往日悲剧不再重演。孩子们从小便被长辈叮嘱,万万不可靠近那片荒废之地,学校里也会开展道德与法制讲座,以“婴怨”之事为警示案例,教导学生们坚守道德底线,抵制贪婪与罪恶,珍惜生命,守护正义。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市不断发展扩张,周边区域都高楼林立,繁华似锦,唯有这片荒废的医院旧址,仿若被时光遗忘,依旧荒芜、阴森。开发商们曾多次试图对这片土地进行开发利用,可每一次动工前夕,都会发生离奇的事故,工人受伤、设备莫名损坏,吓得众人望而却步。久而久之,这片土地就成了城市中的一块“禁地”,被铁丝网围着,警示标识醒目,只有野草和风声肆意穿梭其间,默默见证着岁月变迁,守望着那段惨痛历史,等待着或许有一天,怨念真正消散,阳光能再次毫无顾忌地洒遍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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