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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一看,又误会了,连忙解释:
“这是下官新找来的丫鬟,帮下官打理院子的。”
“丫鬟?”
梁墨饶有兴趣地看着碧桃,上下打量一番。
“桃腮杏脸行端正,月眉星眼天然性,如此佳丽,你说她是丫鬟?”
苏玉听到这个评价,暗暗骂了易安一句:
找个丫鬟非要找这么出众的作甚?随便叫一个过来就行了嘛,没的惹人怀疑!
面上却波澜不惊,一点也不心虚地胡说八道:
“那肯定的,这贴身丫鬟可是两眼一睁就要见的人,若是长得眉眼横斜,歪嘴垂涎,丑陋不堪,岂不是一早起来就要被吓个半死?”
“若是再让她伺候梳洗用膳,只怕是看一眼,饭就吃不下了。”
“再说了,靖南王府里连外院的粗使丫鬟都长得精致的很啊,可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贴身,丫鬟?苏玉,你才当几天官,就给自己找了个贴身丫鬟?”
昭阳郡主杏眼圆睁,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气鼓鼓的。
苏玉听到这话不仅不解释,还觉得理所当然,负手而立高傲地扬起下巴:
“男人嘛,有个近身伺候的丫鬟不是正常?靖南王世子院里一等侍女就有五六个,我这儿才买了一个小丫鬟,郡主何必苛责于在下呢?”
“你!你跟他比什么呀?跟他能一样吗?”
苏玉看向梁墨,又看向郡主,冷笑一声:
“是,在下区区一个翰林院编修,家道清贫,怎么能和身份尊贵的世子殿下相比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玉没有给郡主解释的机会,继续说下去:
“苏玉贫贱之资,边陲小城、穷山恶水之地而来,见识浅薄,孤陋寡闻,自然比不得天子脚下、繁华如斯的上京城,更无法与娇生惯养的青衣贵族相提并论。”
“你!本郡主什么时候说你贫贱,说你见识浅薄了?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哥,你看她,为什么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
昭阳气得都要哭了,眼睛红红的,扯着梁墨的袖子。
梁墨反手捏捏昭阳郡主的脸,慢慢摇着扇子,宠溺但没有一点同情心地说:
“妹妹啊,你还是对男人了解得太少了,以后可别再这样,看到个长得好看的就贴上去,要多了解了解,知道了吗?”
“哼!你们这些臭男人!臭男人!我要回去告诉母亲!”
昭阳郡主被他们俩气得原地跺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玉看着昭阳郡主气急败坏、飞快离开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郡主天真烂漫,心性单纯,向来被梁墨和靖南王妃保护得很好,除了有些骄纵外,没有什么坏心思。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对苏玉生出了小女儿家的心思。
与其让以后她知道真相痛苦,不如趁现在还未深陷就让她知难而退。
钱益均见苏玉这样惹怒昭阳郡主,便贴近苏玉悄声问:
“你把郡主气成这样,不会有事吧?”
苏玉连忙收回目光,故作惊讶地看向钱益均:
“我惹郡主生气了吗?没有吧,郡主明明是在生世子殿下的气,与咱们没有关系,别担心。”
然后她看着碧桃吩咐道:
“你再去街口那家酒楼买点好酒好菜回来,好好招待世子爷。”
“噢,还有,给父亲带一些他爱吃的,给他送过去。”
“好嘞,公子,奴婢现在就去!”
碧桃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小跑着出医馆大门。
“二位到院里再叙吧。”
苏玉侧身邀梁墨与钱益均回到院子里,坐在石桌那里等碧桃买酒菜回来。
不言则先为他们沏好茶放在他们面前。
苏玉自顾自端起茶杯喝茶,梁墨合拢折扇看向苏玉揶揄道:
“想不到苏大人的演技进步得如此神速,真是令本世子钦佩啊!”
苏玉端茶杯的手一顿,“呵呵”一声,皮笑肉不笑:
“殿下说的什么,苏玉听不明白。”
钱益均小声提醒:
“殿下夸你会演戏,我都跟你住这么久了,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唱过戏?”
“咳咳咳!”
苏玉一口茶还没喝完就呛到了:
“殿下说笑的,钱兄不必当真。”
“哦哦哦,好吧......”
梁墨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经此一事,苏大人想寻一门好亲事,怕是有些难了。”
寻不到亲事那不是好事一桩?平白少了许多麻烦,苏玉高兴都来不及呢,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一脸正义凛然地说:
“初入朝堂,在下只想建功立业,造福一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情爱上。”
“呵呵。”
梁墨不以为意地轻笑两声。
“不想还找个这么水灵的贴身丫鬟?”
苏玉两手一摊:
“这丫鬟,真的只是买来管我这院子的,你看看我这院子,都是那丫鬟今天布置的。”
“平日里父亲在医馆一坐就是一天,我和钱兄也是早出晚归,还得要不言驾马车接送,实在是没有闲工夫来管这院子。”
“刚刚你跟昭阳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是因为怕郡主她......”
梁墨听出苏玉的意思,欺身向前,正色道:
“所以,你一早就明白昭阳的心意?”
苏玉起身,向梁墨弓腰拱手:
“郡主聪慧,天真可爱,苏玉初出茅庐,一无家业田产,二无功名建树,何德何能能得郡主青睐?”
“郡主应当得世间最好的儿郎配她。”
梁墨看苏玉眉头紧锁,一满脸真诚,回想起之前她主动接近自己时,那副清冷书生的样子,哑然失笑:
“本世子之前倒是没瞧出来,苏公子如此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三两句便把我妹妹惹得跺脚,还如此大义凛然,一副为人着想的样子。”
苏玉一下子愣住,黑溜溜的眼珠子心虚地转动着:
“咳咳,那还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谁就学谁嘛。”
“呵,我看益均谦恭仁厚,胸无城府,你天天跟他住一个院里,怎么没学到他半分呢?”
钱益均听到世子爷夸自己,连忙谦逊地摆手:
“殿下谬赞了,谬赞了,嘿嘿。”
苏玉扯了扯嘴角:“.....是,益均兄忠厚纯良,苏玉以后定会多向你学习。”
她说着,朝钱益均颔首致意。
钱益均原本在一旁听他们讲话,结果两个人都看向自己,嘴里还说着好像是夸奖的话,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
梁墨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就算了吧,要真像他一样,在官场里没人护着,只怕是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苏玉也眼底含笑,微微侧着脑袋看向梁墨:
“有世子爷护着,我等还怕什么?”
钱益均也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再说了,我等为官,一为圣上排忧,二为黎民请命,自当清正廉洁,克己奉公,又何惧污垢呢?”
苏玉看着老实又有雄心壮志的钱益均,心想: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他以后一定能担重任......虽然呆板了一点.....
说话间,碧桃提着两个食盒从院门口进来,与不言一起将酒菜摆在石桌上。
三人就着月光和院里黄澄澄的灯火,时而高谈阔论,时而饮酒对酌,不一会儿就月沉西山。
苏玉醉眼朦胧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两人,指着他们无情嘲笑:
“就这酒力,还与我同饮?呵,不言,把钱公子送回房间,然后再叫世子爷的随从进来将他送回靖南王府。”
“是,公子!”
钱益均本来就不会喝酒,还与他们二人喝到现在,几壶酒喝下肚,他早已经喝得面色酡红,脚步虚浮,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不言一个人憋着一股气使劲用力,才将他从桌子上拉起来,把他的手搭到自己肩上,摇摇晃晃地将他送回房间。
待他们二人一离开,俯在桌子上的梁墨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苏大人不是不胜酒力?”
他慢慢坐直身子,用因为喝酒而发红的双眼,紧紧盯着苏玉那张精致的、微微泛红的脸,像草原上的狮子,匍匐于地静静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苏玉借着月光,看到他眸光忽闪,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便把头偏向一边,声音有些低哑地回道:
“我可从未说过我不胜酒力,世子爷怕是记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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