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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轻没想到自己在维觉待的这三个月,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居然是维觉的总裁言诀。
不过她只多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移开视线。
许轻在后排找到自己的位置,抱着文件夹坐下。她摊开笔记本,拔掉笔帽,打算待会儿等别的同事做述职报告时记点有用的信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许轻感觉自己刚才进来的瞬间,言诀的目光也往她的方向投过来。
“想什么呢。”
许轻晃了晃脑袋,把这个荒谬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
她与言诀素不相识,更何况他们两个人有着云泥之别,言诀怎么可能看她。
说不定维觉这位总裁有着向进会议室的每一个人行注目礼的特殊爱好。
“喂,许轻。你说言总怎么有兴趣来听我们的述职报告啊?”
白茉戳了戳许轻的胳膊,小声问。
她和许轻是市场部今年招进来唯二的两位校招生。
不过两个人的岗位职责有所差异,需要负责的任务也大不相同。因此许轻和白茉同时进组干活,隶属于相同的领导,但她们并不是竞争关系,也不用为了一个转正名额打得头破血流。
“我怎么知道。”
许轻头也不抬地说。
“你到底看没看公司发展史?你要是认真看了,肯定会和我一样惊讶。原来言总在大学期间就自己创业,算上维觉的前身,就是言总在A大的那个小办公室,就这样维觉也才十年的历史。短短十年,维觉就从只有几个平方米的办公室摇身一变成了A市商业巨头,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你说言总是不是特别牛逼?而且他好帅,我感觉他就算不创业,去出道的话靠这张脸肯定也能成名。”
白茉自顾自说了好长一段话,转头一看许轻压根就没在听。
白茉顿时就有些不乐意。
“喂,你想什么呢?怎么都不听我说话?”
大抵她不耐烦的语气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别组的实习生不禁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白茉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低下头,随手拽过许轻的文件夹把她的脑袋挡起来。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什么?”
白茉不依不饶地问。
许轻只好回她:“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托白茉的福,许轻原本还打算报告结束后搜一搜言诀的资料,她某度百科都调出来了,输入言诀的名字,就差敲下回车键。
现在好了,她不用再看百科也已经知道了言诀的光辉事迹。
A大的话……
这么说来言诀还是她的学长。
但是言诀今年多大,什么时候毕业,是哪一届哪个院的?
白茉似乎都没说。
啧,看来她回去还是得看一遍百科。
这时第一位报告的试用期员工已经占到了台前,投影仪放映的大屏幕上展示着员工提前拷贝好的文件。
“各位领导下午好,我是维觉技术开发部的……”
也许因为言诀破天荒在场,第一位述职的员工明显有点紧张,说话时磕磕绊绊的,还口误了至少三次。
言诀皱了下眉,台前的那位成功口误第四次。
趁还没轮到自己,许轻偷偷打量着言诀。
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恰好能欣赏到言诀无可挑剔的侧脸。
——下颌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清晰。
这是许轻得出来的第一条结论。
言诀从头到尾冷着一张脸,薄唇紧紧抿直了,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框镜,露出来的皮肤偏白,领带偏下的地方别着一枚红宝石领带夹。
就他散发出来的这股六亲不认的气质,难怪只是皱眉就把台上的员工吓成这样子。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眼前是搞砸了上亿项目的批评大会,而不是平平无奇的试用期员工述职报告。
“许轻,你紧张吗?我好紧张啊,而且言总看上去脸色好像不太好。”
“我也紧张。”
许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待会儿要讲的内容,她抽空看了眼手机,随舟二十分钟前给她发过消息。
“我记得你是不是今天转正?”
“下班我去接你,一起回去庆祝。”
许轻想了想,最终回了个“好”字。
她确实有段时间没回家了。
等待的滋味本就煎熬,尤其是叫到她前一个人名字,许轻觉得她好像被人架到了铁质的烧烤架,架子底下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有人用铁棍夹着她翻来覆去在火焰中心炙烤。
许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然,她的胳膊疼了一下。
“嘶——你掐我干什么?”
白茉连忙松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太紧张了。”
一紧张就掐别人?什么毛病。
许轻内心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等会议主持人叫出她名字,许轻带着文件上台。
言诀看到许轻,他挑了挑眉,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两条腿交叉叠在一起,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
好强大的气场。
但怎么偏偏轮到她言总就要换姿势?
言诀打量许轻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兴味。
敏锐如许轻当然也留意到了言诀的表情变化。
许轻心里忐忑不安,但神情一如往常的冷淡——用阮允的话来说,当许轻摆出这副表情,那说明她平等地瞧不起在场所有人。
工作丢了就丢了,再找就行。四五万的工作许轻找不到,还能找不到四五千的?
谁让许轻只是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没有人能阻止咸鱼躺平的美好愿望。
抱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许轻顺利完成了她的述职报告。
并且出乎意料的是,言诀并没有在许轻做报告期间有任何企图打断她或是表现出不耐烦的举动。
这让许轻松了一口气。
许轻回到座位,看到随舟的回复。
“那说好了,六点我准时出现在你公司楼底下。”
“嗯。”
白茉恰好是许轻后面一位上台的人。
她也没出什么纰漏。
想来高冷如言诀也觉得这场述职报告格外无聊,白茉才坐回来,言诀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言诀的离开让会议室里的各位明显松了一口气。
大家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纤细的弦放松许多。
就连淡定如许轻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还好没出岔子。”
白沫拍了拍胸口。
她附到许轻耳边,低声说:“言总今天心情很不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在这之前,许轻连言诀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也从来没在公司见过言诀,她怎么知道言诀为什么心情不好?
再说了,都言总了,谁敢惹这尊大佛生气?
“我听说,只是听说啊,”白茉神秘兮兮地凑近了,撇撇嘴,“早上有人把咖啡洒到言总身上,毁了他的新西装。你说一大早就碰上这种事,言总心情能好嘛。”
“啪嗒”一声。
许轻捏在指缝转动的笔掉到了地上。
她僵硬地弯下腰,动作机械地捡起笔。
白沫还在喋喋不休:“言总一套西装得大几万吧?如果鞋子也脏了,一套下来十万肯定不止。也不知道谁弄坏了言总的衣服,言总有没有追究对方责任。你说那个人要是个小职员,或者是和我们一样的实习生,那多惨啊?”
“……”
白茉的每一句话都准确无误地扎在许轻心窝。
许轻大脑宕机。
原来她今天早晨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气质超尘的男人竟然就是维觉的总裁言诀么?
她把咖啡洒在谁身上不好,偏偏洒了言诀一身。
许轻忽然感到这个正职也不是非转不可。
要不她还是现在主动去人事部报道吧?
许轻还在出神的间隙,主持人宣布述职报告结束。
“如果今天下午各位的leader没有找你们谈话,说明你们通过了维觉的试用期考核,成为一名维觉的正式员工。
当然,接受谈心的伙伴也不必伤心,这只能说明维觉与你暂时没有缘分。维觉始终相信海阔凭鱼跃,一定还有其他更适合你们的舞台等着你们大放异彩,同样维觉也期待将来与你们再会。
如果各位没有别的事情,就可以先离开啦。”
主持人致辞结束,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室。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白茉三两步小跑赶上许轻,不满地说。
“没什么,心情不好而已。”
许轻不打算告诉白茉正是自己“泼”了言诀咖啡,她和白茉还没有熟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更何况很多时候白茉的态度都让许轻莫名觉得不舒服。
不管怎么说,同事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许轻回到工位,这时距离下班还有二十五分钟。
她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却听到言诀正在和她的leader贺雨霏说话。
“……”
许轻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喜好。
然而她又千真万确在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您说许轻吗?她来维觉三个月,工作认真负责,挺勤奋上进一小姑娘。市场部的几个经理都给了她好评,一致同意许轻转正。言总有别的想法?”
?
许轻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是吧?!
堂堂维觉总裁居然这么小气?
只是不小心把咖啡洒到他身上,她也道过歉了,也明确说明自己接受后续一切清洗赔偿费用。
言总怎么还公报私仇呢!
本来因为言诀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还有他虽然Bking但百分百优越的气质,再加上从白茉口中听来的言诀的那些辉煌成就,颜控许轻从心底里高看了言诀几分。
谁知道言诀竟然这么不讲理。
堂而皇之找她的经理给她使绊子。
许轻气鼓鼓的。
她留下来继续打工几乎等同于白干,挣言诀的工资是为了赔他的西装,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轻都还没抱怨,言诀就打算辞退她?
她又离得近了一点,只听隔着一个墙角,言诀声音不大却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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