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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014年年初,大概春节后一个月左右,我上午10点多回到办公室,同事喊我:“有人找你,说是你同学。”我扭头一看,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是羿竞,一时间我不知如何招呼,连名字也没称呼,只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公差,顺便来看看你。额......我下午的火车回武汉,想中午请你吃个饭,可得空?”
我内心又喜又怪。喜的是没想到他来,我们已经数年不见;怪的是他如此客气,比之前憔悴许多。“领导,我想请个假,下午不过来了。”
“准了,去吧。”
我收拾好东西,带着羿竞下楼,问他想吃什么?他说他请我吃饭,已经准备好。我应了,知道时间紧,全部按照羿竞的计划安排,只要陪着他就行。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我不知如何开始话题,看了他一眼,看到踌躇,看到落寞,看到期待,看到紧张......我不知自己感受到的是不是正确,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而他也回应握得更紧了。此时我确定,羿竞是心里难过了,也许是受了委屈,也许是遇到坎坷。一路上,除了介绍标志性建筑,问一些聚餐基本情况,不多一言,只是紧紧握着。我们俩任凭心中畅想,都不愿打破这默契的相牵。
羿竞预定的餐厅离北京西站很近,环境很别致,淮扬口味——我深感这里面凝聚了他的心思,照顾我的胃口。其实他不知,这些年我也能吃辣了。一餐时间不短,他细致照料,服务到位。他为何会突然如此?如此的体贴不像他了,当年的他很不在乎甚至有些不屑这些小资情调。是懊悔吗?当年没有照顾到我的感受今天用这样一种方式来表达?难过了,倾诉?在他这个AB血型的内向男人的言语上找不到丝毫的破绽。最终,还是我开启了解谜的话题:“你孩子几岁了?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给你看看照片,”听到这里,他兴奋地嘚瑟起来,“女孩,四岁,叫子谦。”
“果然叫‘子谦’!”我笑着凝视着他感慨。
“嗯,的确叫‘子谦’!”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子谦’名字寓意好,且符合你的期待!”我诚挚的回复他。
他抬起头笑了笑,问我:“你儿子怎么样?我听说是男孩,多大了?”
“五岁,很淘气...呃...也叫子谦。”我依然笑着凝视着他,他也笑了,遂转移话题:“他对你怎么样?我是说孩子爸爸,对你好吗?”
他这一问,算是戳到了我的痛处。性格不合,七年之痒,告诉他吗?不,至少不是现在。瞬间的犹豫,理智趋于上风,“还不错。”
“那就好,手机里照片有吗?可否给我看看。”
“没他的。孩子的倒有几张,我这个子谦虎实,不如你那个子谦漂亮。”
我们俩哄然一笑。
“你看,子谦这么可爱,当你工作中遇到不顺,回家看到她是不是不好的心情就烟消云散了?或者生活中遇到坎坷,想想她就觉得凡事不怕难,一切充满希望,对不对?”我把话题引申,当起了心灵读者。
“嗯,我知道这些。所以,一直以来,我也尽量做好。”
“你怕自己做的不够好?”我感受到羿竞的声调中一丝哽咽,“你一直很理性,坚强更不在话下,就是有时候有些执着。所以,我想告诉你,把生活和工作中的阴霾忽视一下,绕不过就学着放下。要不然,背负着苦闷前行,你会老的很快。哈哈哈...”我以大笑打破稍显沉重的气氛。
“你呀,还是那么调皮?!”羿竞嗔嗔笑道,“看到你言谈如往,生活幸福,我就放心了。你的子谦一看就聪明,真好!”
一下午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火车站,赶着回武汉的列车。不舍得分离,加一张送客票,来到了月台边。
“还记得那首歌吗?吴奇隆《一路顺风》,我们毕业时一起唱的。”我问他。
“当然记得,”他若有所思,然后终于说出了他此行想说的话,“当年你走后,我起初一直不知为什么,曾固执的认为这首歌词是我们的宿命。然而几年过去我也释然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认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认真的,爱过不后悔!”
“羿竞,当年我们都是认真的,初恋在彼此心中都是纯美的,相信这一点。当年年轻太气盛,是我对不住你,我也后悔过,后悔舍弃了你,不管当时多怨你,现在只记得你的不容易。我希望你好好的,再坚强一些,我相信你的能力,会把一切打理好。”
“抱抱?”他张开了双臂,眼睛肿闪烁着晶莹。
“好!”我迎了上去,拥住这即将离逝的温暖。
列车终于远去了,唯有这一曲歌回荡在心中......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却打不开你深深的沉默。
那一天,送你到最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祝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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