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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紧,骤寒突至,大雪纷飞,天地一白,
千户所,老鼠顶着风雪推开房门,夹杂着风雪而进,
屋内沈陌,书生几人正聚在一起,中间放着火盆,微微炭火温暖整个屋子,
“这雪还真是来的太突然了,外面白茫茫好一片”
老鼠抖了抖身上的雪,从怀中掏出买的肉菜,还有手上提着的酒,
“都发下去了吗”沈陌转头问道,
“放心吧老大,都给兄弟们发下去了,让他们买点酒喝暖暖身子!都说老大好呢”
老鼠将酒菜递给书生哑巴笑道,
“雪到了,年关也就不远了啊”
书生将酒温上,一脸感叹道,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嘿,不是老大,我们现在还在云水镇呢游街呢,现在能混到这一步,我已经知足了!”老鼠一脸满足道,
天一冷,再加上难得没有案子,人再一闲就容易聚到一堆,话永远都不会说完,
“跟着沈大人,老道才真正领悟到杀人亦是救人,渡人亦是渡自己啊!”姜道隐感慨道,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哎,老大,能不能说说你的事?”老鼠看着沈陌直直看着炭火,似乎在想什么沉默不语开口问道,
如今沈陌的身份,他们几个也都知道了,
听见老鼠的话,老跛哑巴几人目光也看向沈陌,
“我?”沈陌抬头听着屋外风雪声淡淡一笑,接过书生递来的酒豪饮一口,
“武京人眼中的一个废物纨绔而已!一个只是出身好的废物!”沈陌面色平淡道,
“咳咳咳,老大,你这个玩笑可不好笑”老鼠讪笑道,这要是废物,他们这是是什么?
“在那些人眼中我就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天天找事的纨绔,不学无术;在国子监调戏女子,辱骂夫子,这事司马静知道;留恋青楼,与其他王侯将相之子争强好斗”
“最后我因为调戏了苏明玄与苏君墨,苏清婉被老皇帝和老爷子甩到了云水镇,在没人知道的一天离开了武京”
苏明玄,大武长公主,苏清婉大武二公主,苏君墨大武七公主,
一口气调戏了三个公主!
老鼠书生几人齐齐竖起大拇指!眼神满是佩服!这种事情他们连想都不敢想,背后的宗族完全消不起!
“那老大你这次回去,一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每年年关,九大镇抚使都要回京述职,要待一个多月,今年再多了九大州牧而已,
沈陌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屋外风雪依旧,三两苍白换山河新颜……
武京,
苏凌天伫立于殿门前,身披裘衣加着一层大红披风,两边小太监撑着华盖为其挡雪,夏言恭敬站在旁边,
此刻整个皇宫银装素裹,红墙白雪琉璃瓦,玉树琼枝,
“夏大伴,你看这雪怎么样?”苏凌天双手背负看着雪中走过的宫女侍卫太监,
“瑞雪兆丰年啊!陛下!明年又是一个好年了!”夏言连忙恭维道,
“时来瑞雪满天飞,莫顾红帐暖香尽,酒楼公子笑言欢,而却山翁为薪愁”
苏凌天忍不住开口吟诗几句,随后对着夏言道,
“让各地注意百姓的御寒情况,是瑞雪也是寒雪”
“是”
………
一座阁楼中豪华精美,古典大气,丝竹之声缭绕,几个火炉温暖着阁楼,
一群青年聚集一起吟诗作画,赏雪,只有角落中几人喝着酒,格格不入,
“哼,一群装清高的!”一个紫袍锦衣公子看着眼前一群人面色不屑道,
“呵呵,叫我们过来不过故意取笑我们而已!”旁边一个红衣青年冷笑一声,
“如果是沈兄在这,早就嘲讽这些人了!”
“也不知道沈兄如今去哪了,过的还怎么样”
三人举杯共饮叹息道,有些怀念有沈兄的日子了,
武京各个王侯将相子嗣自然也都会有各自一派,而他们三个加上沈陌自然就是所有人都鄙视的纨绔,无文无武,
“你看那沈南风,沈西洲一脸悠然自在,完全没有想过沈兄吧”
紫袍锦衣公子目光看向两人,一个清冷女子正与几个公主交谈,另一边一个身穿武袍,模样俊逸的青年正与四皇子品酒而谈,
“一屋子王侯将相后代,又有几人是?”
……
幽州,位于大武北方,早就在几日前开始下雪了,
此时一处小道上两道身影于风雪中散步,雪压在肩上,白雪满头,
一人身穿战甲背后红色披风在风雪中飘扬,胡须皆白,看上去依然还精神抖擞,另一人一身大红官袍,儒雅谦和,
“这一次郡王叛乱造成的损害不小,加上大雪降临,你的担子要更重一些了!不要让百姓受苦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老者才开口道,
“父亲放心,自然不会,有朝廷拨款完全可以渡过”
“再过两日我就要启程回京了,等年关你回来再回家看看”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
“南风和西洲这两个孩子,有些话你比老夫更合适来说,相信你也懂得”
“现在皇家对沈家忍耐已经到顶了,明帝忌惮,但也知道动不了沈家,还要靠老夫!倘若老夫死了又或者下一代皇帝上位,沈家恐怕迟早被清理!”
“你一心偏执,走了文官,老夫也不怪你,人各有志,你能明白你的志向老夫也很欣慰”
“但南风他们还早,皇家之事还是不要让他们牵扯太深了!年轻人的好友之情到后面谁能说的准!”
老者缓缓说道,语气平淡,
“我知道,父亲”沈之言点了点头,
“年关我准备把君陌接回来一趟”沈破天突然说道,
“自然,父亲不说,我也会提”沈之言没有什么不满,说到底沈君陌再怎么样都是他的儿子,子不教父之过,他本身也有责任,
“我老了,沈家以后还要靠你们”
“唉”沈破天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如今大武呈一片向荣之气,苏凌天一鼓作气打掉了北方郡王,使统治更加稳固,东南又出了一个妖孽锦衣卫统领青州,四国如今也没有再打仗,大武休养生息,
沈家却……
风雪中两人步于白茫茫大地上,后面则是一座郡城,
天地辽阔,苍茫一片,此刻白雪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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