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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沈牧野淡淡应声,他说那没什么事他就先走了。
“早点休息。”
我点了点头。
听见脚步声逐渐走远。
我这才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深吸了口气,心底逐渐蔓延苦涩。
沈牧野这周就要订婚。
这事就像是给我下了某种魔咒一样。
我开始莫名奇妙地变得紧张起来。
陷入焦虑。
说不清原因。
没有办法,我只能借着工作室的事情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
仿佛只有全身心投入到雕刻,才能让我得到最大程度的放松。
我是真的喜欢雕刻,但谈不上多痴狂。
小的时候最先开始接触雕刻的时候,是在学校。
那是一节美术课,学校请来了代课的一名美术老师。
美术老师现场给我们雕刻了一只小鸡。
我顿时被惊艳到。
那天放学第一时间,我就让沈牧野给我买雕刻的东西。
我也要玩。
一玩起来就是沉浸式好几个小时。
渐渐地,我开始雕刻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
从天亮都天黑,时间仿佛眨眼间就消逝了一样。
渐渐地,比起雕刻本身,我更喜欢雕刻时,这种全身心投入的感觉。
倾注所有。
仿佛我不再是我,不再置身于这个世界。
最近几天,我也逐渐开始又重拾了这种感觉。
直到胃部开始一阵阵痛感袭来,我被迫停下了手中的雕刻。
本以为缓缓就好,可痛感似乎越来越强烈。
就连手脚、额头都开始冒出虚汗。
我想着给自己倒杯热水,结果发现根本使不上力。
跌跌撞撞躺在了沙发上,我闭着眼睛,蜷缩着身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间,我隐约看到工作室门外,沈牧野脸色沉重的脸庞。
在他身旁,有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在开门。
很快,沈牧野过来抱住了我。
“小叔。”
我有气无力地趴在他怀里,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我带你去医院。”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我盖上,紧紧都把我抱起,疾步离开。
我几乎整个人都痛得意识不清。
我甚至没有印象沈牧野怎么把我送去的医院。
我只记得他抱着我的时候很紧,一路上很颠簸。
我痛得死死地抓住他的衬衫,口齿不清地不断喊他,
“小叔,我好难受。”
他好像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
一进来医院,闻到那股浓郁的消毒水味,原本就难受的我更不舒服了。
“难受就吐出来。”
沈牧野刚把我放病床上,我靠在他怀里。
我倒是想吐,无奈今天什么都没吃,就算是吐也只是吐些胃酸。
整个喉咙灼烧般似的。
“没事,护士已经去喊医生了。”
沈牧野安慰我。
他抚摸着我的后脑勺。
隐约间,我贴着他心脏的位置,听到阵阵急速的心跳声。
没坚持到医生来,我痛得晕眩在他怀里。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一醒来,看见沈牧野就坐在我病床旁的椅子上。
双手抱在胸前,闭着眼睛,眉头紧缩。
我想起来,不过是很轻很轻的动作,沈牧野一下子就醒了。
睁开了眼睛,他起身坐在了我身旁,“醒了?”
沈牧野的声音低沉至极,眼睛隐隐充斥着红血丝。
看上去一整晚都没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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