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他可以排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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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媚之前谱的曲被戏园子选中了五首，而且演出效果很好。张掌柜让伙计送书稿来时，还给姜媚拿了二百两银子。
姜媚有些意外，她只是给了张掌柜曲谱，并未说出自谁的手，即便如此，一首曲子就能卖四十两银子，那些名家大师的曲子岂不是能卖到千金？
“戏班子里的乐师挺喜欢这次的曲谱的，掌柜的想见见这些乐师，若有人愿意长期给戏班子谱曲就好了。”
乐师都是恃才傲物的，除了家境特别窘迫的会卖曲谱赚钱，一般都不会轻易谱曲，姜媚一口气能拿来这么多曲谱，实在让张掌柜羡慕，他想亲自见见乐师，好把资源笼络在自己手里。
姜媚知道张掌柜的想法，她笑着说：“那些曲子都出自同一位乐师之手，不过那位乐师不喜欢与生人打交道，以后谱曲也会先挑喜欢的话本子谱，就不劳张掌柜费心了。”
看完新的书稿，姜媚带清檀去了一趟戏园子。
她谱的曲和新排的戏的情节很贴合，到了悲情处，乐曲声一响，好些看客都忍不住跟着流泪。
“姑娘谱的曲真好。”
清檀看戏看得认真，听曲也听得入迷，结束后还忍不住一直回味，姜媚刚要说话，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刚刚的曲子是你谱的？”
姜媚回头，看到了秦牧之。
上次妙音会他帮忙解围姜媚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呢，连忙行礼：“见过秦公子。”
秦牧之并不在意这些，又问了一遍：“刚刚的曲子是你谱的？”
“是我，”姜媚坦然承认，而后又道，“不过这件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还请秦公子帮我保密。”
得到肯定回答，秦牧之眼睛一亮，他不顾男女之别，朝姜媚走近了些，热切道：“你谱的曲子很好听，我有很多想法，你若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交流。”
“秦公子，男女有别，请你自重。”
秦牧之醉心音律，大多数时候都在家里练琴，鲜少在外露面，清檀只听说过秦牧之的名号，没见过他这个人，一时没把眼前的人和赫赫有名的秦牧之联系在一起，还以为他是什么胆大妄为的登徒子。
姜媚也没想到秦牧之竟然会喜欢自己谱的曲，还想跟她交流。
她想到日后要做的事，试探着说：“我谱曲是要卖出去赚钱的，秦公子若给了我指点，我也会卖出去，到时给公子分钱，可以吗？”
姜媚说完秦牧之顿时皱紧眉头。
在他心里，音律是纯粹高雅之物，不能用银钱来衡量。
“你很缺钱吗？”
秦牧之板着脸问，语气没有方才高兴了。
姜媚眨眨眼，坦然地说：“我眼下是不缺钱，但不妨碍我喜欢钱啊，公子难道不喜欢？”
秦家有好几代人累积的财富，秦牧之确实没尝过缺钱的滋味儿，他被姜媚的坦然和俗气惊到，片刻后，气呼呼地离开。
是他看错人了，如此爱钱的女子怎可能谱出什么好的曲子？这次的曲子一定是她偶然为之。
秦牧之的反应在姜媚的预料之中，她并不失望，带着清檀离开。
上了马车，清檀忍不住问：“姑娘与那位秦公子是旧识？”
秦牧之的衣服料子不俗，腰间配饰更是精美，虽然姜媚和秦牧之今天只是因为曲子交谈了几句，清檀也还是要问清楚，不然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可担不起这个责。
“他叫秦牧之，听说是音律世家的公子，上次妙音会他帮了我一个忙，我也没想到今天会再碰到他。”
清檀整个人都被秦牧之三个字砸懵了。
那可是秦家最出色的公子啊，十岁就一曲动天下了，这些年他露面虽少，但谱的曲子是一首比一首受人追捧，多少皇亲贵族想与他结交他都不屑一顾，刚刚他竟然主动找姑娘说想交流谱曲，结果还被姑娘拒绝了！
清檀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她又细细与姜媚说了秦牧之的名气有多大，在音律上的造诣有多高，姜媚听完神情依然很平静：“我知道他很厉害，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跟他说清楚，我和他不一样，我写曲子就是为了赚钱，我是个俗人。”
姜媚眸光清亮，一派坦然。
清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突然对姜媚生出敬意。
姜媚的身份实在是太低了，她一开始和萧氏一样认定姜媚是个以色侍人的狐媚子，可相处了这么久，她发现姜媚并没有攀附之心。
之前住在裴家，姜媚没有上赶着讨好夫人和老夫人，在公子面前也没有说过要名分的话，如今出来单独住，手里还握着公子的私库大权，姜媚也没有肆意挥霍，现在有和秦牧之结识的机会，她也并不伪装自己故意攀谈。
裴家和瀚京的泼天富贵并没有让姜媚迷了眼，她依然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应该做什么。
回到家，姜媚继续写话本子。
然而她还没写多久，房门就被敲响：“姑娘，秦公子来了。”
姜媚有些意外，出来果然看到秦牧之站在院子里。
他手里拿着一支笛子，兴冲冲地说：“今天那首曲子我觉得加上笛子合奏会更好听一些，你与我试试。”
他还真是个痴人。
姜媚仍是提醒：“若是合奏出来确实更好听，我会通知戏园子改进的，而且也会另外收钱……”
“可以！”秦牧之毫不犹豫地点头，而后又道，“只要你别把我的名字说出去就行。”
姜媚都可以不让人知道那些曲子是她写的，他自然也可以。
秦牧之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极了。
谁说他一根筋的，他这不是挺会变通的吗？
姜媚没再拒绝，取了琵琶出来和秦牧之合奏。
秦牧之的笛子吹得也是出神入化，而且越到后面他越是忘我，笛音也越吹越快，姜媚要跟上他很是吃力。
最后一个音弹完，秦牧之高兴地说：“虽然你的指法没有你的耳力强，但也能勉强跟上我，你再花时间多练练，下次应该就能合上了。”
秦牧之说完看到姜媚染血的指尖，脸色一变，竟直接冲过来抓住姜媚的手：“你受伤了？”
秦牧之满脸心疼，姜媚刚想抽出手，便听到裴景川冷寒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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