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见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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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元走进屋，就见里面有不少人，放眼看去竟然都很眼熟。当中坐着的是一名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肌肤晶莹剔透，如白玉般光滑，发髻高挽，露出完美的脖颈和耳垂。眉目如画精致完美，优雅中带着几分英气。
不知怎么的，姬元看着她的时候，竟然有些恍惚，就仿佛是看到了“当年”的曌武女帝，气质如出一辙。
只是按照时间线来算，现在的曌武女帝还在黑塔禁域里流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旁边站着的，姬文、姬武、姬晴朗、姬安平、姬广平……姬元挨个儿看过去，竟然全是姬家嫡脉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他心头忽然有个古怪的念头，如果现在有某位大能朝这屋子拍一巴掌，姬家只怕百年之内都缓不过气来。
“你是我姬家子弟？”姬文开口道。
姬元抱拳道：“正是，在下姬元，是文景老祖下六代弟子。”
“文景老祖……”姬文思索了下，就看向旁边的姬广平笑道，“广文，这是你家那房分出去的。”
姬广平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姬元的眼神也和善了许多：“这么急急慌慌的，是有何事？”
姬元道：“我听闻红衣小姐修炼风生水起，特意拍下这风隼献给红衣小姐。”
话语落下，他拔出了腰间短刀。
姬武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姬红衣就轻轻抬手阻止了他。
姬元一手抓着风隼后背，另一手的短刀在手中挽起一个刀花，仿佛是轻描淡写的就从风隼腹部划过。
风隼腹部顿时出现一道淡淡血痕，但让人惊异的是，却没有丝毫鲜血流出。
“好刀法！”
房间里的诸人都是姬家天骄，眼光极高，自然能看出姬元是没有修为在身的。而这一刀看似云淡风轻，但运刀技巧却是精妙到了极点。
便是那端坐首位的姬红衣，都是美眸一亮。
姬元还刀入鞘，伸出两指探入风隼腹中，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珠子。
珠子晶莹剔透，周围隐隐有旋风环绕，正是风隼内丹。
“红衣小姐贵为我姬家天之骄女，自然是不缺这风隼内丹，这只是聊表心意，还请红衣小姐笑纳。”
姬元将内丹放在手心，举过胸前。
姬红衣沉吟片刻，便微微一笑，旁边的姬安平立刻会意，从他手里把内丹取了过去。
“有所予，必有所求，你所求何事？”姬红衣问道。
姬元本来只是想把这内丹送过去，避免之后的劫数，但听到这话，倒是心头一动。
“确有一事，还请红衣小姐为我做主。”
“说。”
姬元就把家中田地被侵占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等事竟发生在我姬家族人中，简直不可想象！”姬广平眼中含煞冷声说道。
姬红衣也是轻轻点头，道：“族中子弟多了，难免良莠不齐，这种事我等不知道便算了，既然已经得知，那自然不能再坐视。”
姬文道：“你先下去吧，这事我会上报族内，必然给你个满意答复。”
“有劳诸位大人了。”
姬家子弟繁多，又还是修真世家，自然没法按照辈分称呼，所以通常都是按照身份高低直接称呼大人。
姬元行了一礼，正要退下，忽然就听姬红衣开口道：“你什么时候铸窍？”
姬元一怔，立刻抱拳道：“回红衣小姐，就在月底。”
姬红衣微微点头：“若是铸窍能过百，可来我水云天报道。”
水云天是姬家掌控的一处宝地，以大湖闻名，其中水韵丰盛，是修炼水系功法的好地方。
在姬红衣铸窍后，就赐给了她建造洞府，方便她感悟风生水起功法。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是神色异样，看来这个姬元刚才那手刀法，被姬红衣看中了。
倒是个幸运的小子。
姬家内部竞争残酷，姬红衣虽贵为姬家天女，但想要修炼资源也是得去争的，也就需要得力属下。
那种有天赋，却又还未成长起来的姬家旁系支脉，自然是最受欢迎。
不会有人觉得姬红衣是对姬元有意思，姬元自己也不会做这种梦，两人身份云泥之别。
小屋外，闻人东篱还等在外面没有离开，见姬元出来，明显舒了口气。不过当他看到姬元手里那被开膛破肚的风隼，不由得目光古怪。
“这才发现，姬兄的兴趣倒是特别。”闻人东篱说道。
姬元老脸一红，轻咳两声，道：“闻人东兄见笑了，在下兴趣是厨艺。”
闻人东篱撇嘴，指着那风隼轻哼道：“这二两肉都熬不出一碗汤！”
两人没有在此事上过多纠结，离开分宝阁就找了间酒楼，姬元请客，算是给闻人东篱赔罪。
闻人东篱也没客气，点了一坛好酒几个好菜，狠狠“教育”了姬元一顿。
不过喝着喝着姬元就发现，这人根本就是眼大肚皮小，两杯酒下肚就找不着北，而且酒品极差，也不顾扰民，站在窗户上就是一阵仰天长笑。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别念了，求求你别念了！”楚原哭笑不得。
闻人东篱红着脸，醉眼惺忪地斜眼看着他：“怎的，贤弟是嫌我念得不好？”
“不是，我是怕闻人兄身体不好，扛不住打。”
姬元拉着闻人东篱，目光却小心打量周围，就见不少人都皱着眉头，神色不善地看向两人。
最终，姬元一边小心陪着不是，一边连拉带拽地把闻人东篱带回了客栈。
而这时姬元也终于腾出了时间来。
他微闭双眼盘坐在床上，一条信息出现在脑海中。
【获得黄阶技能“风行术”，学习或转为技能点？】
在那小屋中杀风隼取丹的时候，这信息就已经出现。
“学习！”
无数关于风行术的知识涌入脑海，庞大的知识量几乎要将他脑袋撑爆。
良久过去，姬元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风行术倒是意外之喜。”
上一世他没有获得这个技能，倒不是不能，而是他实力弱小时候没那能力，实力足够强大后，这个技能又没那么重要，自然就不会再花心思弄来。
将风行术升级到圆满，姬元呼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姬元】
【年龄：14岁】
【功法：无】
【境界：无】
【凡阶技能：破浪刀法（圆满），水箭术（圆满◆封）】
【黄阶技能：鱼龙水行（圆满◆封），风行术（圆满◆封）】
【技能点：32】
“四年存了1000技能点，升满两个黄阶技能就彻底用光。”姬元揉了揉鼻子，喃喃道，“好在铸窍池即将开放，解封技能后技能点就没那么难弄了。”
……
之后几天，姬元就和闻人东篱在附近坊市转悠，听姬元说他在寂灵海钓了四年鱼，闻人东篱顿时惊为天人，还特意让他带着过去看了眼。
甚至还尝试着钓了一下箭鱼妖，可惜鱼妖机警，察觉到闻人东篱身上的真元波动，根本就不上钩。
至于说田地的问题，在拍卖会的第二天就已经解决，张老头专程托人来三元坊市跟姬元说了声。
据说姬凡和他爹两人，鼻青脸肿的去了田里，亲手把还有一个月就成熟的灵药全都拔掉。
张老头很是感慨，在他眼里无法解决，在姬元眼里有些麻烦的事情，在姬家嫡脉子弟那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七月二十六，闻人东篱也准备结束游历，返回青山书院。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贤弟就此止步吧。”闻人东篱拱手笑道。
这几日相处下来，姬元倒是发现，闻人东篱当真是妙人，谈吐见识都相当不俗，和想象中的书呆子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青山书院能教出这样的弟子，也不愧其声名在外。
“东篱兄切记一路少饮酒，少为人出头，遇事先想保全自身，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姬元嘱咐道。
“放心好了，为兄识得。”闻人东篱微微一笑，就从腰间解下鱼形玉佩递给姬元，“这是我青山书院信物，贤弟日后若是到了左近，一定记得来看望为兄。”
言罢，他长袖一挥，转身大步而去。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哈哈，快哉风，妙啊妙啊……”
爽朗的笑声远远传来。
看着闻人东篱离去的背影，姬元眼中异芒闪烁。
“前世只知闭关苦修求长生，却不知沿途风景无数却因一念错过，当真是可惜至极，今世断不能再如此。”
“且世上多奇人，不说远的，便是东篱兄……”
姬元想到这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和闻人东篱相处十来天，对方折服于他的学识，他又何尝不是敬慕对方的风采。
但就是这仿佛带着主角气质的闻人东篱，在上一世竟然死得那么无声无息……
“长生不易，不可不苟，但也不可太苟。”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七月二十八。
姬家铸窍池。
巨大的池子已经灌满了药液，池子旁有十二根巨大石柱，其上无金色符文闪烁，将所有药力都束缚在内。
等姬家少年进入其中后，这十二根石柱组成的阵法会再次封禁铸窍池，姬家修士也会在外围，利用阵法将准备的各种灵药注入其中，另外还会辅以灵石等珍贵物品，将铸窍池其中的灵韵提高到极致。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铸窍的成功率。
在姬元看来，这就跟炖肉一样，不过这里“炖”的是修士肉身，铸的是修道根基。
池子旁已经聚集了好几百人人，除了来铸窍的姬家少年外，还有跟随的家人仆役。另外也有一些非姬家的存在，大多是附近的小家族子弟，付出大代价争取来的铸窍名额。
姬元身旁也带着一老一小两人，除了张老头外还有他的孙女张萌萌。
六岁的小女娃生得明眸善睐气质纯真，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然是一美人胚子。
“姬元哥哥加油！”张萌萌捏着拳头脆生生地说道。
姬元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囡囡就和爷爷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
听到好吃的，小女娃顿时两眼放光。
张老头面露担忧之色，他在姬家做了一辈子工，自然明白铸窍对姬家子弟意味着什么。
那当真是一步生一步死。
铸窍数目高者，无论身份如何低微，都能一步登天，若是能达到玄阶品级，甚至可以被直接纳入嫡脉。
但若是铸窍连六十都不到，即便是嫡脉子弟，也有可能被除名，从此落入旁支中。
整个制度严苛而冷酷，但也正是这样的冷酷制度，才保证了姬家几百年的昌盛不衰。
姬元看出了张老头的紧张，微笑道：“如果实在无法安心就试着换个思路，我本就是支脉，铸窍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抓住自然好，抓不住也不会更坏。所以，不用担心。”
张老头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咚……咚……咚……”
钟声九响。
周围的嘈杂声很快安静了下来。
铸窍池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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