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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灵眸光淡淡,逐字逐句将信件内容读完。
看来沈家知道《四十九号档案》的事也傅岭南很头疼,不然也不会在总统大选这么关键的时候违规操作联系这位‘白先生’。
说起来,这还是他破译‘白先生’的邮箱以来收到的第一封邮件,往常只有白先生发号施令的邮件。
沈归灵眼睑低垂,指尖无意识滑动滚轮,思忖片刻后他做了个决定。
按动鼠标,更改了邮件里的几行内容,确认无误后又切换数据将拦截的邮件重新发了出去。
现在沈家已经知道《四十九号档案的存在》,如果沈庄顺藤摸瓜,说不定很快就会查到‘白先生’的存在。
依照这一年他对‘白先生’的观察和了解,姚家注定要成为废子了。
沈归灵合上电脑,推开连接阳台的玻璃门。
夜幕低垂,万盏星灯仿佛就在眼前。
他眸光平静,拿起洒水壶给花架上的植物浇水,晚风拂动,娇嫩的魏紫吐了一支新芽。
*
傅家。
傅岭南坐在书案前闭目养神,手里拿着烟斗细细摩挲,电脑屏幕的蓝光一明一暗,投映在脸上格外瘆人。
“叮咚——”
邮件提示音在寂静的环境里如同平地惊雷。
傅岭南倏地一下睁眼,目光死死盯着屏幕。
“白先生”回信了。
傅岭南点开邮件,目光森冷,来回看了几遍,确定没有遗漏重要消息后点击粉碎文件。
思忖片刻,他拨通了姚俊的电话。
姚俊此刻正焦头烂额,看见傅岭南的电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傅老,这件事闹大了,听说政监所那边已经掌握的不少证据,大法院没几天就要开庭了,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傅岭南老神在在,神情淡然,“姚三,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放心,政监所那边我会打招呼,你就当是去度假。只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拎清楚,没有我们,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
姚俊愣了愣,片刻后勃然大怒,“过河拆桥?想让老子一个人背黑锅!老东西!你想都别想,金山的事全权都是你主谋,连售卖签字的文件都是你的签名,你想撇得一干二净门儿都没有。别怪我没警告你,如果我下水,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傅岭南嫌吵,把手机移开,“年轻人,目光要看得长远些。现在什么年代了?姚家是姚家,你是你。就算你进了监狱,姚家底蕴还在,还有我们这些老盟友,你在里面日子不会太难过。但你如果要鱼死网破,那遭殃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能走到这个位置的都没有草包,姚俊沉默了片刻,憋着火反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白先生的意思?”
傅岭南,“有什么区别吗?壁虎断尾是名利圈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当初大家一起联盟攀上‘白先生’这条船的时候,应该早就有这个觉悟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让人抓住了把柄。你好好配合,大家还有的玩儿,你要是不配合,那姚家就只能出局了。”
姚俊,“……”
*
距离姜花衫襄英之行还有两天,A国政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姚俊被正式逮捕。
像姚俊这样的大人物,大法院不可能仅仅只因为有嫌疑就抓人,也就是说这些罪名基本已经实锤了。
消息一出,顿然在A国引起了轩然大波,面对群起奋勇,姚家人吓得门都不敢出,整日提心吊胆。
傅绥尔看完政治新闻,立马就跑去沁园找姜花衫,但两人基本不交流,姜花衫带着小可怜在花厅晒太阳,傅绥尔就搬个椅子,双手托腮一动不动观察她。
老爷子路过花厅几次,每次看见都云里雾里,问及沈执,沈执也摇头表示不懂。
*
第二天。
“姜花衫!姜花衫!”
老爷子正在廊下修剪枝叶,手一抖,一截主枝咔嚓被剪断了。
“姜花衫!!!”傅绥尔扯着嗓门,像癫风一样呼啦闯进沁园。
姜花衫躲在花架下晒太阳,正在半梦半醒间忽然被惊醒。
她抠了抠耳朵,拍了拍同样被惊醒的龟,“干……”
话还没说完,傅绥尔一把激动抱着她,“追上来了!真的追上来了。”
姚俊出事后,A国民众对于大家族资本都格外抵触,这时余斯文草根履历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短短两天支持率一直在飙升。
没人能懂傅绥尔此刻的心情。
就像没有练习一天,却被逼架上了一根滑索钢丝,她只能往前,却又害怕走错一步会万劫不复。
傅绥尔浑身颤抖,声音哽咽带着颤音,“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呜呜呜……”
姜花衫迟疑片刻,僵硬抬起胳膊,轻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放心,还会涨的。”
抱上了?
沈庄原本还可惜一棵好苗剪坏了,转眼看见傅绥尔扑进姜花衫怀里,眸光忽然一亮,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这就对了,沈庄丢下花苗,悄咪咪躲在庭院圆柱后观察。
“什么涨了?”
老爷子猜不透孩子们的哑谜,回头问沈执。
沈执有些惭愧,他还是不懂。
*
第三天,准备出发去襄英。
沈娇提前准备了一车行李,拉着傅绥尔絮絮叨叨个没完,就连一旁的沈让都受不了了。
“行了,我看尔尔已经懂事了,你呀,就少念叨几句。”
沈娇瞪了沈让一眼,拉过傅绥尔的手,“到了记得给妈妈打电话,要是住的不习惯就告诉冯妈,她会替你安排。襄英不比了莲市,受了什么委屈别藏着,妈妈……”
傅绥尔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盯着大门的方向。
沈娇拿她没辙,转头看向沈让,“不是说好九点出发吗?那小的怎么还没出来?”
沈让看了看时间,“我去看看。”
“诶诶诶!”傅绥尔跑上前一把拽住沈让,“舅舅你别去,姜花衫弄好了自然会出来。”
“欸!”沈让不防,差点漏腚,黑着脸拉住裤头,“松手。”
傅绥尔摇头,“不松,你别去,姜花衫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你让她好好跟爷爷道个别怎么了?我一个小孩儿都能等,你急什么?”
“不是!”沈让懵了,看了看沈娇,又看了看眼前忽然炸毛的小孩儿,“你为了姜花衫扯你舅舅的裤子?”
傅绥尔,“昂。有问题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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