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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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小吴同学是从四层楼上跳下，因为发现及时命虽然没有丢，但是脊椎骨受伤，全身骨折6处，可能此生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可是即便如此，黄鼠狼专检病鸭子咬，信贷团伙依然不放过这家人。
春节期间他们多次派涉黑人员深夜上门逼债，在楼道和家门口泼漆毁门，搞得街坊四邻人尽皆知。
现在这家人就因为区区5000元钱，弄的儿子瘫痪在医院，老两口有家也不敢回，只能躲到几个亲戚家里逃避这帮人。
于是，这伙人又通过发送恐吓短信、电话，甚至派人跟踪、盯梢……
这对夫妻俩现在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帮人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今天他们约了王德发来派出所报案，包里还带着四处拼凑的五万块钱，目的是想通过警方的调停把这些债务减免一些，不要再派人逼债了。
王德发一听他们带钱来了，眼前顿时一亮。
王德发：叔叔阿姨，五万块钱可不够啊，不过，我可以帮你们跟公司商量一下，就我们公司的这笔欠款啊，比如说上门费啊，违约金啊，手续费啊这一块的，我反正也确实感觉你们挺不容易，到时候能给你们减免一点，就减免一点。毕竟，我们公司向来都是合法经营的，你只要让我的工作不为难就行。
张阿姨：那你能保证，我把钱给你，那帮人就不会再上我家闹事？
王德发：阿姨，当着警察同志面，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我们公司是正规金融企业，从来不会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说那些催债的人我不清楚，也不是我让他们。你儿子借了不止我们一家公司的钱，或许他在外面还有什么烂账没有告诉你们呢？
吴师傅：我儿子就是被你们给毁啦，他打小就听话懂事，怕我们挣钱辛苦自己勤工俭学。你们还敢做不敢认，警察同志，你们要给我们老百姓做主啊，咱们不能让老一辈抛头颅洒热血打下来的江山又回到这些人手里了啊。
王德发突然愤怒了：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跟你儿子的借贷关系都是白纸黑字合理合法的，他要用钱，我们借给他。我们是公司，公司是需要利润去交税，去养活员的，借钱收点利息不合理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说着说着还变成你们受委屈了似的。我警告你，你要再敢污蔑我的人格，我绝不放过你们！
……
一个大学生借5000块钱，在大半年的时间里就变成欠了50万！
这种事情任谁听说不会惊掉下巴？
这不就是妥妥的高利贷是什么，这放高利贷的王德发竟然还敢跟个受害者一样跑到派出所里扮演弱势群体。
季森宇虽然知道自己到前台是来学习的，只能带耳朵听，不用嘴巴说。
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黑恶势力都猖狂到这种地步了，自己身为人民警察怎么能无动于衷？
不行！
要给他颜色看看……
季森宇：王德发，你来解释一下，一个大学生向你们公司借了5000元买电脑，连本带利到底是怎么计算的，可以在大半年的时间里变成了50万。来，你坐下说，慢慢说，说清楚。
王德发：他……他没欠我们50万，他只欠我们五万，但是他总共借了10个公司欠，加起来才是50万。
季森宇：哦豁，听起来像是鸡生蛋，蛋生鸡啊。王德发经理，这种事情你可不能信口胡说啊。
王德发：那，怎么可能呢，都这都有合同，手续都是齐全的，我们公司也有律师，我们是懂法的嘿嘿。
王德发说着就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沓贷款合同递了过来，季森宇在接过的时候，发现他右手小指只剩下半截，而且断面平整，像是被利器切断留下的创面。
当这些黑恶势力的古惑仔都摇身一变，穿上西装打起领带，开始利用高利贷将魔爪伸向社区，伸向校园，伸向农村，可以想象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其实一点儿也不意外。
“这些人渣就是通过欺凌弱者，给他人制造灾难来谋利的杂碎！”
季森宇看着王德发畸形的手指，不禁在心里面爆了粗口。
可能就是家族遗传的缘故，季森宇在甄星寒面前，或者任何一个善良正直的人面前都扮演着一个温顺的舔狗暖男的人设，学名叫做讨好型人格。
但是，在季森宇性格的另一面，他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暴脾气。
当然了，要不是为了星寒要改变自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个暴脾气的汉子呢。
……
季森宇调整了一下思路：一份贷款变出来十份借贷合同，这些合同都是跟你签的吗？
王德发：当然不是啦，他是还不上我们的钱，又去借了别家的钱来还我们，我只是提供中介服务，这就是现在年轻人最流行的以贷养贷。诶，这位警察同志，我是受害者啊，他们欠钱不还，你应该帮我讨回公道啊，你是不是搞错情况啦？
季森宇：我没有搞错情况，国家规定民间借贷利率上限是15.4%，从5000到50万，你知道你们的利率已经超出上限多少番了吗？你这样的高利贷是违法的知道吗？
王德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位小同志，你是新来的吧，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个吴同学总共借了10家公司的钱，加在一起总共欠50万，我只负责我们公司的收款，在我们合同里面明确规定，不仅有合法的利息，还有法律没有规定的违约金，手续费，催讨车马费，这些都是在我们签合同时双方约定没有疑义，签字摁手印留身份证复印件确认的。怎么，这位警察同志，您，现在还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季森宇一下被问住了：……
王德法：要不要给你我们律师的电话，让他给你免费普法一下啊。
嚣张！
这个 Shit want fuck 实在是太他妈的嚣张了。
季森宇给王德发一顿输出刺挠的心里面跟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的似的，这可真是流氓懂法律，连派出所都镇不住啊。
他现在是完全能够体会到周星星被方唐镜挑衅的感觉了，简直百爪挠心！
看来星爷的无厘头电影都是来自于现实生活啊。
……
就在季森宇干生气没对策的时候，薛队长说话了——
“吴师傅，你说那伙泼漆毁门闹事的讨债人员是他们派的，你有没有证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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