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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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穿着学子服的张珩，顿时就是眼前一亮。“这位小公子是要买话本吗？”
张珩的脑袋快垂到胸口了，含糊应了一声。
翠儿赶紧把人往里头领，“快请快请！”
进了书铺，翠儿看向快要打瞌睡的秦湘，“公子，这位小公子要买话本。”
秦湘麻溜从圈椅上跳下，上前去招呼，“这位小公子，我们这本《重生……姐夫》一共有四册，店里现在只有第一册，买一本送一本。”
写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但这说的时候为什么愣是把书名说不出口？
就是莫名有一种羞耻感。
她想起上学的时候，几个关系特别好的同学知道她在写网文，问她写的书名叫什么，她怎么也开不了口说出《总裁霸爱掐腰宠》。
好在她说不出《重生后我嫁给姐夫了》，面前的胖公子好像也说不出这个名字。
一大一小僵硬的对视一眼，秦湘露出一个尬笑，“公子，您要几本？”
张珩看起来比她还尴尬，耳朵红到了脖子，犹犹豫豫伸出一根手指。
秦湘一拍大腿，“十本是吧？行行行！我马上给您打包！”
张珩：……
“不……”他的意思是只要一本啊喂！
秦湘从书架上抱下一摞书，“什么？不止十本？”
张珩瞪大眼睛，“不是不是。”
秦湘把书放到长桌上开始打包，“公子，十本就够了，我们书铺刚刚开业第一天，买一送一呢！”
张珩：……
他眼睁睁看着秦湘轻轻松松扯断一截和他小手指一样粗的麻绳，艰难咽了口口水。
这一定是黑店吧？
还搞强买强卖那一套！
秦湘管他三七二十一，手脚麻利用那截麻绳打包好二十本推过去，“诚惠500文！”
张珩：……
他看着手里的碎银，心突然好痛。
秦湘一把抓过他手里的银子，往自己怀里一塞，一手提着厚厚一摞书一手拉着张珩，带着他往书铺门外走。
“公子，我这边先跟您讲一下，这话本一共四册，除了第一册是50文一本，之后的每一册都是100文。”
张珩一脸愁苦，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后面三册这么贵？”
秦湘微微一笑，“‘黄粱先生’刚从京城搬来江南，第一册主要是给江南书友们的福利，所以才这么便宜。”
她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作者，一开始当然不能卖那么贵。
等第一本把读者留住，之后还会愁剩下的几册不好卖？
与其靠喜爱值兑换货币，她还不如直接靠卖书把自己卖成大燕女首富。
张珩“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
他拎着一摞书离开书铺，走出老远了还听到秦湘在跟人大声说：“看到没有？那公子一进去就要了二十本！对我们‘黄粱先生’极为推崇，那可是北麓书院的学子！不过咱们这次只印了1000本，还得买一送一，我就劝他只买了十本……”
张珩：……
他推崇个屁啊！他都不认识那劳什子“黄粱先生”！
走到对面茶楼，几名同窗见到他手里拎着的书都惊呆了。
“怎么买了这么多？”陈霄惊呼出声。
张珩不想说自己在书铺里的遭遇，只好岔开话题，“这么多本，咱们给分了吧，我这边要四本。”
他打算好了，祖母一本、母亲一本，两个嫡姐一人一本。
陈霄拿起一本，“我就只要一本给青萍。”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拿了一两本，很快就把书瓜分干净。
去郊外跑了一下午的马，几个公子回到家中，第一时间就带着话本去探望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那就是各家的老夫人。
张珩小跑着进了自家祖母的院子，一进屋，果然就瞧见两个嫡亲的姐姐在屋里陪着老夫人说话。
“见过祖母，见过大姐姐、二姐姐。”张珩规规矩矩行完礼，老夫人江氏便对他招了招手。
“珩儿，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张珩从身后小厮的手里接过话本，笑嘻嘻走到江氏身边坐下，“祖母，这是孙儿今日淘来的话本，说是京城特别有名的‘黄粱先生’写的，您看看。”
张家的中馈在儿媳手里，江氏早已万事不管，平日里的消遣无非是看看话本、打打麻将。
话说这麻将还是从京城传来的，风靡整个大燕。
因此，碰上【黄粱书铺】售卖市面上没有见过的话本，他第一时间就萌生了买回来孝敬祖母的念头。
江氏一听是京城的先生写的，当即就来了兴趣，“这话本叫什么名儿？”
张珩：……
他声若蚊蝇，“《重生……姐夫了》。”
江氏：？？？
张珩把话本往江氏手里一递，“这个……您自个儿瞧吧，我先回去做功课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拔腿就跑，像是身后有狗在撵。
江氏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天色一暗，她眼神就不太好，因此把话本递给了身边的一等婢女玉珠，“玉珠，给我念念这话本写的是什么？”
玉珠行了一礼，接过话本，然后不出意外……卡壳了。
江氏挑了挑眉，“怎么了？”
玉珠抿了抿唇，再次行了一礼，“回老夫人的话，这话本的名字奴婢实在念不出口。”
年纪小一些的张凝香上前，从她手里拿过话本，“有什么念不出口的，不就是《重生后我嫁给姐夫了》？”
说完她自己也愣了愣。
这是什么鬼名字？
张凝芳好奇凑上去一看，还真就是《我重生后嫁给姐夫了》。
姐妹俩互相对视一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因为张凝香现在的未婚夫当初的确想娶的是张家的大姑娘，只是由于某些原因，才最终定下她。
江氏对玉珠摆了摆手，“把灯点上，我来瞧瞧这话本写的究竟是什么。”
玉珠点了点头，点上精致的玻璃灯。
这玻璃灯还是从京城传过来的，比琉璃灯更加物美价廉，也比琉璃灯更好使，是江氏的心头好。
张凝香把话本捧到江氏面前，没敢看姐姐的眼睛。
江氏接过话本，看清了封面上的书名。
“啊这……”
翻开第一页，入目就是本书的简介。
【前世我与嫡姐同时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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