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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学正与言院长都是老朋友,老兄弟,在座的又都是两人的关门弟子。
说起话来,也随意很多。
至于下人,只有暖宝带来的两个人,暖宝没说让他们下去,大家也没人在意。
暖宝入学的事情,刚才他们关起门来已经说好了,甚至上哪个班也都定好了。
“一会让天音带暖宝去领书,明日来上学,辰时初到校,酉时初下学,中午学校有餐,也可以自己带饭。”
小团子差点绝倒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陆学正,“多久休息一次,一次休息几天?”
“有旬假,每十日休息一天。”
暖宝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脸上都是绝望。
言院长微微得意,小样,现在知道师父我对你有多好了吧!
暖宝就是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临走时她几次欲言又止都被言院长看在眼里。
回去的马车上,“你刚在在门口想说什么?跟师父说就行,还那么为难做什么?”
暖宝如脱力一般,眼皮都不想动一下,“我想问陆学正可以后天去上学吗?明天睡个懒觉。”
言院长眼皮猛跳几下,还好这货有自知之明没说出口,他这次为了让老陆同意可是费了老劲了。
翌日。
早起的暖宝生不如死。
辰时初到校,她卯时就得起来,洗漱,吃饭,坐马车过去路上还得两刻钟。
“暖宝,要去国子监读书了,真是……”范宏文说是第一天上学一定要亲自送她,可学校还没到,他已经哭了三回了。
暖宝不太能明白这位的心态,“你哭啥,你要是不想让我去,就给我师父说说啊!”
她是恨不得马车立刻掉头。
范宏文的眼泪被暖宝一句话给憋了回去,他可不能影响孩子的学习啊!
“要么,请个假?我再回去陪你一天!”暖宝征询范宏文的意见,吓得老范直接弃车逃跑。
小团子喊都没喊住,略带伤心地问月魄二人,“他这弃我而去了?”
“主人,范大人应该是被吓跑了。”既白偷笑。
月魄更关心现实问题,“主人,咱们没带饭,您中午是在里面吃吗?”
她们饿一顿不算什么,但主人不能饿着,而去这两天她们才知道自己的这位新主人饭量惊人的大。
“中午我会到马车上来吃,到时候记得来接我。”暖宝空间里吃的可多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吃饭问题。
两刻钟的路程很快便到了,暖宝背着小布兜,甩着胳膊进了大门。
身后跟着帮她抱书的月魄和提着装有笔墨纸砚木盒的既白。
与昨天来时不同,今日的国子监里到处都是朗朗书声,还有来来往往的学生。
暖宝自己就有一个书院,她并不好奇这里的一切,反倒是既白二人东瞅西看的脖子都快扭了。
有两人带着,暖宝很快便找到了教室。
原本吵吵闹闹的教室在暖宝三人走进去的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暖宝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手挥挥,“早上好啊各位,我是你们的新同学。”
不怕生的小团子自然地打招呼,可没想所有人居然无一人理会她,又齐刷刷的转过头。
暖宝不在意地走到一个空位置上准备坐下,可旁边一个小女娘突然将桌子一拉,差点把暖宝摔了。
她扶住桌子眯了眯眼睛看了过去,“怎么,这是你的位置吗?”
那女娘一脸嫌弃地看向小团子,“下里巴人,走开,别坐到我旁边。”
“你——”月魄伸手指着对面嘟着嘴的小女娘,若对方是个男的,她已经大耳瓜子呼上去了。
陛下都珍视的人,这些人眼都瞎了吗?
哪个下里巴人穿的是织金云锦?
暖宝也不生气,抬了抬手阻止了月魄准备骂街的架势,她只是玩味地看了那小女娘一眼后转身就走出了教室。
跟出来的二人头顶都快冒火了,“主人,那小丫头也太过分了。”
“没事,等夫子来了再说吧!”一个小丫头而已,她更想知道自己才第一天来就已经被人排斥,这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你们到时查查是谁在背后搞事情。”
没一会一个年轻夫子便走了过来,看到暖宝之后,这夫子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屑和反感。
暖宝原本的笑意在看到来人眼底的情绪之后便淡了下去,她没有撒娇卖萌,而是恭敬的行礼,口中喊了一声夫子后再没有说话。
果然那夫子见暖宝还算懂礼,也不想为难一个孩子,点头应了一声,“嗯,你以后喊我秦夫子吧,我带你进去找位置。”
没想到进去之后,秦夫子给暖宝安排的位置,还是刚才她准备坐的地方。
暖宝走过去后呲牙对那小女娘笑了笑,气得小姑娘圆圆的眸子里差点冒出了火。
“这是你们的新同学,萧暖阳。”秦夫子随口介绍了一句便让大家打开书,既白二人帮她把东西摆好,书也拿出来之后才离开了教室。
没想到秦夫子等她们二人出去,才又开口,“今后笔墨纸砚这些,要学着自己来摆,润笔裁纸也要自己来做。”
他虽然没有明说是谁,但大家也都知道说的是谁,有几个调皮的已经带着看戏的神色朝暖宝望去。
就在大家都以为小团子是不是会哭的时候,她却一本正经地点头,脆生生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我记住了,谢谢秦夫子提醒。”
其实这些她师父言院长一早就交代过了,暖宝平时也都是自己做的,要不是月魄二人关心自己,暖宝也不会让她们来做这些的。
所以她心里明白,这话并不是人家在为难她,而是就应该这么做。
既然是合适的,那她又为什么要哭呢?
秦夫子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应该是家里教过的,但暖宝乖巧的回答并未让他心中的厌恶减轻多少。
教课时,他也依然按之前的课程在教授,没有考虑暖宝这个三岁的孩子是否能听懂这样高深的内容。
好在暖宝不哭不闹,夫子讲她就听,大家念她就跟着读,比原本班级里的孩子还要认真。
其实对暖宝来说,这些内容真不算深,她早就学过了。
辰时末,这节课终于结束了,暖宝伸着懒腰走了出去,坐这么久已经超出一个三岁娃娃的底线了,她不仅坐得住还跟着学得很认真。
就连看她不顺眼的秦夫子都暗暗在心中赞了一句。
中间休息的时间很短,等暖宝回去时,里面的夫子已经换成一个老头子了。
见暖宝走进教室,老夫子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暖宝心情极好地踱步走向书桌,只是到了书桌前,她的好心情也戛然而止了。
桌上,墨汁被倒了出来,昨天刚发的新书半本都浸在墨里。
范宏文送他的新笔被折成两截,扔在桌上。
暖宝静静地看着她的桌子,其他人都在看她会不会大哭大闹。
谁知暖宝突然走到老夫子跟前,一把将老夫子拽起来,扯到自己的桌前。
“夫子,这个怎么办?”
就算夫子老眼昏花也能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小团子摊手,“我也刚进来,不知道。”
大家预想的哭闹没有发生,这小丫头选择了最适合她这个年纪做的事情,告状。
“夫子想想办法,要不然我去把陆学正叫过来看看,让大家一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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