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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回到谢府已然夜幕时分,门外一个身影孤零零的等着,见到他们的马车,迅速起身,快步迎了上来。
“景逸?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在外面站着?”
谢清书摸着他冻红了的脸,心疼的裹住他的身子。
赵景逸腼腆的露出一抹笑,乖巧道:“迟迟不见母亲和弟弟回来,我不放心,刚在门口守着,没多长时间。”
“弟弟他......”
赵景逸朝她身后看,猛地闭上嘴。
马车内,沈砚舟睡的正熟。
“他累着了,让他睡吧。”
谢清书拍了拍赵景逸的肩膀,掀开车帘准备去抱沈砚舟。
身侧一股淡雅的气息涌来,谢清书抬头,一双手已经越过她,将沈砚舟抱在了怀里。
“外面冷,回屋里用膳。”
沈时宴淡淡的开口,冷峻的面容添上几丝柔和,说出的话含着变扭的关心。
谢清书瞥了他一眼,道了一声谢,牵着赵景逸进了屋子。
沈时宴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舍弃了在侯府的低调朴素装扮,她又穿上了艳丽绚烂的衣裳,本就漂亮的脸庞宛若牡丹露出倾城之色,肆意张扬的娇艳勾起他的记忆一同绽放。
在嫁给他之前,他每年都会在谢府小住,那个时候谢清书就爱这些鲜艳的打扮,不知什么时候起,谢清书摈弃了自己的喜好,改成淡雅的白色青绿色,变的沉闷呆板,惹人烦闷。
“呜,爹。”
沈砚舟猛然吹了冷风,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抱着他的男人,呜咽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又睡了过去。
沈时宴回神,快步带着沈砚舟进了府里。
谢府大厅内,谢正和南宫容正在等她,见她平安回来,松了口气。
“你这丫头,出去也不跟爹打声招呼!这么晚才回来,吓的爹差点去找你大伯!”
谢正惯来宠着谢清书,这次没忍住脾气,吹胡子瞪眼看着她。
这要是换成谢时安,谢正早就一棍子招呼上去!
想当年,这小老头教训陛下和长公主都是随手就来,唯独对乖巧的长女下不去手!
“清书还没用膳,老爷您少说两句,别饿着孩子!”
南宫容拉了拉谢正,笑着让谢清书坐下,让身边的丫鬟布菜,贴心的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采薇。
“这些都是提前装好的菜,好姑娘,跟着累了一天,回屋休息休息。”
谢府对下人的要求并不严,私底下丫鬟甚至可以和主子一同吃饭,但现在沈时宴在,只能让采薇回屋吃。
里面的菜都是装好保温,很是精致。
采薇赶忙接了,欢喜的回去屋子,赵景逸端来热茶给谢清书暖身子,知晓他们有话要聊,懂事的出去,还带上了门。
“带舟儿出去溜达一圈,想做的事都做完了?”
谢正缓了缓脾气,朝谢清书问道。
谢清书点头,“都解决了!”
端起碗筷,谢清书总算吃了一顿热饭。
“听闻三皇子妃暴跳如雷,光是今日就去侯府递了三次帖子,侯老夫人没敢接,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谢正等谢清书吃了一半,终于开口。谢清书舀了一口汤,嗤笑道:“当初拿乔的时候装腔作势,如今到是急了。”
“爹你放心,她请我是为向世人证明我们关系好,打破她欺辱我的谣言,不敢造次。”
谢正见谢清书神色无异,松了口气。
南宫容给她夹菜,小声道:“听闻三皇子妃让你下跪,老爷差点急的进宫面圣,没想到现在竟是三皇子妃急了。”
谢清书扬了扬唇,接下了南宫容夹的藕片,淡漠道:“无故责罚侯府夫人,现在的场景是她该得的。”
“她仗着三皇子在陛下面前得脸,倒忘了我爹是天子太傅,此事继续闹大,必定惹恼陛下,三皇子还能不能继续得宠可就不一定了!”
谢清书放下筷子,笑盈盈的给谢正捏肩膀,“这一切都因为我有一个好爹,女儿得了爹的势!谢谢爹!”
谢正享受着谢清书的按摩,喉咙里得意的哼了一声,吹了吹两撇胡子,不屑道:“当年三皇子想拜入我门下都被我拒了,如今还敢欺辱我的女儿!虽然我已经辞官,却也不怕他!”
“初霁只是顽皮了一些,哪里值得那么动怒!大不了,修书一封,老夫这一张脸还值点钱,保下一个你绰绰有余!”
谢正虽是文人,性子却跳脱的很,更是护短,谢清书眼眸微红,额头抵在谢正的肩膀上,喉咙发哽,应了一声。
正因为爹和大伯对她的袒护和爱,才会被三皇子利用,最终走上不归路!
“三皇子其人小肚鸡肠最是凉薄,三皇子妃势力记仇,这对夫妻就像鼻涕虫,一旦黏上拽都拽不掉,还惹得一身脏!”
“他们无非想要报私仇,和初霁并无太大关系,今日敢羞辱我,明日就敢朝谢府开刀,这样目中无人之辈,无论什么时候,您和大伯都要敬而远之,千万不要和他们有所联系!”
谢清书很少说的这么认真,南宫容担忧的看着她,谢正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面色沉了下来。
“发生何事?”
自己的女儿他最清楚,情绪变化如此之快,一定发生了大事!
谢清书摇了摇头,“前段时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三皇子做错事被陛下责罚,永昌侯府牵连其中,您和大伯为了救我,和三皇子来往被他们黏上,陛下因此厌恶谢府,以为谢府和三皇子狼狈为奸,坏了清名。”
“后来三皇子发觉谢府帮不了他,怀恨在心,一气之下竟是收买杀手害的您和大伯......谢府从此一蹶不振,因着和三皇子来往密切,没有人怀疑三皇子,谢家在文人心中的名声也毁了,门可罗雀,人人喊打!”
“母亲凭一己之力撑起谢家,受尽苦楚!”
谢清书简单的将前世的事当做梦说给谢正听,手微微用力,郑重道:“无论如何,三皇子都不是好东西,三皇子妃与我交恶,还望爹和大伯离他们远远的,从此无病无灾!”
气氛一时陷入寂静,谢正和南宫容对视一眼,拉着谢清书坐下。
“梦中,你后来如何了?”
不管虚幻真假,谢正更在意谢清书的下场。
谢清书垂下眼眸,刚张口,谢正冷声道:“说实话。”
到嘴边的假话顿住,谢清书靠着谢正,委屈道:“病重而亡。”
“砰!”
谢正拍案而起,双目赤红。
“怎么会!怎么可能!”
深吸口气,谢正又问道:“姑爷呢?永昌侯府呢?”
她的梦里,一切的祸根都在永昌侯府!
谢清书敛了情绪,淡淡道:“陛下为他们翻案,所涉罪名于永昌侯府无关,交出老侯爷的虎符,他们置身事外,沈时宴......做了闲官。”
她没有说沈时宴和一双儿女对她如何,但很多事已经不需要说的很清楚,对了解她的谢正和南宫容来说,她脸上的黯淡无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难怪!难怪你自己回来!”
谢正眯了眯眼,情绪陡然不好,原本晚上还想和姑爷彻夜长谈,现在也决定作罢!
谢清书回神,朝谢正道:“左右一个梦,女儿醒来便决定忘了!但这可能是上天示警,三皇子其人我们定要远离!”
“清书说的正是,左右一个梦罢了!”
南宫容给谢正添了茶,宽慰道:“府中本就和三皇子来往不多,如今三皇子妃仗势欺人,更是不喜,日后离远些就是!”
“倒是清书带来的养子,很是乖巧伶俐,字帖刚给他一日,他已经练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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