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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宿醉中醒来,盛夏里头痛欲裂,只记得自己喝断片,和佩佩抱在一起哭,其他记忆模糊不清。
“嘶……”
许久没有体验过断片的痛苦,她扶着脑袋坐起来,茫然打量这片陌生环境。
她置身于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条纹床单乱七八糟地裹在身上,味道陌生。右侧窗帘很大,几乎盖住大半边墙,光线毫无照射进来的可能性。
这不是佩佩家。
盛夏里感到有些冷,摸了摸手臂,一片光滑。
这时,她发现自己浑身赤裸。
“啊!”
她惊慌地叫了声,把手臂藏回被子里,心里顿时一片乱麻,昨晚醉酒后还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打开床头灯,心惊胆战的看向自己身体,没有痕迹,再往下也没有不适感。
稍松口气,可这到底是哪?
她找到了自己衣物,就散落在地上,内衣大喇喇的盖在最上面,她面红耳赤,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敲门声突兀响起,许是听她没有反应,以为她还未苏醒,就直接开门进来了。
盛夏里瞬间哑口,还维持着趴在床头,找自己衣服的姿势,压着胸前的被子,两条手臂伸在外面。
郁崇一进入房间,一下对上她惊恐万分的脸,随即视线控制不住的后移,看到那片裸露在外的背,雪白单薄,带着无言的诱。
盛夏里连忙躺回被子里,把自己藏好,看清来人,不确定道:“郁崇一……怎么是你?”
他看起来丧丧的,声音毫无起伏,“你昨晚打我电话,让我接你走。”
房间被占,他在电脑房的沙发上将就了晚,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不该有的画面,就这么被折磨了几小时,能睡好才怪。
然而,一看到她躺在自己床上,就像梦境成真,他朝下拉了拉衣服,怕被看出,强行找了点事做,走到墙边上将窗帘打开,一时间,满屋子都是阳光。
盛夏里缩在被子里,眼睛被刺激得眯了眯,不受控地沁出几滴泪水。她看着郁崇一朝自己走来,脑袋里闪回一个画面:摇晃的酒瓶、身后佩佩的喧嚣,还有蹲在她面前的男人。
“嘶。”
头又开始痛了。
见状,郁崇一忙说:“我给你泡了点蜂蜜水。”
他转身回到客厅。
盛夏里缓了缓,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脸色有多难看,又看了眼地上的衣服,面露纠结痛苦之色。
隔夜的衣服,脏又充满了酒味,再穿回去,跟被恶心的人舌吻了有什么区别?
反正她难以接受。
不过这内衣……
她连忙趴回床头,把内衣藏到最下面,一边呕一边动手。
郁崇一进来,又看到了不该看的,呛到似的咳了声,后退一步站到门外,掩耳盗铃般的敲敲门。
盛夏里赶忙躺回去:“进来。”
看他的样子,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保险起见,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嘴:“我喝醉后没对你做什么吧?”
郁崇一将蜂蜜水放到床头,起身,低头看她,又对上了和昨晚一样,满含期待的眼睛。
他喉结滚了滚,说:“没有。”
只是亲了抱了摸了,而已。
盛夏里放心地摸了摸胸口,又道:“谢谢你啦。你们家的地址给我一个呗。”
郁崇一抿了抿嘴:“你要回家了?”
“我准备打电话让佩佩过来,给我拿点衣服,再送我回家。”
她们家司机随时候命。
想着,盛夏里就行动了,拨出号码,手机那头“嘟、嘟、嘟”地响了好久,没人接。
她又打了两次,感觉郁崇一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逐渐忐忑起来。
她闭上眼睛,彻底放弃,“她还没醒。”
郁崇一抓了下脸,掩盖笑意,“那等她醒来再走吧。我家就我一个,你放心。”
“……谢谢。”
她无声叹了口气,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但是地址还是给我一下吧。我想叫个外卖,买点衣服过来。那些衣服好脏,我不想穿回去。”
郁崇一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应该帮你丢洗衣机的。”
昨晚慌不择路,根本没想到这点。
“不用不用,你收留我已经很好了。所以……你家地址?”
“我家地方偏,送来会很晚。”他尝试说道:“穿我的?”
盛夏里为难的皱皱眉,刚想拒绝,又听他说,“刚好有几件小了,理出来准备丢掉的。”
他直接打开衣柜,翻寻。
“嗯……”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衣服穿上,一直赖在别人家床上也不是个事。
看看她身处的环境,这下子,又得骗男朋友了。
盛夏里在心里琢磨着理由,一套衣服压在了床脚。
郁崇一说:“我叫了点外卖的,你换好出来一起吃。”
“谢谢郁神。”
“别这么客气。”郁崇一笑笑,如春风化雪,冲淡了脸上的淡漠。
“等等!郁崇一。”
“嗯?”
“我还想……”一早上就开始麻烦人家,她破罐子破摔,“我还想洗个澡。”
“哦,你洗吧。”
对了,她昨晚就嚷着要洗澡,然后……
但愿她不要回想起来。一旦想起,就不会愿意留下。
对于她的到来,他只有高兴,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确定他不会进来后,盛夏里将门反锁,窘迫地来到浴室洗澡。
她留神照过镜子,嘴唇有点肿,还有脖颈处,似乎有一块淡淡的痕迹。
手指碰了碰,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哪里蹭到的。
花洒落下温热的水,盛夏里享受的清洗身体,十分钟后,在一片柠檬味的气息中走出。
这味道——好像在哪闻过。
盛夏里回到房间,拿起郁崇一给的衣服,是套印有绿色小鳄鱼的睡衣,和一件开衫毛衣。
她快速换上,这套衣服对他来说小了,对盛夏里来说却是又宽又大,只能挽起袖子和裤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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