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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圈,经过刚才把江淮与丢下的那道弯,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盛夏里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将心中飘起的那一丝烦躁强压下去,表面看不出丝毫。
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她怎么可能在意这些。
“啊……要死了……”蓝喜从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面露痛苦:“还有几圈?”
盛夏里也累得半死,还是告诉了她这个残忍的事实,“一圈半。”
想了想,她也不想坚持,“重在参与,大不了我们散步散过去。”
“同意!!!”
于是两人勾着手臂,走一会儿,跑一会儿。但身边其余的参赛人员还在坚持不懈的慢跑,两人心中不免生出一点愧疚。
蓝喜悲痛的道:“要不我们还是继续跑吧?”
“……同意。”
江淮与慢慢走回了起点,就听身旁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冷哼。
他回头看去,是见过的一张脸,盛夏里她们班的班长。
余澈瞅顾栖风不顺眼,连带着江淮与也是。他下午没比赛,特地等在这里,结果,这个家伙自说自话跟着盛夏里一起跑步,演什么戏呢。现在还不是一个人回来了。
话说,难道是顾栖风没空来守,所以喊他朋友来这儿看着吗?
江淮与被他哼的莫名其妙,但很确定是针对他而来,“班长,有事?”
余澈被噎了一下:“你又不是我们班的,喊我班长做什么。”
他说的理所当然:“我听盛夏里是这么叫的。”
“我叫余澈。”
“嗯,余澈班长。”
“……”跟顾栖风一个样,一拳打进去是个棉花。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没感觉。
江淮与注视着那道筋疲力尽的身影:“这应该不是她自己的选择。”
余澈看了他一眼,“嗯,每年都轮换着来的。”
江淮与轻轻吐出一个“哦”,“真是公平。”
余澈:“……”总感觉这话哪里不得劲,怪刺挠的。
为了摆脱这种感觉,他问,“你站这儿做什么?”
“等她。”
“那倒是不用,我是班长,我来等就可以了。”
余澈露出他优雅从容的笑,江淮与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手中的水,于是也从后面免费发水的同学那儿要了瓶水过来。
余澈:“!”
盛夏里和蓝喜半死不活的相互扶持到终点,还剩几十米的时候,她看到了同样站在终点线旁边的余澈跟江淮与,两人手上各拿着一瓶水。
她心里咯噔一下,脚步慢了下来。蓝喜以为她不行了,强撑着拉住她,想换道已经来不及,阴差阳错把她拖到那两个送水工面前。
她刚低下头,面前就多了两瓶水。
余澈跟江淮与几乎是同时伸手给她递水。
接也尴尬,不接也尴尬。
在短短三秒内,盛夏里做出了她的选择。
两瓶一起接过,顺手递给蓝喜一瓶,动作十分自然,没有引起丝毫人怀疑。
蓝喜压根没注意到方才的暗流涌动,惊喜的接过,哑着嗓子:“谢谢!”
然后仰头吨吨吨。
两个男人没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江淮与动作一滞,因为他递过去的水,恰好被盛夏里给了别人。
盛夏里拧开余澈给的水,眼尾发红,露出一丝笑,“谢了班长。”
“不客气。”余澈脸上绽放出温和的笑意:“累了吧?明年项目不会那么多了。”
“最好是!”蓝喜活过来了,一抬头,才发现班长和白马王子站在一起,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来的?
盛夏里拉了拉她,“我们去旁边休息会儿。”
“噢,好好好。”蓝喜被不明不白的拉走了,还沉浸在院草的盛世美颜中。靠,她刚才形象一定很糟糕!
两人在阴凉的长椅上坐了会儿,期间,蓝喜收到她播音系好友的电话,跟盛夏里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
盛夏里独自坐着,仰头望天,不知道栖风的羽毛球比赛进行的怎么样了。
路程有点远,她腿太酸了,实在有心无力,走不过去。
正放着空,一股淡淡的木质香萦绕鼻端。
她迟缓的看过去,江淮与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欲说还休的样子竟然显得有几分可怜。
盛夏里下意识坐正了些,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
“对不起。”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淮与第一句话会是这个,“道什么歉?”
“刚才不该跟着你。”江淮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给你带来不良影响了,我没想到,抱歉。”
盛夏里莫名不自在起来,“下次注意就好。”
啊,真是糟糕的回答。
江淮与凝视着她脸上未散的红晕,嘴角勾起些许,轻声问道:“我可以坐你旁边么?”
盛夏里往旁边挪了点,感觉这样有些多余,于是作势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淮与已经坐下了,拉住她的手腕,“什么事,看顾栖风?”
“对。”
“现在赶过去来不及。”
“那也不耽误,我正好跟他一起回家。”盛夏里挣脱的动作凝滞了一瞬,因为她听到江淮与说——
“你在躲我。”
她回头看去。
两人的位置颠倒了一下,现在是她站着看他。
“没有。”她的心好像被戳了一下,有些发颤,“江淮与,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界了么?”
“是吗。”江淮与微微一笑:“你现在才发现。”
盛夏里瞳孔一紧,呼吸有一瞬变得急促起来。
当然不是,她早就注意到了,在国庆电话那次,被裴炽带走那次,还有……包厢里被牵住的手。
“我们不应该这样。”
她手脚发冷,心率过快,像是随时都要被人发现他们拉扯在一起的样子,急切的甩开他的手,“江淮与你别忘了,我是顾栖风的女朋友!”
江淮与还是那样看着她,他的瞳孔漆黑,沉甸甸的望着,盛满了不动声色的情绪,像一抹浓重的黑,淡化了所有五颜六色,只余这一幅小心翼翼的破碎。
“跟他分手。”他晃了晃盛夏里的手腕,似在请求,轻轻地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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