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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朋友,就让你这么为难吗?”蝶姑娘叹气道。
“是的。”
陆铭点头承认。
“那好吧,看来我们注定无法成为朋友。”蝶姑娘也无奈了,摊了摊手后,看向了那名老妇。
陆铭道:“既然无法成为朋友,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蝶姑娘道:“我来探望我师傅,来告诉她,她的计划大获成功,真的得到了异人管理局的关注,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过她想要过的生活。”
陆铭震惊了,指向老妇,道:“她是你师傅!”
“嗯哼。”蝶姑娘轻佻地耸了耸肩,道:“她只有我这么一位弟子,我也真的很崇拜她,很信任她,但我们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同路人。”
听到这话,陆铭的身体瞬间绷紧了,“所以你要杀了她!”
蝶姑娘叹了口气,眼睛直望向天空,叹气道:“我也不想杀她啊,可她知道我太多的事情了,所以我必须要杀了她。”
“有我在这里,你杀不了她!”陆铭冷声道。
“但我能杀了顾钧!”
“你……你敢!”陆铭反应了过来。
就算杀不了这个老妇,只要顾钧还在燕京,还活着,那她就绝对不可能说任何的秘密。
“我为什么不敢?”蝶姑娘反问。“难道,你能护得住他们?”
这话,无疑让老妇万念俱灰了。
她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别对他们动手,我答应你,我什么都不会说得。”
“只答应我还不够!”蝶姑娘咄咄逼人。
陆铭转身看向老妇。
只看,她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小刀,一伸手,竟将自己的舌头割了下来!
鲜血四溅!
陆铭连忙去抢她的舌头。
可是,她却将舌头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用力嚼了两下后,“咕嘟”一下咽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蝶姑娘放声大笑。
“师傅果然是了解我的,相比直接杀了您,我更乐意让陆铭见识一下这种场面,我真的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和厚爱,所以您这条贱命,我不会取走!我要留着你这条命,让你见证我的成功!”
“你——该——死!”
陆铭紧紧咬着牙齿,捏紧拳头,丝毫不用怀疑,他现在绝对有杀人的心思。
可是,蝶姑娘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就此作罢了。
“你尽管可以动手,只要你不怕再一次引发福州大水那样的灾难,你可以尽管来,而且我必须要提醒你,这一次所引发的灾难绝对比那一次的灾难还要恐怖!”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铭松开了拳头。
他很想动手,很想现在就取了她的性命,可他又怕,因为他现在知道了,蝶姑娘在这里一定经营了很多年,她做了什么,暂时还是未知的,但可以肯定,一旦她动手,整个福州都将成为人间炼狱。
蝶姑娘看着他,冷声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想让你认清,你现在的做法是多么的可笑!”
“可笑?”陆铭反问。“哪里可笑了?”
“不可笑吗?
你们异人管理局,打着官方的名头来管理异人,可你们有想过吗?异人,你们真的能管得了吗?别说是蛊师了,就是那些犯下滔天大案的武者,你们都有很多是抓不到的。
你们不觉得,你们这种做法,可笑到可怕吗?
异人,真的值得被管理吗?
要我说啊,异人什么的,完全不该存在,完全不该传承下去,只要有一小部分可以被管理的人成为异人就好了,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去培养异人,去管理他们呢?”
“你也是异人!”陆铭提醒她道。
“是啊!”她笑了笑,“我说了,只要有一小部分可以被管理的人成为异人,这就够了。”
“你认为你可以被管理?”陆铭只觉得可笑,可笑到他都笑出了声。
蝶姑娘道:“当然。”
陆铭失笑道:“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你应该对那些死在福州水灾中的普通人去说,虽然我不知道那件事情究竟是谁策划的,但我可以肯定,对方肯定和你是一伙人。你们肆意玩弄别人的性命,这样的你们,和那些罪犯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蝶姑娘道。
“什么区别?”
“我们所做的事情,是伟大的!我们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改变现在异人界的环境,这是创举,是改革,他们就算为此死了,那也是值得的!而他们,只是为了泄愤,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蝶姑娘大声道。
“好好好!”
陆铭连连鼓掌。
“别人都说我陆铭巧舌如簧,依我来看,这夸奖该留给姑娘你才对,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改变异人界的环境,如此的冠冕堂皇,那我问问你,你和利维坦合作,和陆通合作,引发北境危机,这么做,也是为了改变异人界的环境吗?”
“当然!”
蝶姑娘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直让陆铭笑出了声。
“所以,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她再次抛出了橄榄枝。
陆铭笑道:“看来,在姑娘眼里,我也是那个值得成为异人的人。”
“没错!”蝶姑娘承认道。
“谢姑娘抬爱,但我还是那句话,容我拒绝!”
“不识好歹!”
蝶姑娘冷哼了一声,似是再懒得与陆铭废话,跃上屋顶,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黄芩还想要让人去追。
陆铭阻拦道:“算了吧,别做无谓的牺牲,她远比我们想象中强大得多。”
“那就是蝶姑娘?”黄芩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陆铭点头。
黄芩道:“她一直想要拉您入伙?”
陆铭叹气道:“不,这是第一次。其实,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往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以杀死我为目标的。”
“那现在怎么办?”黄芩已经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还能怎么办,结案,带人回燕京,好生照顾。”陆铭看向已经快将头埋在椅子底下的老妇,他已放弃从这名老妇这里找到任何的线索了。
就算问,她也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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