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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玉轻轻吹了吹手中的热茶,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小口,将茶杯放到一旁侍女端着的方盘上,这才抬眼看向谢班头,轻启朱唇道。
“这么说,诸位是来找范闲的。”
谢班头陪了个笑脸,拱了拱手道。
“额…是,夫人海涵,这实在是有人告他行凶。”
柳如玉轻声回了一句。
“人不在。”
谢班头一脸为难的说道。
“额,夫人,这可是,府尹大人亲自下的令。”
柳如玉眉毛一挑,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你们快去找啊。”
谢班头挤出一丝笑容。
“那若要方便的话,请让我们到内宅看一眼吧。”
柳如玉也假笑了一下,复又收起。
“不方便!”
谢班头还想再挣扎一下。
“夫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您看…”
柳如玉直接打断,大声道。
“送客!”
谢班头心如死灰,果断放弃,朝柳如玉行礼后转身便走。
躲在后堂看戏的范闲,一看人要走了,也没跟旁边的范思哲说一声直接就走了出去。
“哟,这么早就有访客啊。”
柳如玉闻言直接抚眉,心道祖宗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刚把人打发走。
谢班头等人闻声扭头看了过去,愣了几秒,谢班头一指范闲,激动的开口。
“范范范范闲!快!拿下他!”
说着就带着差役越过柳如玉朝范闲冲去,范闲也不躲闪,笑着站在原地等着束手就擒。
范思哲不知道啊,刚没拦住范闲已经让他郁闷了一下,一看眼下这情形,赶忙左右看了看,看到角落里有把下人打扫卫生留下的扫把,赶紧去拿了过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拎着扫把就冲了出去。
谢班头几人刚冲到范闲面前,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得一声怒吼。
“闲人闪开,俺范大将军来也!”
然后就见得一人挥舞着扫把向他们冲了过来,谢班头几人赶紧又退了回去,不敢惹呀。
范闲张大了嘴巴,看呆了。
柳如玉也没比范闲强到哪儿去,儿子这是怎么了,范闲都还没急呢,他怎么急了。
范思哲将谢班头几人一路赶出了前厅,逼至庭院。
“滚,走!”
谢班头几人一边躲闪,一边叫着。
“二少爷二少爷冷静,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范思哲一扫帚就劈了过去。
“你还奉命行事,你知道我是谁嘛你,我范思哲我是,你给我滚,看见你们我就来气!”
谢班头无可奈何,躲开后趁范思哲再次挥来,一把抓住了扫把。
范思哲一瞪眼。
“嘿,还敢还手。”
谢班头苦笑一声,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咋说,这明显不是个讲理的,索性直接扭头看向手下差役们。
“哎呀,你们散开,快去抓范闲!”
范思哲见状急了,仰天一声怒吼。
“快来人呐,把他们几个给我围咯!”
话音刚落,一大批范府小厮手持棍子赶到将谢班头等人团团围住。
此时缓缓走出前厅的柳如玉开口了。
“行了,别闹了!”
范思哲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老娘。下人们也都依令散开了,谢班头脸上闪过一丝感激,看着柳如玉。
柳如玉道。
“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说要找范闲,总得有个说法。”
谢班头闻言赶紧大踏步上前,躬身行礼后说道。
“二夫人,昨晚上范公子把郭宝坤郭公子给打了。”
柳如玉直接道。
“不可能,范闲昨晚一直在家里,没出去过,如何打人?”
谢班头道。
“可这郭府一早递上来的状纸,写的清清楚楚,确实是范少爷打的人。”
柳如玉眯了眯眼睛,冷声道。
“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了?”
谢班头僵了一下,苦笑道。
“二夫人,这是与不是,总得让范公子到堂上走一趟,问个明白吧。”
柳如玉想了想问道。
“郭府,谁递的状纸?”
谢班头道。
“郭府的管家。”
柳如玉笑了笑,然后寒起脸。
“管家递的状纸,就让我们范家的少爷去应付?简直欺人太甚!我把话撂这儿!”说着柳如玉走下台阶,“让范闲去一趟京都府可以,什么时候那位原告郭宝坤上了堂…”
柳如玉在谢班头面前停下。
“我们家少爷自然会去与他对质。”
言罢柳如玉从袖口摸出一张银票递给谢班头。
“走吧!”
谢班头赶紧道。
“二夫人,这…不合规矩。”
柳如玉紧跟着应了一句。
“这便是我们范家的规矩!”
然后一把把银票塞进谢班头腰带。
谢班头低头看了看,一脸为难。
“这…”
范思哲挥着扫把又冲了上来。
“还不快滚!”
谢班头不敢废话了,这厮真敢下手,赶忙带着手下差役转身就走。
范思哲带着下人一路驱赶。
范闲此时才慢慢悠悠的从前厅出来,下了台阶来到柳姨娘旁边。
柳如玉看向他。
“说实话,打了吗?”
范闲点了点头。
“打了。”
柳如玉也不意外。
“我会让账房多准备些银两,该打点的打点一下,打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范闲摸了摸鼻子。
“额…打的有点重。”
柳如玉一惊,急忙问道。
“有多重?”
范闲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
梅府。
书房。
梅执礼一把将状纸拍在桌上。
“你看看你看看,你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呢,怎么三天两头惹麻烦呀。”
梅呈安撇撇嘴,拿起状纸看了两眼,没看到什么新鲜东西就放下了,笑道。
“不就是年轻人打个架而已,爹你用的着这么烦躁嘛,年轻人火力大,发泄发泄也好,发泄完了估计就安生了。”
梅执礼一瞪眼。
“一个户部侍郎,一个礼部尚书,哪个是好相与的?这都告到京都府了,你当你爹我这京都府是闹着玩的吗?查实了可是要定罪的!无论结果如何,总要得罪一方。”
梅呈安耸耸肩。
“那就定呗,犯了错就要认,只要您不偏不倚,照规矩走,他们就是记恨也是记恨对方,跟您也挨不着啊,诶爹,我能去堂上看看热闹不。”
梅执礼嘿了一声。
“你搁这儿看戏呐,他们俩交你这个朋友也是倒了霉了,不,你们三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简直一丘之貉。”
梅呈安笑了笑。
“您说了算,我能去不?”
梅执礼翻了个白眼。
“你不用去鸿胪寺当值吗?”
梅呈安摆摆手。
“耽搁一会儿问题不大,这案子总不能审一上午吧。”
梅执礼想了想叮嘱了一句。
“看可以,别插嘴啊。”
梅呈安笑道。
“放心吧爹,懂规矩。”
……
郭府。
贺宗纬用牛角给郭宝坤喂了点水,然后给他擦了一下嘴,将东西放下后,起身走到郭攸之身前。
“大人,公子已经伤成这样了,范家还要他上堂,这不是…荒唐嘛。”
郭攸之看了一眼儿子,道。
“范建颇得陛下信赖,我也不能硬来,真要范闲上堂,坤儿也得上场。”
榻上的郭宝坤闻言握紧拳头。
“吾七…”
郭攸之和贺宗纬赶忙围到榻前。
“坤儿你说什么?”
郭宝坤用尽力气。
“吾七…”
不等二人细想,一旁郭宝坤养的鹦鹉叫了起来。
“五七,五七。”
贺宗纬想了想恍然大悟,对郭攸之说道。
“哦,我明白了,五七,吾妻,公子难不成是想寻夫人。”
榻上的郭宝坤闻言翻了个白眼,心道,吾你个鬼妻啊,我说的是我去!
可惜二人都没注意到他的异状。
郭攸之道。
“坤儿尚未婚配,哪儿来的夫人?”
郭攸之想了想,凑近儿子。
“你是说你要去?”
郭攸之面露担忧的看了看儿子。
“你伤成这样,抬着你上堂,你会很痛苦的!你确定要去?”
郭宝坤眼里全是恨意。
“吾七…”
郭攸之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是恨急了范闲,那便,去吧。”
说罢扭头看向贺宗纬道。
“这件事我不方便亲自出面,你去找个京都名状,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贺宗纬道。
“大人,贺某入京前也曾做过状师,几年下来,也不曾输过官司。”
说罢朝郭攸之躬身行礼。
“贺某,愿为大人效力!”
郭攸之看了贺宗纬一眼,说道。
“就一个要求,要把范闲的罪名,坐实!做死!”
贺宗纬还没应声,榻上的郭宝坤又激动了。
“做,死,做,死…”
……
范府。
范闲道。
“套着麻袋打了半天,没少往脸上招呼,口齿都不清了,最少掉了几颗牙,身上嘛,估计没几块好地方了。”
柳如玉急了。
“不就一点小冲突嘛,怎么打的这么重!”
范闲刚要回话,范思哲的声音传来了,二人扭头看去。
“那是他该打,就这我还嫌打的轻了呢。”
柳如玉惊诧的看着走到面前的儿子。
“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儿呢?”
范思哲昂了一声。
“姓郭的就是我打的,范闲就套了个麻袋,给他踹倒,剩下全我动的手,要不是他晕过去了,我还能再打半个时辰。”
“……”
柳如玉张了张嘴巴看向范闲,眼里又是震惊又是迷茫。
“他他他…”
范闲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练过武,怕真给他打残了,所以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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