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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的时候,梅呈安让跟着出来的下人将买的东西全部送回去,并让他们回去跟老爷说一声,中午他带着小妹在外面吃了。
中午梅呈安便带着妹妹来了一石居,找了个三楼靠窗的位置,随便点几道招牌菜,要了一壶打嗝酒,没错,这里也有打嗝酒,不过是高端版,麦香更浓郁,度数更高,口感相对更醇,梅家食堂不单做散客的生意,与你京都城里各大客栈酒楼青楼等都有合作,给他们供货。
一石居能屹立京都这么些年,凭的不单是高端的噱头,做菜的手艺也是一绝,尤其他们家黄金狮子头,吃起来那叫一个香,梅呈安的最爱。
狮子头外表经过炸制,口感酥脆,内里很烫,口感软糯,肥而不腻,一口下去,满嘴流香,是满满的幸福感。
梅呈安一口狮子头,一口精酿,赏着三楼外的京都街景,那叫一个怡然自得。
妹妹则是在拿着筷子专心对付碗里的狮子头。
青鸟和红薯一左一右分别站在少爷和小姐身后服侍着。
快吃的差不多了,梅呈安挥挥手让她俩坐下一起吃,两位自然不肯,出门在外,二人把规矩看的极重。
梅呈安给妹妹使了个眼色,如今八岁,马上九岁的妹妹秒懂,赶紧说道:“红薯姐姐,青鸟姐姐你们赶紧坐下吃点饭吧,下午还要接着逛街呢,不吃饱饭怎么能有力气逛街呢?”
红薯和青鸟这才勉强同意,谢过少爷小姐后坐在桌子另一角,小口吃了起来。
梅呈安给妹妹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妹妹看到一脸得意。
吃过午饭,又逛了一阵子,妹妹终于走累了,梅呈安背上她往家走,就这临回府前还买了一盏灯笼。
将她送回自己院子,嘱咐她院里的下人给妹妹泡泡脚按摩之后才回了自己院子。
梅呈安抚摸裁缝刚送过来的蓝色貂皮披肩,手感真的很不错。
妹妹的新年贺礼是有了,老爹老娘的咋整,去年要是没送也就罢了,既然送了,今年反而不好断了,送点啥呢。
梅执礼是个文人,喜欢书法字画诗词歌赋那些东西,要不,抄首诗?
庆贺新年的诗梅呈安倒还真记得一首,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家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可这诗里面有bug,屠苏是一种酒,宋朝后,可庆国没有啊,换成打嗝酒?春风送暖入打嗝,这也不好听啊。
还有这个桃符,桃符指的其实是两位门神,庆国没有神,只有神庙,更没有贴门神的习惯。
换个词吧,不知道换啥,不换吧,老爹要是追问他他怎么答呢?
不行不行,这诗抄不了一点儿。
又想了想,梅呈安眼前一亮,有了。
摊开一张宣纸,竖着放好,上下压上镇纸,让红薯磨墨,梅呈安挑了一只很粗的毛笔,然后闭上双眼,屏气凝神。
“少爷,墨磨好了。”
话音刚落,梅呈安睁开了双眼,沾上墨,刷刷刷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红薯在一旁一边看一边念道:“辞暮尔尔,烟火年年,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怎么样,少爷我的字还可以吧?”
红薯不住的点头。
“少爷的字是我见过写的最好看的!”
梅呈安好奇问道。
“你都见过谁的呀?”
红薯想了想,掰着手指说道:“老爷的字,少爷的字,还有颜先生的字。”
“你先等等,颜先生谁呀?”
红薯讶异的看向梅呈安,像是在看傻子。
“少爷你忘了,你之前给我们请了老师,教我们琴棋书画,颜先生就是教画的先生。”
梅呈安一拍额头,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但是这几个老师他都没见过,是男是女他都不知道,因为并未请到府上,这些老师都是京都闻名的女大家,据说曾是青楼花魁,平日里会开班授徒,红薯黄瓜绿蚁一般也是出府去人家那里上课学习,青鸟沉迷剑法,死活不去。
“嗷嗷,不是意思,想起来了,诶?那也不对啊,为什么见的是教画的老师的字,书法老师的呢?”
“没人学书法呀,我学的是画,黄瓜学的是琴,绿蚁学的棋,书法本来是留给青鸟学的,结果她不去。”
“合着你们是一人单学一门啊,我还以为是在一块上课,每一门都有涉及呢。”
红薯吃了一惊。
“少爷原来不知道吗?那少爷之前舞剑为什么点名让黄瓜弹琴呢。”
“我随便指的啊,我以为你们都会。”
“……..”
梅呈安稍稍有些尴尬,自己好像有点忽略几位侍女姐姐了。
“咳咳,那什么,扯远了,你说这会儿城里的装裱店关门了吗?”
“因为我跟颜老师去过一家装裱画,就在咱们逛的那条街上,回来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已经关门了,其他的店就不知道了,少爷要不我去找找看?”
梅呈安想了一下,摇摇头。
“不用了,估计都关门了。”
送老爹的字没装裱,送老娘的礼物没想好,到时候当着全家面单送妹妹也不合适。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都不送了,自己也省的头疼送什么东西。
“去把那件貂皮披肩给我妹妹送过去吧。”
“啊?现在就送吗?”
“送过去吧。”
“是,少爷,我马上送过去。”
红薯端着那件貂皮披肩出了小院。
那不是新年贺礼,只是一件哥哥送妹妹的普通小礼物,这样就没有任何道德压力了,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红薯很快便回来了,笑容满面。
“送过去了?”
“嗯嗯,小姐特别喜欢,给了不少赏钱。”
梅呈安看她笑的开心,就想逗她。
“那东西是我送她的,凭什么给你赏钱呐。”
“因为是我送过去的呀。”
“我不吩咐你去,你能得着这赏钱吗?”
红薯思考了一下,雀实,少爷不吩咐她去,这赏钱就是别人的了。
“多谢少爷。”
“那这赏钱是不是要分我一份?”
红薯把钱往身后一放。
“那不可能。”
“刚说的话转眼就忘了吗?”
“没忘啊,我不是已经谢过少爷了吗?”
“谢过就不用分钱了?”
“没谢过我也不分呐,少爷有本事自己送去!”
“送什么送,东西你都送过去了,我送啥呀。”
“所以啊,木已成舟的事,少爷何必自扰呢。”
“谁自扰啦,我那是…你先等会儿,我先屡屡思路。”
从头想了一遍,梅呈安悟了。
自己一开始貌似只是想逗逗红薯,结果被这这死丫头一番胡搅蛮缠给绕进去了,聊着聊着就被带跑偏了。
想到这不由的看了一眼红薯,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本事。
红薯被少爷冷不丁的一瞅,警惕性蹭蹭蹭的往上涨,心想少爷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坑自己的钱。
梅呈安不打算继续跟红薯打嘴仗了,跟女孩子打嘴仗实在是太不明智了,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好了。
“咳咳,那啥,离年夜饭时间还早,你把她们几个叫过来,咱们支一桌,打个八圈。”
红薯放心了,麻将啊,那没事了。
趁着红薯去叫黄瓜和绿蚁,梅呈安赶忙将在屋外的青鸟招进来。
“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青鸟姐姐,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
“如果我让你帮我一点小忙,你愿意吗?”
“少爷吩咐就是。”
“很好,是这样,待会儿打麻将的时候你在我后面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没问题吧。”
青鸟呆住了,这不是作弊吗?按理说少爷的吩咐她应该毫不犹豫的执行,但毕竟不是正事儿,红薯黄瓜绿蚁还是自己好姐妹,帮着少爷坑姐妹,这样真的好吗?
见青鸟犹豫了,梅呈安赶紧趁热打铁。
“我先说好,我可不是为了作弊赢她们钱,我的主要目的是跟你学习你的出牌思路,毕竟你的技术在打麻将这一块属实强的可怕,你也知道,她们几个串通一气老是赢我钱,我也是要面子的,所以想提升一下技术,你能理解吧,而且我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青鸟点点头,少爷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而且还做了保证,那就帮少爷一次?
“可以,但是…”
梅呈安秒懂。
“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青鸟松了一口气,姐姐们,这次对不住了。
麻将桌子很快就支起来了,人员也到位了,开整。
开打没多久,几位侍女就发现少爷多了一个习惯,每次出牌之前,都要用手指从头到尾顺着牌划一遍,最后停在要打的那张牌上面,她们也都没在意,只当是少爷新学的招式。
可打着打着几位侍女就发现不对了,少爷换了个打牌方式而已,效果这么好吗?虽然跟腊月二十七那天不能比,但胡牌的效率有了显著提高,明明昨天还是个菜鸡。
几位侍女开始谨慎了,出牌明显多了些思考,不像之前那般随意。
可惜的是,没什么效果,局势还是一边倒的朝向少爷。
梅呈安这次稳重多了,赢了也不嘲讽了,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反而若有所思。
他其实在思考青鸟的出牌规律,想提高技术本来他只是为了骗青鸟帮忙作弊给的托词,没想到打着打着,梅呈安发现青鸟的出牌思路确实跟自己完全不同,效果却出奇的好。
有时候自己认为该留着的,青鸟给拆了,自己认为该拆的,青鸟反而保留,有时候吧,又反过来了,只是拆牌顺序不同。
他又没法儿直接跟青鸟交流,所以只能自己琢磨其中的规律和技巧。
打了几圈之后,梅呈安似有所悟,感觉自己摸到了一点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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