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只要平安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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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愿时光缓缓流，要事皆成梦未休。

    平心静气观天下，安步当车游四方。

    开怀畅饮杯中酒，心无挂碍任疏狂。

    快意人生多美好，乐游德国岁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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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Thomas游学德域十数载，其论及德国学士、硕士、博士及专业之识，或较留学机构之营销言辞更为真切，颇具参考价值。首论“Professional presentation”，Thomas感怀亚琛工大之环境工程专业，实则非纯粹环境工程，德语直译乃环境工程科学，宛若中华环境工程与环境科学之融合，隶于土木工程学院麾下。

    再论本科教育之变革，德国近年来调整课程布局，二零一七年前，本科不细分专业方向，固体废物处理、水处理、过程学（涵盖化工、医药、机械等）、水资源管理及建筑能源与环境五领域课程均为必修。及至二零一七年后，学生始得依兴趣侧重选修，且增设IT课程，虽仅浅尝matlab编程之味。

    本科学习，除却工程专业核心课程，尚需涉猎法律、经济等跨学科基础知识，广而不深，是其特点。此外，尚需完成团队论文（三人合撰，二十至三十页）、个人小论文（二十页）及毕业论文（五十页）各一。

    谈及研究生阶段，国内学子及家长或亦关切。Thomas言，德国硕士需从前述五方向中择一深造。过程学偏重于化工、生物、机械、医药、食品等领域；固体废物与水处理承袭传统环工精髓，专注于废弃物、废水、废气之处理；水资源管理则偏向宏观管理，工程课程稍减。Thomas所选建筑能源与环境方向，聚焦于绿色建筑，致力于通过策略降低建筑能耗，关注室内外环境之健康与舒适度，此方向多与建模、模拟及编程技术相遇。

    绿色建筑之标准，各国各异。如中国之GB/T50378-2014及最新二零一九版，美国LEED，德国DGNB，英国BREEAM等，皆为典范。至于建筑模拟，则倚重软件建模，对能耗、采光、日照、风环境、噪声等进行全面模拟，于设计阶段即以数据化手段预测建筑性能，以资评估与优化。建筑运维之际，更可运用数字技术实施监控，实现智能化管理。

    然需明言，Thomas彼时仍为硕士研究生，所论多为硕士阶段事宜，非博士研究之深邃也。诸家长尤切望闻Life balance之道，兹Thomas因久居德境，月费大抵恒定，遂详述其开支，以飨欲知底细之家长及资助者。房租、水电、网络、电视诸费合之，约三百八十欧元；医保费九十欧元；滑雪年卡，月仅六十欧元；租车费五十欧元；余则餐食、衣饰等琐碎之费矣。

    论及收入，自大二始，Thomas入一德企，初为技术支持，后转主网站运维。前端编程皆自学所得，耗时良多。于Minijob，月入四百五十欧元；外兼网站项目，每项五百欧元。二零一八年，更获德国滑雪教练协会颁发一级单板教练证书，间或授徒，所得虽微，然亦足以勉力维持生计。然若欲赴山滑雪，仍需仰赖家资，盖滑雪之费，诚非轻也。

    Thomas曰：“余浸书卷之间久矣，而自学之力，实为至要。校中受业，师生同轨，师之所授，生之所习，然未必能尽得其精髓。遇有所好奇，心生微趣，则当奋然学之，勿论其用否，与专业合否。所学未必所用，此乃常理也。”

    又言及德土之生活，Thomas谓：“解压之术，实为首要。环顾四周，友朋或抑郁而辍学，或疗养以疗心疾，更有无数者徘徊于抑郁之渊。余性喜静，或曰无聊，除却轮替工作，埋首书斋之外，惟余电脑前与雪场间耳。”

    自去年与数友共创滑雪会于亚琛，Thomas始有每周一会之乐。且言：“择德而居，须有心理准备，即己尚处本科之阶，而英伦旧友或已硕士加冕。其值与否，唯待十数年后回望方知。”此应Thomas有感而发，盖因其父同窗正棠之子亦游学英伦，且后行一年，而今已硕士先成，启程牛津博士之旅。Thomas本科尚步履蹒跚，几不能卒业，而彼子已先登学术之峰，令人慨叹。童子亦知竞争同侪，此亦人情之常也。

    Thomas之终章，特呈snow-c2滑雪会之口号，兼作硬广，以飨诸君：“层云万里，暮雪千山，唯热爱可抵岁月漫长！”此语作为DSD毕业生经验分享一文之结语，亦寓深意。

    时皇甫正棠教授亲临现场，凝神谛听，其专注较诸学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心内暗自思量：“DSD何物耶？”遂询诸网络，方知乃德语语言证书（Deutsches Sprach Diplom）之简称也。忆往昔，三十三年前，皇甫教授之父赴东方市第二中学，参与家校座谈会，仅此一次，归家后喃喃自语：“怪道尔化学物理成绩不见，原是文科之路。”言毕，此事便如风过耳，未再提及。岁月流转，皇甫教授偶忆此事，叹父未曾细问，殊不知此放养之风，亦有家族传承之趣。至今，皇甫教授仍不解DSD之真谛。

    然则，Thomas作为皇甫教授之子，血脉相连，终是不信“挫折乃成长必经之路”之虚言。国内诸般考试，诸如中考、高考、研究生考试，皆成过往云烟，未尝受阻。

    江城外国语学校之杰出校友榜上，Thomas之名赫然在列，伴以英姿飒爽之照。至于亚琛工业大学（RWTH）之声誉，Thomas笑言：“有名者，皆可称名校。”据网络所载，RWTH始建于一八七零年，乃德国乃至世界顶尖理工学府之一，素有“欧洲麻省理工”之美誉。于泰晤士世界大学排名中，RWTH位列全球第七十九，工程技术领域更是高居第二十四。在德国本土，《德国经济周刊》大学排名中，其机械工程、经济工程、电子信息工程及自然科学均独占鳌头。电气工程之科研实力与经费，亦在德国首屈一指。二零一九年QS世界大学排名中，RWTH工程技术领域位居全球第三十，欧洲第九，其中机械工程更是跃居世界第十九，欧洲第七，德国之首。其卓越之教育，吸引微软、福特、爱立信等国际巨头纷纷设立分部，三菱亦在附近建立欧洲半导体中心，以揽英才。清华大学亦与RWTH缔结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今之RWTH，不仅是德国十一所精英大学之一，亦是欧洲顶尖理工大学战略联盟（IDEA联盟）、德国顶尖理工大学联盟（TU9联盟）、TIME欧洲顶尖工业管理者高校联盟德国七校之一、CESAER欧洲高等工程教育和研究大学会议联盟德国十校之一、PEGASUS欧洲航空航天大学合作联盟德国六校之一，荣耀加身，实至名归。

    或因此故，正棠教授及其夫人对Thomas欲获德国博士学位之念，竟出奇地一致赞同。彼正棠者，勉为土鳖博士，然终望后辈能更胜一筹，于更卓越学府再续博士之缘，此愿根深蒂固。Thomas预知此行艰辛，尤其德国留学高数之难，故未雨绸缪，先于邻校交大食堂张榜招家教，一对一预习高数，以期国内已有所成。

    十一年后，Thomas于微信发布一讯，令正棠君尤为瞩目，乃其首篇学术期刊论文之发表。虽未知此论文在国内SCI体系中之归属、分区及影响因子几何，然Thomas之回复已证实其父之推测——业已满足博士毕业之基本要求。由此可见，无论海内外，博士之路皆非坦途，此理正棠作为圈内前辈，自是了然于胸。而圈外之众学子与家长，往往难以窥其艰难之万一。

    或许此手机中之应用，犹如老叟之耳，愈竖愈细，无时无刻不在窥探正棠与其夫人漫步时所语。或许人生之各阶段忧虑，皆化作步履间之话题。或许手机果真洞悉此意，遂向正棠适时推送一心理学人士之短视频，其言曰：

    “若觉子嗣与己或疏远或叛逆，勿需讶矣。对其之态，当以慧眼观之，则忧烦自减。世人各有其命途与天赋，子嗣亦然，伴侣、双亲亦然。应将彼等之命途归还于彼，此言乍听或惊，然实应放手，勿强牵其行，勿急夺其志。如日前有子告吾，言及上学之苦，以为吾会慰藉之，实则不然。吾告之，若厌学至此，何不速入职场？然彼亦惧上班之劳，吾则问之，若无所事，何人养之？亦可深思，汝真乏爱乎？”

    料非如此。忆往昔，正棠初见小Thomas独自行于路间，乃至病中亦令其自归求医，而自身则静候棋局终了。此皆示断奶之必然，尤以心理之奶，宜早断之。

    也是

    新竹高于旧竹枝，但劝老干少扶持。

    问渠那得清如许？自有源头活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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