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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聪和霍小北都有自己的小手机。
通讯录里除了家里人,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其实他们成为同学也没有很长时间,但就是很快变得亲密无间、无话不谈,虽然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完全不同,但他们很合拍,常常表现出惊人的默契,尤其是班上一些日常的小游戏,只要他们两个搭档总能拿到第一名,似乎不用说话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好比今天晚上,两个人闹了一天的别扭,撑到晚上都撑不住了。
霍小北还是气不过,主动给霍聪拨了电话过去,对方似乎就在等这个电话,秒接。
“喂……”霍聪声音都透着一股急切。
霍小北没想到霍聪这么快就接听了,有些惊讶,但总归还在生气:“哼。”
沉默了几秒,霍聪没听见那边的声音,唤他一声:“霍小北。”
“叫我干嘛?”霍小北又哼一声。
霍聪摸了摸鼻子,虽然同桌还是没什么好声气,但他终于肯和他说话了,霍聪眼睛有点红了。
“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霍小北一下子瞪大眼睛,气势忽地拔高:“我给你打的怎么了,我不给你打,你就打算一辈子不和我说话了?”
“……”霍聪语噎,拿着手机默默在想:好像是你没有理我哎。
但同桌明显又气起来,霍聪不敢惹他,忙说:“没有!就算你不给我打,我也准备给你打电话的。”
霍小北一听气便消下去一半,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终于开始说话,霍小北就憋不住了,嘴巴跟开机关枪似的把霍聪好一顿说,霍聪就默默听着。
霍小北说得嘴巴都干了,刚抿了抿嘴唇,门就被敲了两声。
见是叶声,霍小北忙把电话往后藏了藏,叶声没说什么,只将手里的牛奶递给他。
“谢谢声声。”
霍聪眼睛“唰”的一下睁大,将电话往耳边贴了贴。
那边窸窸窣窣一阵,霍小北带着电流似的气音喊道:“霍聪,你还在吗?”
“……在!”霍聪忙应一声,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把嘴巴闭上,搓了搓手指头。
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霍小北咯咯笑了声:“你是不是想问我,刚才进来的人是不是你妈妈?”
她不是……我妈妈。
霍聪在心里说,她早就不要我了。
“声声给我送牛奶呢。”霍小北见他不吭声,故意道:“还是热牛奶,可香可甜了。”
霍聪不自觉抿了嘴巴,有什么了不起。
“她怎么会给你送牛奶?你们住在一起吗?”
霍小北说:“我们是邻居,住对门。今晚我爸爸加班,声声就过来照顾我,她可好了。霍聪,你要是想让她管你,就不要再对她不好。”
说着霍小北又严肃下来,认真道:“你扔帽子的事,我真的很生气。你要是不把帽子捡回来,我们就没办法再做好朋友了。”
“我没有!”
霍聪一慌,脱口而出,“我没有扔掉帽子……它只是,脏了。”
“你没有扔掉帽子?”霍小北声音扬起来,“那你怎么和同学们说你把帽子给扔了?”
霍聪低了低头,涩声道:“反正也不能戴了,扔了和脏了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帽子弄脏了没关系,可是你如果把它扔掉,性质就变了。”
霍小北一本正经道:“只要你没有扔掉帽子,那咱们还是好朋友,我就不生你气了。我们和好吧,霍聪。”
听到他说不生气了,又要和好,霍聪眼睛亮了亮,努力压着上扬的嘴角。
“哦。那就……和好吧。”
和好了,霍小北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热情,兴冲冲道:“你明天把帽子拿到学校,我们一起想想办法,看怎么能弄干净。”
两个小孩研究了半天,说了好长时间,一看时间很晚了,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霍聪走出房间,问保姆他带回来的蓝色帽子在哪里。
“那个蓝色的毛线帽吗?”
“对。”霍聪点头。
保姆说:“我今天还看到过,好像小英又洗了一遍,挂在阳台了。”
霍聪忙去阳台找,可是阳台上并没有找到,他急得不行,又问了好几个人,差点引起全家轰动。
最终小英在阳台的角落里找到了,只是……帽子坏掉了。
不知怎么变成了一摊毛线。
“这,没法戴了呀,怎么搞的这是……”保姆见小少爷脸色不对,想看看能不能修复一下,可帽子被扯得太厉害,完全变了形。
霍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像是凝固住了,忽然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小少爷!”霍公馆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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