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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错心窍中有些许的不欢心,也说不清是为甚么,难道是为了……刘非不听自己解释?刘非的表情越是大度,越是不当一回事儿,梁错便越是觉得心中不平。
“不过……”刘非话锋一转,十足泰然的道:“陛下昨日的确很厉害。”
梁错一愣,心中想着,刘非这是在夸朕?且是夸厉害?
“厉害”这两个字萦绕在梁错的心头,那股子不欢心的情绪,突然烟消云散,云开雾散,拨云见日起来,一下子明亮,甚至可以说是明媚!
梁错的唇角不可抑制的向上牵起,牵到一个微妙的弧度,突然又有些僵硬,朕是被这个奸臣三两句话给哄好了么?朕也太好哄了罢?
打一棍子,再喂一只甜枣,刘非的手段真真儿是高明,梁错心想,朕差点子中了刘非的圈套。
刘非可不知梁错心底里那么多“七扭八歪”的小心思,拱手道:“陛下,已然天明,臣先告退了。”
刘非很自然,甚至有些无情无义的从梁错怀中退出去,昨夜缠绵如此,今日早上竟是一点子温存也没有,干脆利索的穿上衣裳,转身大步离开。
梁错:“……”总有一种被睡之人,是朕的错觉。
刘非从小殿走出来,别看他面容十足平静镇定,但其实刘非有些子腿软,倒不是被吓得,刘非这个心盲症患者很少会被吓到,而是因着昨夜的疯狂,体力透支太多,身子疲懒发软,有些许的力不从心。
刘非来到公车署,准备坐辎车离开,回家洗漱一番,最好能补上一觉。
“这不是太宰么?”一道声音传过来,刘非顺着声息看过去,原来是书里的正牌攻徐子期。
徐子期抱臂站在公车署,看他这个模样,已然在此等候多时,并不像是路过公车署的模样。
刘非没有搭理他,径直往前走去,徐子期果然是专门在等他,大步走上去,道:“太宰昨夜歇息的可好?”
刘非还是不搭理他,仿佛没听见徐子期的言辞。
徐子期这会子急了,一把拉住刘非,压低声音,威胁的道:“刘非,你不要以为你和陛下那点子肮脏之事,我不知晓!昨夜我都看见了,你在凉亭之中与陛下苟且!好啊,刚刚将我一脚踹开,便去恬不知耻的勾引陛下!”
徐子期的语气酸溜溜的,好像是个被出轨的夫君一般,继续威胁道:“你若不想让这些子丑闻,在朝中传开的话,便乖乖儿的听我的……”
他说着,一把捏住刘非的下巴,迫使刘非抬起头来,徐子期往日里从没正眼看过那个追在他屁股后面,好像狗皮膏药一般的刘非,如今仔细一看,竟真有几分姿色。刘非转了性子之后,对他冷冷冰冰,那淡漠的模样,更是莫名其妙的惹人心痒。
徐子期想起昨夜无意间撞见的旖旎场面,动作更是粗暴,低头便要亲下去。
“啊!!!”
就在此时,徐子期突然惨叫一声,瞬间松开了刘非,动作不雅的捂着自己的下*体,后退了数步,脚步不稳,咕咚一声跌倒在地上,愣是爬不起来。
刘非的身量自然不如徐子期,别看徐子期是个文臣,但刘非身材纤细,十足的羸弱,根本就比不过徐子期的力气,干脆狠狠踢在徐子期的命根子上,一点子不留情面。
徐子期疼的脸色发白,半爬半跪在地上,显然还没缓过劲儿来,颤抖的道:“你……你……”
刘非居高临下的看着徐子期,挑了挑眉,道:“我只是想休了你,别逼我宰了你。”
说罢,扬长而去,登上辎车,离开了丹阳宫。
刘非回了大冢宰府,洗漱之后倒头便睡,这一睡睡到下午,这才觉得气力恢复了不少。
刘非懒在榻上,不由想起关于屠怀佳的预示之梦,眯了眯眼目,心中还有许多的疑惑,干脆起身更衣,重新进了丹阳宫。
刘非今日都不在宫中当值,但谁让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官大冢宰,刘非想甚么时候进宫便甚么时候进宫,想甚么时候去政事堂,便甚么时候去政事堂。
刘非刚一进宫,便遇到了丹阳宫卫尉屠怀信,问道:“屠将军,可看到小衙内呢?”
“佳儿?”屠怀信不知刘非为何问起弟弟,如实道:“回太宰的话,佳儿被陛下派遣去馆驿,回赠贽敬之礼,这会子合该还在馆驿。”
馆驿?
刘非微微思忖,屠怀佳显然与南赵有联系,且千丝万缕十足复杂,这会子被派去馆驿,岂不是名正言顺的与南赵接触,若是此时自己前去查看,说不定能查出甚么端倪。
刘非当即坐上辎车,立刻离开丹阳宫,往宫殿南面,专供使臣下榻的馆驿而去。
按理来说,屠怀佳只是个小衙内,并没有甚么实权,若是派去馆驿回赠礼品,也合该让掌管外交的大司行,或者掌管民生的大司徒前去才是。
不过这次回赠的礼品,大多是猫狗一类的宠物,屠怀佳十足擅长养猫养狗,对于这些宠物的品相,一看一个准儿,眼尖的紧,因此梁错便将这等子事情,交给屠怀佳去办。
刘非到了馆驿,果然看到了屠怀佳的辎车,显然人还没有离开。
他特意没有叫馆驿的臣工与仆役通传,自行往里走去,来到南赵下榻的院落。
馆驿是对外臣彰显国力之地,北梁强大,馆驿修建的奢华宏伟,每个院落都配备了不少负责的臣工与仆役。
刘非踏入南赵的院落,院门之外却不见一个仆从,莫名有些子安静,仿佛是被人故意遣走的一般。
有交谈的声音传来,刘非放轻了脚步,藏身在院门之后,悄悄的探头去看。
有二人站在院子的角落,都是刘非识得之人,一个是南赵的钦点特使,这便是南赵此次使团的掌官,另外一个……
则是屠怀佳!
屠怀佳负手而立,眯着眼目沉着脸面,因着距离遥远,刘非又不会武艺,看不真切屠怀佳的表情,但总觉得小衙内此时此刻的模样,与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性子判若二人。
南赵特使激动的道:“殿下,不可再犹豫了!后日围猎,便是最好的动手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屠怀佳轻声道:“容我再想想……”
“殿下!”南赵特使更是激动,声音拔高了不少,道:“殿下难不成在北梁呆的久了,竟是对北梁,产生了不忍之情?”
“放肆!”屠怀佳断喝一声,冷嗤道:“梁错狡诈多疑,丹阳猎场戒备森严,你以为是自家的后院,想做手脚便做手脚不成?”
“是是是,殿下教训的是,是下臣口不择言,还请殿下治罪……”使者放软了态度,又道:“不过……下臣听闻,此次围猎,负责扈行之人,乃是丹阳十六校尉之首的屠怀信,殿下如今的身份又是屠怀信的弟亲,正好利用这点子,岂不是便宜?”
提起屠怀信三个字,屠怀佳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便是连挺拔的身形,也稍微顿了一下。
刘非眼眸微动,屠怀佳果然有问题,很可能是南赵人,并非屠氏真正的小衙内。
“谁在那里!”
屠怀佳突然断喝一声,显然是发现了刘非。
刘非心头一震,想要离开,但他不会武艺,屠怀佳身形一动快速掠来,眼看刘非便要暴露。
“唔!”
一只大手捂住刘非的口鼻,不让他发声,另外一手搂住刘非腰身,一个旋身,来人带着刘非迅速离开,逾墙翻入隔壁的院落。
来人将刘非压在院落的墙上,食指搭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温热而熟悉的气息,倾洒在刘非耳畔,刘非身子狠狠一抖,莫名想起了昨夜抵死的缠绵。
刘非仰头看着那张年轻又俊美的侧颜:“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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