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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榆没注意到姜婷的事,她压根没把付家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姜婷还没回来,林红霞才说要去找。
结果出去找了一圈回来,便说姜婷跟人跑了。
姜榆这才察觉到事情有蹊跷。
“她大着肚子,能跟谁跑了?”
林红霞眼神闪躲,“我怎么知道,兴许就跟那个邵三跑了呗,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们付家的,管她去哪里。”
这话任谁听了都得心寒。
徐丽华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她,“老林,你这话可不对,姜婷好歹是你家儿媳妇,现在人不见了,得报警呀!”
“她身上长了两条腿,自己要跑,我报什么警?”
姜榆质疑道:“你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怎么就敢断定她是跟人跑了?”
紧紧出去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就往人身上扣屎盆子。
林红霞做的这些事,简直漏洞百出。
“她也不是第一天没回家,你们之前怎么没去找过她?她去医院照顾付向阳,突然没回来,你们都没有怀疑吗?是你们没怀疑,还是你们根本就知道她在哪里?”
姜榆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逼得林红霞喘不过气。
她质问的每一句话,付家人都答不上来。
林红霞憋青了脸,“你和她关系又不好,这时候充什么好人。”
她越是这样,姜榆越是觉得奇怪。
“今天就算不是姜婷,换做是大院儿里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坐视不理。”
徐丽华忙道:“是呀老林,姜婷究竟去哪儿了,你倒是说说。”
林红霞别开脸,“我送她回我娘家那边住段时间,她就是个丧门星,有她在,向阳养不好身子。”
徐丽华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然而心里却愈发奇怪。
“那你干嘛说她跟人跑了。”
“我想让向阳和她离婚,他不愿意。”
徐丽华恍然,“两个孩子不愿意就算了,姜婷肚子都这么大了,将就着过吧。”
在她看来,夫妻相处就像是两个碗在一起,总有磕碰的时候。
你退我让,互相迁就理解,就这么过一辈子。
谁都知道付向阳不能生,也都知道姜婷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种。
可他们俩就是周瑜打黄盖,自个儿都愿意,旁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话说开了,这件事便到此为止。
林红霞见她们不再追问,总算松了一口气,拉着欲言又止的付向阳回家,关上了门。
“先应付着他们,等过两年,妈再给你找个好的。”
付向阳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溢出,呼吸颤抖着。
“妈,我后悔了,我们把姜婷找回来吧。”
林红霞气得抬起巴掌,却僵直在半空,始终没忍心落下。
“你舅舅好不容易把人给卖了,你又把她找回来,这不是给我添堵吗?”
付向阳满心慌乱和迷茫,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好。
他不想这样对待姜婷的,可实在林红霞逼得紧。
对,他都是被逼的,把姜婷送走不是他自愿的,真有错也不是他的错。
……
新官上任,姜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和郑厂长定下了副科长的人选。
郑厂长的意思是可以从其他地方调过来,姜榆却觉得没必要舍近求远.
“吴哥资历深,我建议由他担任。”
说起吴金顺,郑厂长对他没有太多印象。
只知道他性格随和,从不轻易得罪人。
但同时也意味着他不敢冒头,是个保守派。
“我再考虑考虑。”
他不会因为是姜榆推荐,就贸然答应。
吴金顺合不合适,还得看他自己。
“宣传科还需要再招一个人吧?”
姜榆立马点头,就等着郑厂长提呢。
“我想着把何倩倩调到宣传科。”
郑厂长笑着摇头,“你速度慢了,人已经被财务科抢过去了,我叫人给你重新招一个。”
姜榆没太在意,反正都一样。
“那我就等厂里招人了。”
吴金顺的事情还不确定,因而姜榆并没有透露出去。
本想着厂里目前没有合适人选,吴金顺资历足够,推上去应该不成问题。
姜榆没料想到的是,中间竟然有人横插一脚。
蓝饶萍跑到三厂掣肘薛厂长,他便报复性的把他手底下的人安插到了姜榆身边。
等姜榆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定下。
面前这人叫魏楠,一个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男同志。
要不是姜榆看了他的档案。哪里会相信他已经四十岁。
魏楠虽然是薛厂长推荐上来,却不是无用之人。
他会四门语言,算不上精通,但基本交流没问题。
刚好上回吴静宜提供的供应渠道不能用了,得重新找一个供应方。
魏楠的能力,很难叫人不服。
“姜科长年少有为,真叫人佩服。我之前不在国棉厂,不然早想过来见见您。”
姜榆微微一笑,“我年轻,还有很多需要跟各位前辈学习的地方,咱们厂子现在正需要魏副科长这样的人才。”
头一天相处,姜榆暂时没看出魏楠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待人谦和,进退有度。
而且已经初步和国外供应方牵上线,如无意外,他很快就能立下进厂后的第一个功劳。
等姜榆回到家中,和贺庭岳提了这人。
“魏楠?哪个魏?”
姜榆指尖蘸水,在桌面写下了这个名字。
贺庭岳还没有情绪,贺飞燕先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那个女人的弟弟吗?”
姜榆愣住,“哪个女人?”
“魏秀茹,贺经义现在的媳妇儿。”
姜榆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贺经义”是谁。
尽管魏楠目前还算安分,他也未必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姜榆就是对他有几分忌惮和偏见。
贺庭岳讨厌的人,她无条件讨厌。
“这也太巧了,哪个部门都不去,偏偏来了我这里。”
魏楠真的不认识她吗?
贺飞燕冷冷一嗤,“我小时候见过他,嫂子你得防着,他可不如表面看着温和。”
她小时候在魏秀茹手底下讨生活,过得很是艰难。
有一回,魏秀茹的儿子打碎了爷爷最喜欢的花瓶,栽赃到她头上。
外面还下着雪,她却被罚跪到门口,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
那是她头一回见到魏楠,年轻干净,瞧着很温柔的一个男人。
他主动开口问她怎么了,拿出帕子给她擦了眼泪,贺飞燕险些被他迷惑,以为他会为自己伸冤。
然而等他走进去,贺飞燕却听见他开口。
“那孩子好似还不知错,再跪一跪吧,孩子不教怎么行。”
“光是跪,她不长记性,最好别给她吃饭,明天也不能给,就叫她饿着。”
他很擅长在让人拥有希望的时候,给人捅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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