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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子吓得魂飞魄散,吧嗒一下跪在了陈守义的面前,叫师傅开恩,自己只是无心之错,自己马上将那尸体缝合便是。
“缝?能缝一次,能缝第二次么?”陈守义骂道!
“师傅这是何意?她只是摔断了头,我却未曾搭话!”跛子还在狡辩。
“你你你.......你......”陈守义听到这里,气得一时结巴起来,说话都不利索了。
“一缝叫续,二缝那叫弦,你得把她孽债还清了才能上路,这下可好,大家都别走了。”陈守义大声呵斥到。
跛子压根没听懂,好在店主跑来安慰。
告诉跛子,遇见这种砍头尸,你可以缝第一次,但是万万不能缝合第二次。
不然,那是带不上路的。
非要带上路,这玩意儿像个千斤坠,一两个人是背不动的。
这也是赶尸匠都不愿意带砍头尸的原因。
跛子当时吓得屁滚尿流,一个劲地磕头,向陈守义求饶。
虽说陈守义愿意帮助跛子,但已经坏了规矩,事情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跛子提出火烧,分尸,只要能想到的办法都给说了出来。
跛子只是惨淡地笑了一句:“这是祖师爷和死人达成的协议,你破坏了规矩,就算祖师爷来了,也没办法了。你烧掉了尸体,不仅坏了行规,这辈子也别想安宁。”
“那我该怎么办?”跛子一脸惨白。
“还能怎么办,看这小妮子还有啥心事没完成,你帮她完成。”
跛子听到这里,就感觉玩大了,这女人死得不明不白,鬼知道她有什么心事?
天擦亮的时候,陈守义挡不住,钻进被窝,而跛子没多久,也打起了马虎眼。
第二天一醒来,陈守义发现跛子不见了!并且连同那女尸一块不见了!
陈守义大惊,四处寻找,搜遍了附近也没找到,最后使了点钱给店家,两人共同寻找。
当天大雨磅礴,雷鸣火闪,那雷声像是长了眼睛,一个劲地给两人头上砸,店家带着陈守义四处一寻找,在不远处的乱葬岗找到了我爷爷。
跛子当时是背对着两人,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看见我爷爷盘腿打坐,一只手不停地在空中的挥舞,等两人走近才发现,跛子正在缝尸头!
那女尸就躺在自己的怀里!那手正在穿针引线,忙得不亦乐乎。
陈守义看到这里,就差气死,一脚揣在跛子身上,骂道:“你在这里作甚!”
跛子一阵恍惚,就这么突地一下站起身,看着自家的师父,脸色刷白,嘴巴吧唧了几下,
说道:“奴家缝了头,准备嫁人了......”
这根本就不是跛子声音,而是一个阴柔女子的声音。
陈守义早已明白七八,掏出一块黑玉,塞进了跛子的嘴中。
跛子瞬间栽倒。
两人急忙将跛子带回去,而尸体,暂且搁置在了乱葬岗。
毕竟是自己的徒弟,陈守义还是挺照顾跛子,将跛子带回去后,细心调养。
由于连天暴雨,也没法出行,干脆等几日在上路。
至于跛子为何缝尸头,他也是说不清楚。
甚至说,什么时候扛着尸体出去的都不知道,被陈守义一问,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陈守义也是第一碰见这档子事,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晚上的时候,安顿好了我爷爷,陈守义也去休息,等一觉醒来,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
陈守义大惑,什么玩意儿?难不成这鬼地方还进来女人了?
于是顺着声音走过去,前面破门虚掩,里面漆黑一片。
陈守义贴着门框往里面就这么一瞧,就看见跛子在给女尸梳头。
看见自己师傅到来,跛子也无动于衷,甚至含羞带臊地红起了脸。
陈守义当即将两人分开,一耳刮子打醒了跛子,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跛子也是一脸懵逼,至于这女尸怎么到自己屋内的都不知道。
陈守义青筋蹦起,但也无可奈何,只能作罢,将那女尸藏了起来。
第二天任就雷鸣火闪,磅礴大雨,像是老天要留住两师徒一样,一直就没停息。
陈守义看着外面的雨,望洋兴叹,再次推开房门,就见女尸又在跛子房中。
陈守义火冒三丈,一咬牙,干脆这单生意别做了,带上店家,找个坑把女尸给埋了。
好巧不巧的是,第三天,那女尸依旧在跛子怀里。
这次王发财将女尸埋得更远,然而天一亮,那女尸依旧窝在跛子怀里。
一连下了七天的雨,跛子搂着女尸七天,陈守义就埋了七次。
此时的陈守义也纳闷了,这尸体是怎么到跛子怀里的。
店家也纳闷:“老子见了不少怪事儿,就没看过这种怪事,主家的,你和我不如......”
陈守义一听,咬着牙齿嗯了一声。
当晚,两人干脆不睡觉,就躲在了门外,倒要看看,那女尸是怎么回来的,然后再商量对策。
三根梆子一过,木门嘎吱一响,从门内闪出一个人影,这就是跛子。
穿着一身蓑衣,手上拿着一把锄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两人也是好奇,不敢吭声,紧跟其后。
跛子这一走,像是装了定位器一样,直接到了女尸埋葬的地方,举起锄头就挖,没几分钟,就把女尸给刨了出来,扛在肩上就回走。
两人看到这里,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打颤。
跛子将女尸扛进了客栈,然后若无其事的躺下。
这一切陈守义都看在眼中。
天亮的时候,陈守义拿着一根麻绳,叫醒跛子,说道:“徒弟啊,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过也没关系,我帮你捆起来,以后你就不会挖尸体了。”
说完还打了一个死结。
谁料跛子叹了口气说道:“没用,我早就知道是我自己挖出来的。”
说完抬起自己的左腿,那左腿全是绳索箍出的血印,密密麻麻的,至少十多条。
而那条腿早已瘀血发黑,行走不便。
跛子开始只是有点瘸,但没钱医治,加上繁重的体力活,最后成了实打实的跛子。
“后来呢?”
我继续问道,毕竟我很在乎跛子怎么脱险的。
要知道,这女尸这会儿缠上我了。
可我问了几次,跛子都没吭声,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像是定神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随着他目光看去,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坟头,边上几根未烧尽的香,和一卷发黑的纸灰。
“这是......”我提了提鼻子,一股浓烈的烟熏味道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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