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尽力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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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儿子只想着在同窗面前炫耀制艺，却忘了您老与各位姐姐在休息……实在是儿臣不孝啊！”王嵩一脸的歉意，他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本来想随便弹一曲显摆显摆，谁知道弹着弹着就带入了情绪，还把整座楼里“上夜班”的都给弄起来了。所以也只能歉意地走到母亲旁边祈求原谅。只见母亲坐在椅子上，微微低头，泪眼婆娑，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王嵩不必再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无妨，你且去好生招待你的同学们，莫要怠慢了人家。”说完，母亲便转过头去，不再看向王嵩。
王嵩心中一阵感动，他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天下间的母亲，哪有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有才华、出人头地呢？正如那句话说得好：想让父母高兴，要么当官发财，要么功成名就。而父母，永远都是这世上最不会嫉妒儿女成就之人。
想到此处，王嵩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同窗好友们，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他决定，今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学习，不辜负母亲的期望，也要成为一个让母亲感到骄傲的人。
王嵩弓着腰，点头哈腰地向周围的姐姐们赔礼道歉后，大家才打着哈欠回到各自的房间继续休息去了。要知道这些被吵醒的姐姐们可都是月禾楼的核心业绩骨干啊！平日里就连母亲都舍不得多说两句重话，甚至有时候还要好言好语地哄着她们呢！
王嵩拉着“少年”穿过庭院，来到了后院。这里矗立着三座精致的二层小楼，小楼之间由一条长长的连廊相连。连廊的一端通向王嵩前几天赏雨喂鱼的小亭子，而另一端则直达后院的天井。
一座两层高的小型建筑呈现出“品”字形状，一层楼承担着整个月禾楼内所有酒菜的供应任务。而二楼则住着那些尚未成名但已经开始接待客人的姑娘们，每间原本可以容纳六人的房间被塞进了四名女子，房间内拥挤不堪。雨菲和瑶瑶也从后面的巷子里搬到了这里居住，因为一旦接待过客人后，她们就无法再回到原来的住所。在这个行业中，有着明确的规定：生客和熟客必须分开居住。住宿条件自然得到了明显改善，但之前住在后面大杂院里的十几名小丫头们却只能挤在同一个房间里。她们不仅需要负责打扫整个勾栏的卫生工作，还得清洗所有接待客人的姑娘们的衣物。如果遇到像王嵩这样的客人，或者是花魁，那么还需要为他们配备一名贴身丫鬟，这些丫鬟同样也是从这群小丫头中挑选出来的。总之，在这个勾栏里，绝对不存在白吃饭的人，即使有，那也是极其罕见的情况，比如王嵩。毕竟他是老鸨的儿子，可以算作内部人员。那么，是否存在既不用花钱又能在青楼里白吃白住白睡姑娘的人呢？……
答案是：有！而且自古以来都不缺少这样的人！比如说传说中的白嫖大神柳永柳三变……
毫无疑问，王嵩也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柳三变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只不过是在消遣青春罢了，但王嵩却是在女人堆里努力拼搏着。说句有点儿打脸的话，就算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也要为了保护父母的安全……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找姑娘啊。”
“可这里明明是伙房啊？”
“哎呀？……对啊……我们俩也算是认识一上午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王嵩回过头来问道。
“少年”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连忙对着王嵩拱手行礼道：
“在下梁宝，今年 16岁，小字红玉……呃……那啥……目前还没有字，尚未请教……”
“小弟王嵩，今年 13岁，同样也没有取字……以后你直接叫我小嵩就可以啦！”
“贤弟果然平和近人，那为兄就托大就叫一声小嵩了……”
两人相互呵呵一笑，早上的不愉快犹如过眼云烟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站在伙房门口，王嵩抬起脑袋，望楼上着那几间紧闭房门的屋子。
一旁的梁宝好奇地开口问道：“嵩贤弟，我们为何要来这？难道你饿了不成？”
王嵩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他早上起得太早，此刻感到有些困倦。然而，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轻声回答道：“我说梁兄啊，来厨房可不一定只是为了吃东西哦，有时候还能有别的发现呢......或许，可以来找找姑娘。”
梁宝听闻此言，顿时精神一振。他急忙伸头向厨房内张望，但由于里面光线昏暗，他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景象。梁宝疑惑地摇了摇头，怀疑地问道：“这里面黑乎乎的，哪有什么姑娘？莫不是在框我吧？”他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似乎希望能够在这个看似平凡的厨房里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王嵩突然间意识到，这位娘娘腔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他慢慢地靠近对方，并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贴近耳朵轻声细语道：
“我们瓦舍里有两位小丫鬟，因为犯下些许过错，我母亲原本打算将她们处死。然而，我心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与其轻易死去，倒不如苟且偷生。所以，我努力劝说母亲，让她们出来接客赚钱，唯有如此，才能保住她们的性命……”
说到此处，王嵩再次抬头仰望那片湛蓝的天空，脸上流露出一种忧国忧民的神情。然而，他并未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已经让梁宝的脸颊泛起了红晕。
“这两个丫头并无特别的技能，整日浑浑噩噩，宛如傻子一般。我着实担忧今晚她们的表现不佳，从而被淘汰出局。那样一来，她们未来的日子恐怕会异常艰难。”
梁宝听着王嵩的诉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少年，竟然会对下人如此关心。于是“他”忍不住插话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王嵩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马上做声，只是淡淡的抿嘴一笑后悠悠道：
“尽全力而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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