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脸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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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墨岚就让墨欣收拾东西回家。“昨天虽说村长答应了你，可是现在也没个信儿！要不我再等一等？”墨欣迟疑的说。
墨岚一边收拾着墨欣的东西，一边笑着说：“放心吧，姐！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离开家都好几天了，也得回去了，有事我让人去叫你。”
……
最终墨欣还是在墨岚的坚持下回了家，毕竟80年代的农村，在九月还要准备很多东西，直到冬月才能清闲。
墨岚送走了墨欣，也开始了自己的日常。
作为一个语文、化育、美术、劳动全能课教师，墨岚的工作日，就像陀螺一样忙碌着，这样的日子充实而安宁。
如果不是李芳再一次找来，也许墨岚都会觉得岁月静好了。
这一天，秋雨微落，墨岚中午送走了学生，把脖子上的围巾搭在头上，给自己的宿舍生炉火。
北方的秋天，需要用到煤火，保持室内的温度。
就在炉火初生，烟囱里冒出浓烟的时候，小姑子李芳的声音在门边响起：“咳！嫂子~你这是干啥呢？”
墨岚忙着生炉子，一双手沾满煤黑，回头看了一眼她，问了句“你来干什么？”然后继续和炉火较劲。
80年代的铁炉子，是要花重金购买的，在家村，也只有学校的才给配备的。
李芳看墨岚爱搭不理的问了一下自己，再没了其他动作，就自己进了宿舍里。
“嫂子，你看天气凉了，我来看看，俺哥让我给你送一框枣子？”
李芳将手里的框子，向前撑了撑，想让墨岚看得更清楚些。
墨岚听到她说话，抬头看了一眼李芳手里的框子，内心暗想，“事出反常必要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然后，就看到墨岚象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呃，呸呸呸，他才是鸡，他们全家都是鸡！”
墨岚手下不闲，继续给炉子生火，不带一点情绪的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思，我这里不缺枣子，你提回去吧。”
李芳看到墨岚的冷漠，暗暗撇了撇嘴，但想到大哥的交待，又不得不陪上笑脸继续和墨岚交涉。
“大嫂，这枣子是今天早上，大哥专门到山上罗家枣园摘的，可甜了。”李芳不死心，抓了一把红枣递到墨岚眼前。
看着这样的小姑子，墨岚有些不耐烦。
“我不吃什么红枣，有啥事，你直接说！”墨岚中午的时间还是比较宝贵的，不愿继续看她表演。
“嫂子，你误会了，我就是给你送红枣来的。”
墨岚看着李芳一脸的关切模样，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心，墨岚都会真的相信李芳的关心。
自古姑嫂难相处，墨岚两世为人，这样的道理还是懂的，能躲就躲。
李芳又向墨岚跟前凑了凑，墨岚借着掏炉灰，转了个身子，烧火棍带出一蓬炉灰差点洒到迎上来的李芳脚上。
“嫂子！你……”李芳急急向后退出两步。
“嫂子，前两天是我不对，回去后爹都批评我了。你就原谅我一下呗，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
李芳看墨岚不肯搭理自己，只能再放低身段，央求着墨岚。
墨岚暂时停下手中的活，想看看李芳能做到什么程度。
“既然知道错了，错哪了？”墨岚戏谑的看着李芳。
“那个，我……”李芳支支吾吾半天，脸胀的通红，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原谅你了，你快走吧，我这还要忙，枣你也带走吧！我这里不需要。”
听到原谅二字，李芳直接忽视了墨岚的脸色，又挤出笑容，凑到墨岚跟前说：
“嫂子，这马上要到爷的忌日了，大哥说让从你这里拿上十元钱，买祭品。”
李芳的声音不大，墨岚为了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起身看着李芳问：“你说啥？”
李芳这一次，大声说了来意：“哥说让你拿十元钱买……”
不等她说完，墨岚扯下头巾，边向李芳走，边拍身上的烟尘，一路把李芳赶到了门外。
“李家的老祖宗，拿我钱？你们也不怕你们祖宗，夜里来找你们算账！”
墨岚不怒反笑，“哈，真是活久见！”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就是李家的媳妇么？”李芳急急争辩道。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要用钱了，我就是你们李家人。我告诉你，有多远给我走多远！别逼我动手赶你。”
李芳放低了声音，继续说：“嫂子，你看，吵架归吵架，这也是妈的意思，家里的关系，以后你还得处……”
墨岚记得上一世，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李建国的爷爷祭日确实在这几天。
那时候墨岚伤没好，只能躺在炕上。祭祖当天，李建国一家好吃好喝招待所有人，给自己只拿了半杯凉水和半个玉米馍。
当时，就是她的小姑子李芳拿过来的，还一脸嫌弃的和自己说：“嫂子，这是我们李家人的事，你就是个外人，有口馍吃，都是看在大哥的面上。”
再看如今，李芳一脸恭敬的和自己说话，果然李家人眼里只有钱。
“没钱，你走不走！”说着话的同时，墨岚在门后面拿出一个扫把。
李芳看到墨岚要撵人的架势，一把拉住墨岚的胳膊，“嫂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村长找爹说了，最近不让俺们来找你，你以为你能安稳的在这里住下。”
听到这样话，墨岚脚步一顿，心想：“果然。”
看在李芳的眼中，还以为墨岚怕了，继续得意的讲：“等过了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回我家住的，你再拿桥，到时候有你好日子过！”
墨岚转头冷冷的看着李芳，“咋，你想让我过什么好日子，现在就让我过，来啊！”
李芳看着这样的墨岚，心里冒出一股凉意，不自觉的放开了抓着墨岚的手。
“可是……可是，你这是要……”没等李芳说完，墨岚重重关上屋门，把她晾在了门口。
“现在让你跳得欢，以后有你好果子吃！”李芳跺着脚，嘀嘀咕咕的边说边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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