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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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那个大叔，不知何时，他睁开了眼睛。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偏头看过来。
接着，大叔指着我，向接待的云姐询问。
“这小孩也要去？”
其他几个警察将此事交接完，就离开了。
云秋点头，并开口解释:“小朝是叶道长的徒弟，你尽管放心，他不会拖后腿。”
以前我年龄还小的时候，师父会把我留在协会，让我等他回来。
在我学习功法之后，基本上就是师父去哪都带着我，因为实际遇到的问题总要比纸上谈兵有用。
男人扒拉两下头发，走到我们面前，自我介绍道:“我叫陆景，是你们这次任务的搭档。”
师父微笑着点点头，“我姓叶，这是我徒弟叶朝。”
陆景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场看看？”
这次的案子十分棘手，密室杀人不说，所有监控都没有看到有人进出过房间。
上面接到资料内容，经过评定，突然决定将这事转到了道教协会。
于是这个负责人的活就落在了陆景身上。
他不相信什么鬼啊怪的，觉得肯定还是有线索没有注意到。
我看出了他的不信任，并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不信鬼神的人来说，除非你把鬼放他面前，不然他不会相信的。
我和师父坐上陆景的车，前往凶案现场。
小区外面的墙皮掉了不少，看起来这是个有些年头的小区。
二单元六零一。
陆景打开门，我还没进去，就看向窗边。
那里，坐着一个小女孩。
她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陆景站在旁边，开口说:“这里打扫过，已经没有尸体了。”
他察觉到我目光长久地停留在窗边，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师父说:“朝儿，你看见了？”
我“嗯”了一声。
“那就谈谈吧。”
我走进屋内，对窗边伸手，语气轻柔的说:“小妹妹，来哥哥这里。”
陆景摸不着头脑，正想问怎么回事，师父拉住他。
师父叹了口气，在他眼前抹了一把。
天眼已开，陆景惊讶的看着我面前的小女孩。
小姑娘脸蛋圆圆的，非常可爱，她歪头看我，“哥哥，你是来抓我的吗？”
我摇了摇头，半蹲下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了这里的人吗？”
小姑娘露出天真的微笑，“果果好饿，好疼，他们不喜欢我，果果受不了，他们抓我。”
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陆景立刻联想到，是虐待还是拐卖？
我见她魂魄有些泛红，轻轻点在她的眉心，压制她的鬼气。
横死的鬼，情绪若是波动太大，她可能会当场变成厉鬼，这样就无法超度了。
“果果，他们虐待你，还杀了你对吗？”
李果听到我的话，点了点头。
师父眼神中流露些许悲意，这个孩子命不好。
陆景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家里还有个女孩，他来查看的时候，见过全家福，那上面是一家三口，一对夫妻抱着男孩。
李果刚出生的时候，父母对她还可以，虽然也失望过，为什么不是个男孩。
后来，李果四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再次怀孕，生下弟弟，从那时候开始，她的生活陷入了地狱。
父母本就重男轻女，家里也没有特别富裕，什么好吃的都会紧着弟弟先吃，她的弟弟还经常抓挠或是打她。
每当她试图反抗时，面临的是父母两个人的毒打，他们还不给她饭吃，将她关在小卧室，不让她出来。
因为恐惧害怕，她就尽量远离弟弟，但小孩子最会欺软怕硬。
果果逃跑过一次，被邻居发现之后，送了回来，还责备她，一个小孩子不要到处乱跑。
欺凌弱小，还不会受到惩罚，会让人产生变态的快感，于是，夫妻两个对果果下手越来越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终于，有一天，夫妻俩失手打死了果果。
两个人怕被发现，趁着半夜，将果果的遗体带到山上，草草的掩埋起来。
殊不知，果果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陆景神色有些恍惚，怪不得，死者身上有许多伤痕，全都是自己掐、挠、抓出来的。
法医在死者指甲缝里，检查出他们自己的皮肉组织。
我摸摸她的头，轻声问道:“哥哥送果果去投胎好不好？”
然而，李果直接拒绝，“我不要当人，好疼的，我这样很好啊。”
说完，她飘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
我看向师父，眼神示意该怎么处理。
李果确实很可怜，但她已经杀了人，随时有可能化成厉鬼，是不能留在这里的。
等等，邻居？
我转头看向陆景，问他:“隔壁的人呢？”
果果小声告诉我:“他在荡秋千哦。”
陆景迅速站了起来，跑过去，抬腿踹开隔壁的房门。
那个曾经多管闲事的女人，吊在房梁上，衣摆随着微风轻轻晃荡。
他转头望向果果，果果躲在我的身后，怯生生的看着陆景。
师父环顾一圈，直接将陆景拉到身后，塞给他一道护身符。
这个房间，不对劲。
我拿出一块小木牌，“果果，进来吗？”
她犹豫了一下，又觉得有些害怕，索性钻进木牌。
我对陆景解释:“这个女人的死，跟果果无关。”
“那是谁？”
师父沉声道:“出来吧，别藏了。”
陆景看到角落里突然出现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面目狰狞。
她的衣服上布满血痕。
果然，这是只厉鬼。
女鬼目光锁定我们，她见我探向手腕，慢慢向后退去，瞬间消失在原地。
陆景提起的心，落回肚子里。
他问:“这个女人是刚才那女鬼干的？”
师父点头，“那女鬼不好对付，她神智清醒，还会衡量敌人的实力，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她。”
窗户大敞四开，一阵风吹了进来，陆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家可以结案，至于邻居这个，女鬼已经跑了，陆景也没什么办法，他将情况如实上报后，只能放任不管。
第二天我和师父去了协会，将事情经过和结果交了上去。
我将木牌递给负责人。
果果就在里面。
那人说道:“放心，她是受害者，等消除罪孽后，会超度她的。”
我垂下眼眸，注视了一眼木牌，表示明白。
随后，师父问我，“朝儿，要不要去做个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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