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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见过很多世家公子,但像冯渊这种极具个人魅力的,还真不多见。
他的加入让饭局变得有意义起来,凌晨和他谈天说地,二人聊的颇为合意,凌晨也不知道是脾气相投还是对方向下兼容,总之这家伙包不简单的!
而且,独孤青檀也会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话,没了那股刁蛮劲,也是一位才貌双全、学识渊博的大家闺秀。
直到日暮西垂,三人这才惊觉天色已晚,冯渊起身告辞,凌晨与独孤青檀礼貌的一起下楼相送。
这个组合,吓死了大堂里的其他人。
冯渊,是全京城公认的第一公子,除了去年北海府新来的文若之外,年轻一辈里,没有人能与之争辉。
是的,就是这么牛逼。
独孤青檀更不必说,哪怕是皇室的那些公主,都未必有她风光无限。
另一人虽然不认识,但能和那两位走在一起的,又岂能是泛泛之辈?想必又是别处来的少年英杰。
会是谁呢?
京城里暗流涌动,所有人都在打听凌晨的身份和信息。
“对了,你俩……”
冯渊踩着马镫翻上马背,扯着缰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不确信的问向凌晨和独孤青檀。
独孤青檀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凌晨挠着头哈哈笑着说道:“冯兄别误会,在下与郡主是君子之交,我早有属意的人了,郡主也是知道的。”
冯渊看着凌晨,脸色纠结,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唇,对二人点了点头后,便跟护卫离开了。
“冯家……敌人应该不少吧?他怎么只带一个护卫?这样子怎么行呢?”
凌晨望着跟在冯渊后面的那个护卫背影喃喃自语道。
独孤青檀还有些生气,气的是凌晨方才在渊哥哥面前一直强调他有心上人,极力澄清和自己的关系。
她承认那日的女子样貌确实不比自己差,但官场之上,讲究娶妻娶贤,岳家要对仕途有帮助才行。
对方是什么家世?自己是什么家世?正常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好吧!
我有那么差吗?
哎……不对,
我在想什么啊!!
这么一想,独孤青檀看向凌晨的目光又锋利了起来!
“渊哥哥的长随,幼时师从少室山,少年时又在武当问道,青年时征战沙场,等闲十三四人近不了身,更怀暗器绝技,他一个人,就抵得上二十多人。”
凌晨对冯渊印象还不错,还是有些担心他的安保问题,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这样子多少有点托大了。
独孤青檀见凌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的出言讥讽道:“还说人家呢,你杀了那么多高句丽人,又帮着赵争夺取辽东,不知道有多少杀手刺客寻你呢,虽说这里是京城,但未必就没有人敢放手一搏。你只一个人在街上晃,当心北海的那位小姐掩面垂泪!”
凌晨无所谓的耸耸肩,懒得理她。他望着风光秀丽的金明池,亭台水榭,楼船车马,游人如织,美景如画。
不愧是京城,确实比济州强很多。
独孤青檀彻底无语了,京城男子,哪个见了自己不是嘘寒问暖,寻机搭讪?再不济也是彬彬有礼,恭敬顺从。
唯独眼前这个北海府来的乡下小子,拿自己当空气!一副爱搭不理,慵懒随意的模样,让独孤青檀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了。
不能让女人对你产生报复心理,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小人报仇,十年不晚。女人报仇,从早到晚。
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凌晨晃,看他能怎样!
凌晨着实被郡主大人烦透了,因为她跟在自己屁股后边,导致一路上有无数路人都望向自己,很多年轻人也向投来不善之意。
他虽然不怕,但架不住瘆得慌啊!
从金明池到玉麟大道,独孤青檀跟了快半个小时,凌晨再也忍不住了,扭过头对独孤青檀气急败坏的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嘛呀,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大路这么宽,我又没碍着你~”
凌晨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突然,他计上心头,望着独孤青檀不怀好意的笑了。
独孤青檀不由的心下一慌。
“喜欢跟着我是吧?那你可要跟好了!”
凌晨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转身,在大街上不紧不慢的走着,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郡主大人,目光中尽是挑衅和嘲讽之意。
独孤青檀坐回了马车里,吩咐下人一定要盯紧凌晨,今天他去哪自己就去哪!直到把他逼回家才肯作罢。
“郡主,我们……真的还要跟着他吗?”
“跟!”
“郡主,不能在跟了……”
“少废话!盯死他,便是出恭也叫王品跟进去!”
“……”
“郡主,真不能跟了,这地方我们真不能进!”
独孤青檀闻言勃然大怒,桃眼睁圆一把掀开帘子,目光四处搜寻起凌晨的身影来,京城什么地方他能进,本郡主却不能进?我今天倒要看……
青……青楼!!
凌晨搂着一位妈妈的肩膀,站在大街旁的台阶上,一脸得意的望着独孤青檀,还朝她勾了勾手指。
见独孤青檀只能站在马车上无能狂怒,凌晨十分满意,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就准备进去欣赏欣赏京城里的风尘落花。
结果却被一个男人突然冲出来撞开,扶着门边才没倒下。远处的独孤青檀脸色却是由阴转晴,见到凌晨吃瘪,别提有多爽了,居然还朝着凌晨轻轻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不是哥们,你白嫖逃单啊跑这么快?”
凌晨一把揪住撞自己的那男人,他生平最讨厌白嫖的人了!尤其是那些说下次一定的,遇到这种人,直接大刑伺候老虎凳辣椒水,皮鞭沾碘伏、边打边消毒好吧!
那男人着急忙慌的扯凌晨抓着自己的手,嘴里讨饶道:“小兄弟,小兄弟,事急矣!速速放手,高抬贵手呀!”
凌晨丝毫不为所动,理直气壮的说道:“道歉。”
那男人不停的朝着青楼里面看,脸色惊恐,使劲的挣扎着,正在二人僵持不下,独孤青檀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那车上找瓜子时,一道声音从青楼里面传来——
“丧良心的!还敢跑!!”
伴随着的还有哭泣声和吵嚷声。
一个虎背熊腰的胖大姐,揪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的头发,将她活生生的从楼里拖了出来!
还有好几个龟公和女子想要拦住,却被几个汉子推搡着不得近前,那大姐拽着女子出来后,将她丢到大街上,立刻就围过来了一群人。
“姓马的!你说说,老娘自打嫁给你之后,洗衣做饭、织布绣鞋、下地耕种,拉扯孩子,何曾亏欠过你?!老娘还用体己钱和嫁妆供你吃穿研读,你倒好!功名没考上,倒先学会用花词来青楼消遣了,用的还他妈是老娘的银子!”
那胖大姐一边骂着一边走过来,扯着男人的耳朵就要往回走,吓得凌晨连忙松开了拽住男人的手,背贴着墙壁双手举起,一动也不敢动。
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完全可以单手拿捏那胖大姐,大姐那股豁出去了的架势,饶是凌晨也不禁有些胆颤。
男子被大姐带来的几个壮汉拳打脚踢的丢到那衣衫不整的青楼女子身旁,连忙跪着讨饶,那女子在哭,胖大姐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周围人围了一大圈,骂的、劝的、趁机踢两脚的都有,将青楼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凌晨就这么被挤在门边,一动也不敢动。
独孤青檀站在马车上,望着凌晨那副囧样,笑的眼泪花都飘出来了!她一只手扶着自己的侧腰,一只手指着凌晨,弯着腰笑的上次不接下气,着实让周围的男子侧目。
太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够了没有?!”
凌晨走在前往太学的路上,独孤青檀换成步行跟在他身后两三米的地方,依旧止不住笑,一边用丝帕擦着眼泪,一边扶着肚子,即使是肚子都笑疼了,她都控制不住自己。
“没想到啊没想到,威震天下的凌参军,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被迫卷入一场捉奸,还被吓得贴在墙上,真真是叫人忍不住!哈哈哈~”
什么贵族礼仪?什么大家形象,独孤青檀全然不顾了,此刻她就是觉得好笑的要死!
凌晨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接连深呼吸几口,不停的喃喃道:“她姑是太后,不能打…她姑是太后,不能打…她姑是太后…”
娘的!你等着,我喊王兴来,直接养蛊!
多日不见,王太常还是老样子,和煦的像春天的风,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见了凌晨亲切备至。
“下官参见郡主。”
“王大人不必多礼。”
“郡主笑容满面,可是有什么有趣的事?能否……”
“王大人,我跟你说嗷……叽里咕噜……”
“哦?喔…哈哈哈哈哈哈!!!”
凌晨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别人的笑声。本来想拿疑似精神病院在逃人员的王兴对付吃国家空饷的财政蛀虫独孤青檀,看俩奇葩互撕,却没想到的这俩人不仅一样的烦人,关系好像也不错。
“王大人学识渊博,德行高远,曾在宫廷任教,算起来,还是我的启蒙恩师。”
凌晨张大嘴巴,目光在独孤青檀和王兴的脸上来回扫视。
学识渊博……唔,我了解的少,就不做评价了。
但德行高远,多少就有点侮辱人了吧?!
你对不经同意私自翻上别人家房顶、在我家白吃白喝十几天一分钱没付、不告而取明目张胆顺走我家太师椅和地图的家伙,用“德行高远”这个词真的合适吗??
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独孤青檀你过来,让我摸摸你的良心。
“上次本官亲自喊你来太学研习,你推脱不来,今日怎么主动来了?”
王兴领着凌晨和独孤青檀向太学的待客水榭走,凌晨打量着四周的行人,太学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假山上、湖畔旁,到处都有举着书本摇头晃脑读书的呆子,有些甚至连独孤青檀都懒得看一眼。
确实是培养国家栋梁的机构。
“我的几个朋友在太学上课,约好了等他们下课晚上一起去吃饭……”
没经过头脑的话刚说出口,凌晨就后悔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身边的人是王兴。
“正好,本官下值了无事……”
尼玛……又想蹭吃蹭喝!
“本郡主也有空……”
靠!
凌晨立刻就停下了脚步,对王兴和独孤青檀挨个劝解道:“大人教了一天的书也辛苦了,下了值还是尽早回家陪夫人孩子要紧。还有你,我们一群大男人聚会,你一个女子去了多有不便,万一被有心人捕风捉影,有损清誉。所以啊,二位还是不要去了吧~”
王兴和独孤青檀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的答道:“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
哇去!凌晨见过不要脸的,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难怪他和独孤青檀素未谋面,一见面就不对付呢!合着师出一脉啊!
为此,凌晨只好祭出大招:“我们约定了去青楼楚馆,所以郡主是万万去不得的,若是教梁王知晓了,下官怕是要连夜搬进天牢了。”
独孤青檀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王兴,王兴也不笑了,板着脸端起了官员架子——
“太学严禁学子狎妓,一经发现,一律革除学籍,永不录用!凌参军,你确定你的朋友有这样的打算吗?”
我尼玛……
凌晨彻底放弃了,这两人绝对是自己的一生之敌,足可比肩张大仙的戒烟哥,旭旭宝宝的车友车行!!
一个就已经很厉害,他还一次性得到俩,多么逆天的运气啊!
天色晓暮,华灯初上。
华贵的酒楼包间内,文若翟临徐朗还有他们带来准备给凌晨介绍认识的好友们,个个都是面色古怪,眼神颇为幽怨的盯着凌晨。
一生外向的凌晨低着头,缩着脖子,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对不起兄弟们,更对不起那几位认都不认识的兄弟。
王兴兴高采烈的举着酒杯挥斥方遒,独孤青檀独自坐在正北,端庄大方的微笑着。
为了避嫌,其他人不得不肩挨着肩挤一挤,给她身边留出空位。
我们本来是打算搂着姑娘喝着酒,吹着牛逼唱着歌,一醉方休的啊喂!
现在严师上官在场,谁能放开?郡主端坐正首,谁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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