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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念头太危险。
我赶紧打住。
“我自己来,你吃你的。”
伸手就从霍炎宸手上"抢"过汤匙,略显突兀的动作引来他诧异一瞥。
我只当没看见,埋头喝汤。
晚上睡觉,霍炎宸照例从身后搂着我。
像被热水烫过的灼热大掌拿开我手上的热水袋,直接撩起我睡衣下摆,敷在肚子上。
说实话,那触感比热水袋舒服多了。
尤其是他体温高,窝在他怀里,他手掌在我肚子上轻轻揉着,没两下我就昏昏欲睡了。
“明早我约了老中医,带你去看看。”
耳畔贴上男人温热呼吸时,我脑子一个激灵,瞬间睁大眼,坚决摇头:
“不去。”
打死我也不想再喝中药了。
男人的手一顿,转过我身体,对上我抗拒的眼神。
“为什么不去?都痛到要吃药的程度,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我抿唇不松口。
静默半晌。
男人被气笑了:
“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你还指望谁爱惜你?”
我脸色一白,忽略心头划过的一丝钝痛感,声音淡淡的:
“不指望你就是了。”
男人眸光一沉,房间里的空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冻住般。
我胸口闷闷的。
知道伤到他了,但内心的倔犟一时间就是开不了口道歉。
“沈曦月,你真是没心没肺。”
一字一句从男人牙缝里挤出来。
他胸膛起伏,呼吸加重,一翻身就转了过去,背对着我。
那宽阔背影绷得极紧,寒霜与怒火交织,克制隐忍。
脑海里瞬间闪过从昨晚到现在,他为我做的一点一滴。
唇角扯起一抹自嘲,还真是没心没肺。
吸气,压下胸口泛起的酸楚,缓缓伸手触到他肩头,抿了下唇,轻声开口:
“抱歉,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在心里。”
男人一动不动,呼吸平缓了些。
“我不是不想去看医生,只是以前也去看过,喝了太多中药都没见好,我有了心理阴影,所以,我怕……”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医生说,自己是原发性痛经,查不出明显器质性病变,多数会在生育后自愈。
可自己连孩子都怀不了,还怎么自愈。
指尖下,男人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又是一阵沉默,他低沉嗓音响起:
“随你。”
声音又冷又硬,显然还没消气,我露出一抹苦笑。
自己惹的祸,再难哄也得哄啊。
手搭在肩膀,伏下身靠近他头边,轻声唤:
“霍炎宸,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话音未落,他肩膀一抖,我手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我愣了下,垂眸静静看着他侧脸。
棱角分明的轮廓隐在昏黄灯光下,看不分明神色。
浓密睫毛盖住眼睑,呼吸平稳,如果不是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情绪太过明显,还真以为他睡着了。
心念一动,我悄声下床。
随即从他那头爬上床,硬生生挤进他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腰,一套动作行云如流水。
男人想把我扯开,无奈我抱得太紧。
他扯了两下便松手,气笑了。
“沈曦月,我说错了,你不是没心没肺,你是没脸没皮。”
我脸埋在他胸前,也是被自己这番举止弄得红了脸。
但做也做了,只能硬撑到底。
“随你怎么说。”
闷声闷气憋出一句,环住他腰的力道更紧了些,势必要磨到他气消了为止。
或许是第一次见我这般的无赖行径。
男人愣了下后,胸膛震动,像是笑,又像是被气的。
伸手扣住我后颈,捏了捏,咬牙道:
“抬头。”
我在他胸前摇了摇头:“除非你说不生气了。”
说完,脸颊更红了。
自己都没想到,在这夜色遮掩下,自己竟会像个小女人般对着他耍无赖撒娇。
这要是大白天面对面,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你先抬头。”
这次,他咬着牙的嗓音里多了丝无奈。
静了两秒,暗吸一口气抬头:
“你……”
刚出口的话音瞬间消失在男人笼罩下来的吻里。
只是意外的是,男人的吻竟前所未有的柔,轻吮、勾缠,缱绻柔情。
仿佛含着珍宝般,生怕力道重点,就弄碎了。
我睁大的眼缓缓闭上,任由自己的意识迷离,沉沦在他掀起的情欲浪潮里……
*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合,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昨晚不愉快的小插曲,最终以霍炎宸差点擦枪走火的一记深吻收场。
一早起来,或许是因为昨晚的耍赖撒娇,我总感觉再面对他时,多了丝更亲昵的感觉。
而他,如果说以前凝视我的黑眸里,那抹柔光是内敛的。
那现在,就是外放的。
今天经期第二天,痛经症状是有增无减。
腰酸坠胀,恶心想吐,头晕,各种痛苦都被我收集齐了。
躺在床上,敷着热水袋,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心底暗暗发誓,下辈子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再做女人。
男人穿戴整齐,皱眉看着我,欲言又止:“你……”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心底挣扎良久,轻声开口:
“你说的老中医管用吗?”
他脸上明显愣了下后,眉眼舒展,坐我身旁轻嗯一声。
“认识很多年了,我外婆的身体一直是她在调理。”
我怔住,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位老中医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但他带着自己去,万一传到他家人耳里……
“放心,郑姨话少,不是多嘴的人。”
他幽眸落到我脸上,似是钻入我心间看了般,直击我要害。
我讪笑,下了决定:
“那就去看看吧。”
中医博大精深,或许换个医生,又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但冲着他这份心意,我也不能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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