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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床榻位置裴敬又发现一小衣服碎片,上面同样染有血渍,看不出是死者的衣物还是凶手的,“这衣服碎片也有血渍,我若判断不错,就算活着,你这女儿怕也是凶多吉少。”
万乔氏面色惨白,“怎么会这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兄长、弟妹早死,唯一的女儿托付给我,怎么会这样!”
“俪姐儿也许配了人家,已互换庚帖,年后成亲!”
万柔刚和万乔氏面色也不太好难,显然打击不小。
裴敬看向两人,结合叶大小姐尸体,心中顿时有了猜测,目前还是需要证实,“能否带我看一下大小姐自杀的房间,我还要最后确认一下。”
“好。”万夫人擦拭着眼泪带几人又去了对面房舍,进了万叶蓝生前闺房,现场都没有被破坏,房梁悬挂的绳索还未清理。
果然不对劲,看了顾大人一眼,只他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裴敬思忖下道,“我验尸时,发现万小姐身高五尺二寸,这房梁与地面的高度明显不对劲。”
看着上面的绳套,裴敬走了过去,把桌杌旁边的圆凳搬到绳子下方放好,然后站上去,那个绳子的圈口位置她都够不着,何况比自己矮的万叶蓝。
意思很明显,顾桓点头赞同,他进来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确实如此。”
万柔刚也是面色煞白,万乔氏因为受不了直接吐血直接晕了过去。
他们是关心则乱,这么简单的问题他竟然一直没看出来,若不是夫人察觉不对劲,乔俪也消失不见非要报官,他岂不是稀里糊涂放跑了真正凶手。
自己也是从小官一步步做到现在的,大意至此,万柔刚羞愧难当。
裴敬同情的看向万柔刚,转头看向顾大人,“目前案发现场,大致就是这样,查案我不会。”
顾桓头轻点,神色肃穆,朝外看了看,“时辰不早了,案子大致了解了,万小姐暂且别下葬,稍后会锦春带着司使录口供,还望万府提供万小姐生前所见和丫鬟、小厮的各自证词。”
万柔刚恭敬应下,安排好夫人,恭敬送顾桓出府,苏子桉带着锦春各其他司使录口供,裴敬验尸完了,留着也无用,跟着顾大人先回司衙。
顾大人径直上了马车,裴敬有些纠结,知晓他的马留借给苏副使了,锁云熟练的套好自己马,上了马车。
“上车回司衙啊!”锁云朝裴敬挥了挥马鞭,示意她赶紧上车。
看着坐在中间的锁云,驾车外面没自己位置了,何况自己还没来的急学驾车,尴尬笑了笑,随后备着匣子进了马车里。
看到半个身子进了马车的裴敬,顾桓收回目光,“正好,我想听听你对今天验尸的看法。”
裴敬身后的锁云见她突然停下了,怕她不敢进去,好心道,“不用怕,咱大人约莫真是因案子问你,不必怕,你如实回答就行。”
“还不走吗?”马车内传出清冷的声音。
裴敬一咬牙入了马车,一进去就看到端坐在中间的顾桓,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身姿挺拔,面容俊雅,五官轮廓分明。
“好看吗?”
嗓音清冷,听不出情绪,赶紧移开视线,又想到他问自己了,又不能不答。
“大人英明神武,天人之姿,丰神俊朗自是无双。”裴敬朝他笑了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顾桓冷哼,果然是拍马屁的好手。
摸了摸鼻子,他问了,自己回了,貌似不太满意,下次再想想新词。
裴敬没想那么多,不知道自己会马屁的印象已经落下了。
此时,裴敬放下匣子,正考虑坐左侧,还是右侧位置比较好,还未考虑好,随着一声“驾~”
马车突然启动,自己都还没坐下来,随着惯性,直接往他的方向甩了过去,想躲都来不及反应。
直接扑倒在顾桓怀里,姿势暧昧,自己跪在他双腿中间,身体大半都扑在他身上,脑袋撞在他怀里,他身上温热,淡淡的皂荚味儿夹杂着清冽的气味儿,裴敬有些傻眼,该怎么解释。
顾桓也被突如其来的一撞发出一声闷哼。
裴敬只觉得眼冒金星,脖子伤口又被牵扯了,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该怎么解释。
这样撞过去,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故意的?这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大人,裴敬试图解释,“我说是不小心的,你信吗……?”
顾桓阴沉着脸看向趴在自己怀里,泪眼朦胧看向自己的女人,顿时黑了脸,声音骤冷,“还不起来!”
“大人,我们……”我们堵、堵车了……
只见裴敬跪在主子面前,他家大人阴沉着脸,这暧昧姿,大人低眸注视着裴敬,裴敬在他怀里仰头,怎么看都不清白啊!
不清白的做始涌者赶紧移开目光,快速放好马车门的帷幔。
“大人,我什么也没看见!”
裴敬社死,这不是说什么都看见了,自己该怎么解释他才信,“大人,是突然马车启动,我没站稳,我真不是故意的!”
面如死灰,当初就不该处理完养父丧事就回公安局验尸,不验尸就不会猝死,不猝死就不会穿越,不穿越也不会这么尴尬……
顾桓黑着抓住裴敬手腕,“你还想趴到什么时候。”
裴敬连忙手忙脚乱爬起来,“大人,手!”
手腕怕是要断了,害怕的缩了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桓心头跳了跳,看着她紧皱的眉眼,不悦的开口,“我缺的是一个会验尸的好仵作,不是女人!”
裴敬赶紧点头,“是,是,我会是个好女人,呸!好仵作的,”
裴敬赶紧坐在一侧,规规矩矩,再看去,顾大人神态自然,大人果然不一样,大人有大量,还好没跟自己计较。
自己是穿越来的普通百姓,还是小仵作,他是尚书左丞家的嫡子,肯定是不可能的,况且男人哪有银子好!
还是需要多表忠心,做那行也没本行熟悉呀,好歹也算混上编制,工资在这年代算很高了。
一时间马车中倒是安静了下来,本来见她验尸有些本事,想探讨一下此案见解顿时也没了心情。
他并非传闻不喜女色,是因为早年成名,京中那些小姐总用各种种法子靠近,不是扔手帕就是泼茶水,每回出府都带几身衣裳毁几身衣裳,烦不甚烦训斥了一个往自己身上扑的姑娘之后慢慢才好了起来。
之后也就更少出府,慢慢传出自己不喜女色才逐渐平息,他懒得解释。
细想下,她方才倒不像是故意的,看她偷看自己的模样虽没给自己造成多大影响,寻个机会还是需与她说清楚。
她验尸本事确实不错,自己也并不觉得仵作行当真那番不堪,若非仵作,破案也非易事,若为心悦自己而入皇城司未免不妥。
若拒绝太决绝她甩手不敢又不太好,毕竟从这两个案子来看,她验尸水平是排在前端的,这般人才埋没属实可惜。
一路沉默,马车倒很快回了皇城司。
裴敬赶紧下了车,搬下马扎,朝顾桓笑了笑,“大人,请~”
顾桓下马车脚步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长着嘴巴的锁云,欲言又止,最终点了一下头。
她是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难不成入皇城司也是为了与自己相处?
顾桓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裴敬,转身去了公房方向。
锁云和裴敬目送他身影消失,顿时八卦的目光看向裴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裴敬,你入皇城司不会是为追老大吧?”
裴敬忍无可忍,也顾不得什么新同事,一巴掌拍他脑袋上,“要不是我还没坐下你就驾车,我能这么尴尬?都怪你,气死我了!”
锁云一心八卦,都没在意那不重不痒的一巴掌,死活拉住背着匣子要离开的裴敬追问,“真不是吗?以后就是搭档,你跟哥说,哥替你想办法,真的!”
裴敬回头,瞪向锁云,咬牙切齿,“说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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