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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蒲眼底的光暗了下去,下一秒,他徒手朝着南倾抓了过来。
南倾底盘稳稳的扎在那里,沉着面容抬手格挡,出招的姿势干脆利落。
大衣被扔在一旁,随着她出招的动作,高领紧身针织衫下,南倾手臂肌肉弧线若隐若现。
卫蒲迎上南倾第一招的那一刻,眼神微诧。
南倾的战斗力超乎他的想象。
他还在思量要不要认真对待避免伤到她,南倾抓住这个间隙,纵身跃起,长腿高抬在半空一个旋踢快准狠的踹上他脑袋。
卫蒲整个人被踹的倒退出去好几步才勉强扎马步稳住身形,大脑嗡嗡作响。
口腔血腥味弥漫,卫蒲没想到南倾这一踹威力这么大。
“蠢货。”南倾骂了一句走神的卫蒲,紧接着再次冲了上来。
她看似纤弱的身体,衣衫之下却是紧致的肌肉。
一举一动轻盈灵敏却在攻势落下的瞬间带着致命的力量。
南倾的格斗博弈都是从老馆主那儿学的,老馆主几乎是手把手把她教出来。
平日里的南倾不需要动手,给人一种清冷感,而此刻,卫蒲彻底激起了她心底的怒意。
一招一式狠戾凶猛。
卫蒲一次次被她打的败退,不敢走神,神色严肃的应对。
然而,他使尽全力,依旧无法在短时间内压制南倾。
甚至被南倾抓住漏洞,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锤子,朝着他砸了下去。
卫蒲瞳孔紧缩,紧逼避开。
“嘭”的一声巨响,南倾手里的锤子在卫蒲车上砸了一个巨坑。
“你疯了!”卫蒲被南倾的狠戾吓到了。
没想到她竟然是带着杀意想把自己敲死。
他现在还没正式接受法律审判,南倾那一锤子若是锤中了,大概率是故意杀人罪。
卫蒲担心的是南倾,可南倾的的确确只想弄死他。
两人一个满是杀意,一个却生怕弄伤对方。
从一开始,卫蒲就注定落于下风。
眼看着卫蒲节节退败,角落里子弹上膛的声音传了过来。
卫蒲瞳孔一颤,冷着脸看向角落:“你敢伤她分毫老子诛你九族!”
他话音刚落,南倾直接一锤子砸在了他额头。
角落里,藏于黑暗的杀手杀气尽显,却握着枪瞄准南倾迟迟不敢扣下扳机。
南倾这一锤子锤得卫蒲两眼一花,他慢半拍看向南倾。
“你他妈真想杀了老子?”
南倾冷笑:“我从不开玩笑。”
话落,她拎着锤子再次朝着卫蒲捶了下去。
卫蒲惊恐躲避,整个人往后狠狠跌坐在地上。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南倾,这女人冷心冷肺捂不热。
他突然嫉妒祁郁。
眼神狠下来,卫蒲目光阴沉下去,无论如何,他要带走她。
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自己额头的血,卫蒲迎着南倾的攻击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要抓住她。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角落里,杀手低吼:“少主,警察来了!”
卫蒲伸出去的手被迫收了回来,远处隐隐能够听到警笛声。
他不甘心,耳机里卫毅怒骂:“蠢货,你给老子滚回来!”
“愣着做什么,给我抓着他滚回来。”
卫毅一声令下,角落里的杀手收了枪冲过去抓着卫蒲。
与此同时,空中螺旋桨的声音划破天际。
卫蒲深深看了南倾一眼,推开拉着自己的杀手:“老子自己走。”
杀手看向南倾,摩擦着手里的枪:“少主,要不我……”
“啪”的一声脆响,杀手话没说完就被卫蒲甩了一耳光。
“我说了,别他妈动她。”
两人说话间,直升机缓缓落下。
警笛声也越来越近。
卫蒲跳上直升机,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南倾:“南法医,我们会再见面的。”
“下次见面,我等你主动走到我身边。”
“我的话永远作数,只要你跟了我,我饶老馆主不死。”
卫蒲最后一句话说完,远处警笛靠近,一声枪响,子弹朝着他射了过去。
正好直升机起飞,卫蒲逃过一劫。
他深深看了南倾一眼,关上了直升机的门,转身坐了进去。
警方的车将现场包围,南倾手里拎着沾血的锤子站在暴风的中央。
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却是早已经骨节泛白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警车排排停下,寒风萧瑟,螺旋桨的声音太大。
南倾整个世界都是“嗡嗡”的声音,隐约中听到一道苍老紧绷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
南倾慢半拍的僵硬转身,现场尘埃四起,老馆主迈着一瘸一拐的腿,越过人群朝着她跑了过来。
哪怕步伐蹒跚,他依旧冲在了警察的最前面。
看到老馆主的那一刻,南倾眼眶一热,视线模糊。
握着锤子的手失去了力气,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
跌落的那一刻,老馆主冲过来将她护在怀里,目光紧张,缝合尸体格外沉稳的那双手止不住的在颤抖。
“丫头?”
老馆主眼眶猩红,着急的打量着南倾生怕她受伤。
南倾却只是无力扯唇,语气有些撒娇:“太久没动了,腿抖……”
一对一暴击时浑身肾上腺素飙升,身体激素疯狂分泌。
心脏调动浑身动力,不敢有片刻的懈怠,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极限刺激挑战着这具躯体前所未有的极限。
此刻一切褪去,就像是汹涌而来的洪水席卷一切突然褪去,整座城一片废墟。
肌肉快速紧绷又瞬间松懈,浑身肌肉都是麻的。
她动一根手指头都费劲,还不忘吐槽:“以后出门一定听您的先翻翻黄历……”
听到她虚弱的声音,老馆主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还笑得出来……”
在警局里听到报警电话那端传来南倾声音的那一刻,老馆主差点跌在了地上。
这一路生怕南倾出什么事,自己这一生真的无法赎罪了。
在看到南倾的这一刻,老馆主差点哭出来。
幸好,幸好……
幸好这一次他赶到了。
南倾才不怕老馆主的责备,炫耀一般:“我没给您丢人,卫蒲未必打的过我。”
“他手里有枪。”老馆主几乎咬碎牙齿,眼眶都是红的。
南倾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那种恐惧感是天生的无法克服的。
如同一个冰冷的黑洞,随时能将人吞噬进去。
那一刻,南倾是怕的。
但……“我活下来了。”
对南倾来说,她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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