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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末将......”
闫杰心头一凛,拧着脖子想要争辩。
袁家三雄早就看这个“闫老贼儿子”不顺眼了,听到太子号令,袁龙、袁虎一左一右,飞身掠了过去,扭住了闫杰的手臂,将他按在地上。
闫杰咬牙,想要挣扎着站起。
袁彪朝他腿弯一脚,闫杰终于扑通一声跪下了。
袁战见秦云为自己做主,心里甚是痛快,长出了一口恶气。
“太子!我闫杰乃是金吾卫统领,皇帝陛下身边的人!你敢擒我?”
闫杰恼羞成怒,声音嘶哑,又拿出了凉帝的名号,想要压太子一头。
“哈哈,闫统领,好威风!好煞气!”
秦云拍着手,大模大样的走到了闫杰面前,面色不善。
“太子四弟,闫统领虽然多有冒犯,毕竟只是年轻气盛。看在父皇的面子上,还是......”
二皇子秦睿心头发急,赶忙向秦云拱手求情。
秦云面色冷漠,微微摆手,打断了老二秦睿求情的话语。
“姓闫的,你自认是陛下身边之人,就该有替陛下分忧的职责,该有保卫大凉土地和百姓的觉悟。请问闫将军,袁家父子追随本宫,把脑袋挂在裤带上,在疆场上奋勇厮杀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有何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拉着大旗作虎皮?”
秦云歪着脑袋,一只手搭在了长刀的刀柄上,眸子里杀意弥漫。
“末将......末将是另有职责......”
闫杰本是一个自视甚高之人,临来之际,心里把“如何跟太子讲话”演练了无数遍,为的是在秦云太子面前,不卑不亢,不堕闫家的威风和气度。
可是,如今只见秦云霸气纵横,压迫感如怒涛一般,闫杰手心冰凉,汗出如浆,跪在地上,不敢跟他目光对视。
“袁家和本太子,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荣辱与共,俱为一体。袁老将军的女儿轻衣,乃是本宫的未婚妻。这三位小袁将军,也就是本宫的大舅哥了。你瞧不上袁家,想必也瞧不上我这个不成气候的太子吧?”
秦云眯着眼睛,打量着闫杰,言语间满是嘲讽揶揄之意。
“太子殿下,末将失礼......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勿要见怪!”
闫杰目光闪烁,终于认怂求饶了。
“闫统领,本太子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你问问袁老将军和三位公子,肯不肯原谅你?”秦云冷冷说道。
“袁老将军,三位少将军......请恕末将粗鲁无礼!都是误会啊......”
闫杰心里又气又恨,可是慑于太子秦云的气势,不敢反驳,只能放低身段,向袁战父子道歉。
袁战声音沙哑,平静中透着得意:“哼,老袁家的汉子,皮糙肉厚。脸上既能挨北莽蛮子的拳头,被大凉的将军嘲讽几句,也不是什么大事。请起吧。”
“谢老将军!”
闫杰声音谦卑。
袁龙和袁虎松开了手,各自退到一边。闫杰慢慢爬起,只感觉双臂又疼又麻,不敢多言,只能悻悻的站在原地,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太子秦云如此信任袁家,若是他上位,袁家定然会受到重用。闫家却是朝不保夕了!
想到这里,闫杰心里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惧意。
救出父亲闫太师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废掉秦云的储君之位,方能保闫家未来几十年的荣华富贵。否则,老闫家前景不妙!
收拾了闫杰,秦云看着秦睿,脸上带着微笑,眼睛里却是一片冷漠。
兄弟之情在皇权面前,分量无足轻重。
即便自己有心和兄弟坦诚相待,大凉储君,乃是群狼环伺、众矢之的。说什么做什么,由不得自己。
“二哥,既然父皇有旨意,大凉北境的军政之权,也就归你所有了。北莽蛮子已经计划北归,先前抢占我们的定州、恒州,按照约定也会吐出来。请二哥派出精锐人马,前往接收。”
秦云拍了拍秦睿的肩膀,耐心的嘱咐道。
“唉,太子四弟,你二哥我自知才识短浅,不堪重任,奈何父皇一定要把这副千斤的担子交到我的肩膀上......”
秦睿心头欢喜,脸上还是故意装出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
范岩在底下听了,心里很不开心,低声嘟囔:“哼,二皇子一个敌兵也没有杀过,嘚瑟什么?分明是太子爷种树、浇水、施肥,二皇子伸长了手摘桃子!”
“少说两句罢!”
公孙班轻轻拽了拽范岩的袖子。
“二哥,老大受了惊吓,精神不好,尚在京师休养,择日便回寿春。还有闫太师和范御史,小心看护。”秦云提醒。
“何劳太子四弟吩咐?”
秦睿是个面善心狠之人,嘴里言辞恳切,心里却在暗暗打歹毒的算盘。
大皇子秦毅已经被吓的失魂落魄,若是想个计策,把他整死,日后争夺储君之位,就能少一个竞争对手了。
老太师闫松,表面上是支持大哥秦毅,是否通敌,还未有确凿证据。这老家伙若是肯相助自己,就想办法把他放了,若是不肯,找个办法,把老家伙弄死算啦。凉帝和闫贵妃那边也好交代,大不了嫁祸给太子或袁家。
秦云默默的从桌案上取过帅印,递到秦睿手里。
“太子四弟,不急,不急!”
秦睿还假惺惺的不肯接受。
“诸位弟兄,秦云连日来殚精竭虑,现在想回到父皇身边,休息一段时日。诸位留在营中,一切全听二皇子将令,不得有误。”
秦云对着中军帐内的将士们拱手,微微鞠躬。
“太子殿下!”
“太子爷!”
众将均是声音哽咽,一起朝太子单膝下拜。
“好自为之。袁老将军,三位小袁将军,照顾好轻衣。”
本拟带着袁轻衣,一起离去。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太子被解除兵权,前途不太妙,暂时还是不要连累佳人为好。日后风平浪静,再结连理不迟。
秦云摆摆手,背着手,自顾自的走出了中军帐。
一路走到了营寨的辕门。
“太子!”
袁家父子、范岩和众位禁军、守军的将士,冲着秦云,跪倒一片。
二皇子秦睿站在后面,脸上似笑非笑,又嫉又恨。
太子深得人心,虽然不在履行北境军政之职,可是威信尚在。自己想接管他的兵马和权力,还需动一些脑筋。
秦云走出辕门,看着苍茫的原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无职一身轻!
说走就走,潇洒自在。
军务之事,留给某人操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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