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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与落昏迷第二天,仍处于神经紧张状态的卢静珊早早就驾车回公司,卢静珊工作的公司是一间投资调查公司,名字叫“亚当资本”,实力在国内数一数二。一般的商业调查公司的业务范围是对被调查对象的公司实力、业绩、财务状况、人员结构这几方面进后调查然后出具评估报告,而“亚当资本”还有一项特殊的业务,就是“证据收集”。这业务不是受任何司法部门委托,而是“亚当资本”收集这一些证据对目标企业进行打击,从而低价收购。
卢静珊已到公司负二层的停车场,刚下车电话便响起,她看了一下电话,屏幕上没有显示号码,卢静珊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卢小姐,我手上有一些你想要的东西,你一定很想要的。”
电话另一头传来沙哑的男声,那声音就像被石头梗在喉咙一样,听起来就知道对方说话很困难。
卢静珊冷静地问道: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那场大火是怎么一回事才重要!”
“那场大火”直接击中卢静珊内心深处,她迫不及待追问道:
“你究竟是谁?你都知道什么?!”
“嘟~~……”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便挂断了。
“他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事?”这种念头不断在卢静珊脑海中缠绕。自从接到公司委派的工作之后,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根本让她无法专心做好手头上的工作,她深信,这里面一定存在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另外,周与落已昏迷两天了,这也让她十分懊恼,工作、生活又再一次被这件事搞得一塌糊涂。
卢静珊朝电梯间走去,从停车场入口处传来急促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响,一辆“阿尔法”商务车飞速从入口朝卢静珊驶近,然后停在电梯间门前。从车上急急下来两名男子,迅速地走进电梯间,在这大城市里,这是一种平常无奇的事情,时间就是金钱这定律在这办公楼内无时无刻上演着。卢静珊也随着后面进入电梯间,当她进入电梯间后,一阵芬芳的香气从门外飘来,香气十分迷人,让人有种无形的快乐感,一身黑色男式套装的女子亦进入了电梯间,先到的两名男子恭恭敬敬地低着头站在一旁。卢静珊知道,这香气就是来自这名女子,那女子不仅身材高挑,身材好得连男式西装都无法把她的美丽身段掩盖,美艳的脸上充满着威严的气质,丝丝秀发随着轻飘的步伐自然飘逸,本来就娇艳无比的卢静珊也被这女子迷住了。
“卢小姐,跟我走一趟!”
女子靠近卢静珊,说了这句话,然后卢静珊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了。
在缅甸北部的一个小镇,正确来说这只一个村落,叫苏门镇,人口也就是2000来人,仅有的一条只有数百米的街道上车辆行人无几,街道上的人穿着都十分简朴,有的是传统的东南亚服式,有的是少数民族的打扮,街道两旁超过五层的建筑也就只有四五幢。小镇是如此的平静,若单看外表,这里就是一个落后的小城镇,但没想到的是,这小镇正是缅甸北部最大的罂粟最大种植场的根据地。围着小镇的三面山头里,隐藏在树林下的便数百公倾的罂粟田。
在街道中段,一间东南亚骑楼式的旧式宾馆里,一层装修别具洛可可奢华风格咖啡厅内只有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女子坐在靠窗的位置品尝着咖啡,她的时尚的衣着打扮与街上的人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富有人家的女儿,她叫夏欣桐,她还有另一个名字:亚娜·托哈。
夏欣桐的父亲是英缅混血的缅甸人,母亲是中国人,她完全遗传了母亲的优质基因,长得灵美可人,还带着一丝异国风情的气质。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女子,竟是苏门镇的镇长,而且还是缅甸北部最大罂粟种植场的主人。为什么这么年轻柔弱女子会成为了镇长和罂粟种植场主人呢?最大的原因是她所谓的父亲---拿么·托哈---原镇长、原种植场主。父亲虽然很富有,但她的母亲只是一位从中国被拐买来的性奴,所以她在苏门镇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三年前的亚娜还是十八岁,她忍受不了这位所谓的父亲暴力恶毒的军伐统治以及对自己和母亲还有双胞胎妹妹亚琪·托哈的虐待,就在生日那天下午,亚娜和妹妹在山上为自己庆祝生日时,一个男人的出现改变了她们的命运。亚娜按男子的意思,设计好一套刺杀计划。当晚凛晨时份,拿么·托哈和十多名家人,包括五个儿子全部倒在幽暗的夜里,从此长眠。第二天,当所有人都知道拿么·托哈死了之后,不但没有觉得可惜,反而所有人跑到街上欢呼庆祝,就连托哈家族的近卫队也参与其中。那名男子第二天也出现在街道上,并举荐亚娜为新任镇长和种植场主,她的人生就是这样改变的,名字也改成跟母亲的姓氏,叫夏欣桐,妹妹改名为夏雨桐。
一群小孩兴高采烈的跑到夏欣桐跟前,其中一位小女孩央求着说:
“亚娜~~亚娜!有空陪我们唱歌吗?”
夏欣桐抚摩着小女孩的头,温柔地说:
“亚娜一会还有事,你们去找亚琪姐姐,好吗?”
夏欣桐指着街道对面的一间餐厅,餐厅的招牌用中文写着“树木”两字,小女孩有些不太乐意,再央求道:
“亚娜已经很久没有陪我们一起玩耍了,就陪我们唱一首好吗?”
夏欣桐抱起小女孩,亲了一口,说:
“明天,明天你再来找我,我和亚琪一起陪你们玩,好不好!”
“那我们拉勾约好了,不许变哦。”
“没想到‘黑蛛皇’是这样温柔的!”
杜明早就到了咖啡厅,只是孩子们在,他不好意思过去打扰夏欣桐,他知道这些孩子都是被拐卖中国女子的子女,夏欣桐使用了很多的人脉和办法才把拐卖来的中国女子和孩子们解救出来并安置好。杜明坐在夏欣桐的对面说:
“亚娜,我想你最近最好停一下手上的工作。”
夏欣桐脸色一沉,刚才的温柔消失殆尽,说话的时候带点阴邪和讽刺,但又平静。
“其实我特别讨厌‘亚娜’这个名字,以后再从你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夏欣桐的虽然平静,但眼中的阴柔杀气使杜明察觉得自己已触碰到她的毒牙,他不寒而悚的抖震了一下,心想要不是他的后台有那名男子,可能早就被收拾了。见杜明吓得不轻,夏欣桐小声地笑出来:
“哈~~说吧,你所说的停一下是什么意思?”
杜明回一回神,一本正经地回道:
“欧洲的下线出事了,连南美洲的也被监控起来,我想很快就会查到我们这里!”
夏欣桐不慌不忙的喝了口咖啡,看着对面笑容满脸的孩子们,不快不慢地说:
“杜明,你认为你能知晓的事我会不知道吗?要怎么做我心中有数。”
听到夏欣桐的话,杜明有些无可耐何,滋味极为难受,夏欣桐又说:
“还有一点,做事要干净利落,你的身份希望只有我知道!要不那具尸体就成了你。”
听到这话,杜明双眼瞪大,后背发凉,心如百虫乱钻,他战战兢兢地说:
“我的身份不就是先生派来的联络员吗?这有什么好怕别人知道。”
夏欣桐注视着桌上的咖啡,指尖沿着咖啡杯口顺时游走着,一副平静的表情,漫不经心的说:
“那你就好好保护好另一个身份,在这里要小心行事,如果你真的做了对不起苏门镇的事,你会知道后果的。另外你的建议我会听的。”
夏欣桐看了杜明一眼,看到的不是恐惧,是一股刚毅不屈,杜明现在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反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黑蛛皇’!”
“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欣桐想也不想就回答,杜明现在更加明确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又问:
“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那人?”
夏欣桐想了想,说:
“可能你对我来说还有其他用途吧,再说,你也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反而要感谢你对这里所做的一切。反正如果你想走的话,我不会阻止你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听那人的话?”
夏欣桐苦笑着,树木餐厅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夏雨桐轻柔地弹着钢琴,她的笑容就如春日阳光般温暖。但眼前长得一模一样的夏欣桐,看上去同样是温柔可人,但在这副温柔的面孔下,却深藏着诡计、阴谋、邪魅!杜明心中明白,要在这里生存,夏雨桐和孩子们是一个关键。
卢静珊恢复意识的时候,已是在一个四面是花岗岩的石室里。她躺在铁床上,双手被反扣,她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这时,石室的铁门打开了,进来的正是在电梯间遇到的那名女子,她径直走到床沿,解开卢静珊的手扣,坐在床旁边的木椅上说:
“不用担心,我叫艾达,不是来伤害你的,是你父亲让我们来保护你的。”
卢静珊完全不相信她的话,她远离艾达,躲到角落里,她回道:
“你们要骗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我父亲早就不在人世,痛快点,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艾达完全不着急,点起一支七星牌的香烟,性感的红唇轻含着滤咀浅浅地吸了一口,随着烟务的升起,她说道:
“卢正铭教授现在还活着,他只是怕别人再加害你,所以一直没有再联系你。”
卢静珊听到父亲的名字,心里虽然有些溢动,但依旧冷静的说:
“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艾达再吸了一口,香烟又再灼红起来。
“那也正常,要是我突然被告知已死去的父亲现在还活着我一下子也接受不了,不过,‘小丫,你要记住091225这组数字’这句话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听到这里,卢静珊快步朝艾达扑了上去,揪着她的衣领问:
“是谁告诉你这句话的?”
艾达拔开卢静珊的手,把烟头扔到一角,侧头斜眼看着卢静珊说:
“当然是卢正铭,卢教授。”
“还活着?是真的吗?~~~”
卢静珊直接倒坐在地,自言自语道。她思考了一会,又死死的盯着艾达,再一次扑上去,追问道:
“他人在那里?”
“别急,你先休息一下!说不定我高兴了,就会带你去见他,呵呵~~~”
在亚当资本停车场负二层,比卢静珊更早进入的还有杜明,他在远处的吉普车上观察着那辆“阿尔法”商务车,他看见卢静珊进入商务车里已经有十多分钟,商务车的车门紧闭着,两名男子安静地一前一后守在车旁。
杜明把座位调下,带上罩耳式耳机,从手机上打开一个程序,这个程序上列着很多人的头像,其中一个就是卢静珊,打选中卢静珊的头像,手机屏上随即出现“入侵中……”的字样,随即杜明就紧闭双眼,气息变得十分平和。程序上的头像中,还有一个熟悉的脸孔。
过了两天,张程程拉着戴上口罩的王小蔓来到深湾大学,深湾大学虽然名气比不上北大、清华,但这所大学个别的专业可是排在世界大学的前列的,就如计算机专业、物理学、超微粒子学,还有心理学,张程程所研读的专业学科就是心理学。二人来到礼堂二楼的教室,想选两个最前排的位置,可一进教室才知道,第一、二排早已被抢夺一空,就连第三排也剩零星两三个位置,而且,前三排几乎都是女学生。王小蔓想起张程程的话,现在开始略为相信。最后,二人在第四排找了一个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过去,已经是早上9:30,教室内所有学生突然安静起来。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周与落,周与落后面还跟着一人,是他的助手肖甜甜。前两排的女学生看见一身宝石蓝西装的周与落立即犯起花痴,有的挑眉弄眼,有的撩动身姿,有的早已被周与落的帅气帅得神晕癫倒。王小蔓一眼就认出了周与落,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叫道:
“是你?”
这一叫,所有人朝王小蔓看过去,把一旁的张程程吓得不轻,她赶紧把王小蔓拉下来,低声地说:
“我的好姐姐,你干嘛?我忘了跟你说,周教授的课是不能随便说话的,你想我挂科吗?”
周与落没有理会,严肃的说:
“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发生,给我马上出去!其他同学也要认真听课,不及格就别怪我不客气!”
坐在助教席的肖甜甜偷偷笑起来,心想:
“周医生一本正经样子,如果被她那些‘女朋友’看到,估计又是要生要死了!”
王小蔓安安静静地听着课,被认真讲课的周与落彻底迷住了,她现在恨不得冲到最前面,更近距离的观察这个男人。
“本课堂的议题已经讲完,现在,谁要提问的?”
周与落收起课本,王小蔓终于等到机会了,她正要举手提问的时候,前两排的女生几乎全部站起来了,这时,肖甜甜的作用终于可以发挥了,他鬼鬼地笑道:
“问题由我代周教授回答,先从这位女生开始……”
可没等肖甜甜说完,所有女生都失望地坐下来了,有的更向肖甜甜投以锋利的目光,是在告诉肖甜甜:我跟你没完!可肖甜甜才不理会她们,周与落这样安排,就是希望那些真正想学知识不被其他人影响,所以他不允许课上有人说话,只要一说话,马上给他滚出去,之后回答提问时就由肖甜甜来代替。
一连几个专业的提问,肖甜甜轻车熟驾、对答如流,毕竟他是深湾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心理学、计算机学此双料博士,对于这些问题,就是小卡士,这就是周与落聘用肖甜甜做助理的原因之一。
王小蔓突然站起来,问:
“请问有梦中梦吗?”
肖甜甜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的看了周与落一眼,周与落示意肖甜甜回到自己的坐位,他朝王小蔓看了一眼,说:
“没有!”
王小蔓失望的坐下来,又变得心事重重。过了不久,这堂课也就结束了,张程程只好牵着情绪低落王小蔓慢慢走出教室,出了门口没走几步,肖甜甜迎面走来。
“同学,你好!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跟我走一趟吗?”
张程程挡在王小蔓面前,对肖甜甜说:
“肖助教,你要她去那里?”
“放心,周教授找她,你也可以一起来的。”
听到周与落要见王小蔓,王小蔓算是有些兴奋,但也盖不住心中的不安。张程程则相反,满是心花怒放,这样她就能接近周与落,没等王小蔓反应过来,就拖着王小蔓抢在肖甜甜前面。穿过几道小道,在肖甜甜的引领下来到周与落在大学里的办公室。
周与落坐在书台前背向着王小蔓她们,他的的办公室依旧像心理咨询事务所一样简洁,除了书台和两把单人沙发外,什么都没有。窗外的一棵雾莲挂满紫红色的果实,时不时还吸引几只小鸟在树上采食。肖甜甜请王小蔓坐下,同时又拉着张程程来到雾莲树下,两人席地而坐。
“这位同学,我们就在这里看他们聊吧。”
肖甜甜说完就伸起手,摘下两个熟透的雾莲,将其中一个较为美观的递给张程程,自己两口就把剩下的一个吃完。
周与落转过身就说:
“能把口罩揭下吗?”
王小蔓迟顿地点点头,立即把口罩拉下,害羞地偷看了周与落一眼,正想要说对不起的时候,周与落就抢在前面严肃地说:
“你跟我说说梦中梦吧!”
王小蔓紧张万分,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看见周与落这么严肃就更加紧张,然而她却在想:
“他是不是不记得我呢?”
之后又偷瞄了一眼,刚好与周与落对视个正,更害得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喂,周医生,你能好好说话吗?人家一小女孩,你用得着这么严肃吗?亏你还美女杀手。”
冷不防,肖甜甜突然进来说道,并在书台上放下几个雾莲,周与落无奈地盯着肖甜甜,狠狠地回道:
“要你管,一边去,我现在是教授,你就不能让我有点威严感吗?”
“野兽的兽吗?还威严!”
说完,肖甜甜又回到雾莲树下,又摘下几个雾莲,将最好的递给张程程。
“哈~~”
王小蔓突然笑出了声,周与落只好放下了严肃,脸上总算挂回原来的痞气,他说:
“那天把屁股摔坏的小姑娘,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王小蔓一下子脸红了,但看了看这样的周与落,自己反而舒心了很多。
“我以为你忘了,真不好意思,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王小蔓,你外套我放家里了,改天我再给你送过来。”
“王小蔓,就是那个网红‘小蔓芽’吧?”
“原来你知道我呀?”
王小蔓惊讶起来,没想周与落还知道自己,心情立即开阔起来,立即再问道:
“那你还知道我什么呀?”
“我还是聊聊梦中梦吧。”
“花海里的女孩子是你?”
王小蔓迟疑了一下,不解地反问道:
“难道你是土丘上的男子……”
卢静珊在石室内又等了两天,铁门终于又再打开了,艾达站在门外朝她招了招手。
“跟我来!”
出了石室之后,卢静珊的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石室建在半山腰之中,两旁是连绵起伏不断的山林,经过一段上山的石铺小路,由九间草庐形成一个院落出现在山顶之上,每间草庐都悬空离地而建,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防潮防蛇虫,卢静珊一看就知道这些是云南一带彝族的建筑。二人穿过过满是热带植物的院子,红色、黄色的鸡蛋花树下花瓣铺满在石阶之上。上了石阶,二人进入位于院落正中央最大的一间草庐,草庐内塌式茶台摆放在正中,茶台后面放着一幅八扇刺绣屏风,半透明的屏风后面,是一位站立的男子身影。
艾达毕恭毕敬地说:
“卢教授,我已把她带来了。”
说完便退出门外,男子从屏风后面一拐一拐的走出来,步履十分缓慢,当他走出屏风的那一刻,卢静珊立即掩着脸嚎哭起来。
“小丫,别哭!”
男子左边脸、左手满是被烧伤的伤疤,脸部的伤疤已粘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恐怖,但卢静珊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哭着说:“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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