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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吃的……
他眼睛肿的厉害,看东西并不清晰,用手慢慢摩挲着,又放到眼前仔细的看,很奇怪的形状,从来没见过。
仔细摸索着,质地并不平滑,上面有许多裂缝,可见这么多年待在主人胳膊上并不安全,战损的厉害。
许诺鬼鬼祟祟的从厨房探出头,看到的就是他玩着那块玉的模样。
【应该不会被弄坏吧】
其实给的那一瞬间,她还有些犹豫来着,虽然这玉不值什么钱,但是也跟了她挺久,摔了这么多次除了留下几条无伤大雅的裂缝,依旧坚强的活着,她还真怕被脾气不好的雇主弄碎。
【放心吧,那块玉比你命还硬,不出意外能给你送终】
许诺笑笑:【借你吉言】
对于身患绝症的人来说,真的算的上是好话了。
她今天做的,依旧是容易消化且咀嚼的病号餐。
只不过……雇主状态好像不好。
等她把汤盛出来的时候,找了半天,最后是在衣柜里找到蜷缩着的少年的。
他手里死死攥着许诺的玉佩,缩在角落里,呼吸粗重。
听到柜门打开的声音,警惕的睁开了眼,身子瞬间紧绷起来。
‘你怎么了?’
虽然知道他看不懂,但还是做了手语的许诺试图让他放松一些。
‘你不舒服吗?’
看着她有些生疏的手语,似乎看清了面前人是谁,他没那么紧绷了。
“滚……开……”
常年生活在粗俗的环境,少年其实是不懂怎么说话的,他只是把别人想要他离开时,对自己的做出的口型,叙述了出来。
若换做别人,大概早被这恶劣的态度气走了。
许诺没走,她在观察小孩的反应。
然后不顾对方的抗议,强行爬上了衣柜。
这柜子真的很大,里面挂着的衣服又没几件,许诺一个成年人爬进去没有丝毫问题。
“你生病了。”
她努力将口型做的夸张,制住他乱挥舞的手臂。
手底下的温度烫的惊人。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只是做了顿饭的功夫,便猝不及防的烧了起来。
“滚……开!!”
他还在挣扎,甚至恶狠狠的咬起了人。
他见过太多突然变烫,四肢发软的人,这种一旦出现,笼子里的其他人也会被传染,管事的会立马将他拖出去喂野兽。
但是在受过教育且生活在和平地区的人眼中,他此刻的反抗,是典型的野兽行为,不能沟通。
许诺被连着咬了好几口,最后实在制不住了,索性抬手在他脖子上砍了一下。
没晕。
许诺:“………”傻逼电视剧误导我。
最后还是他自己逐渐没了力气,被许诺用棉被裹了起来,抱到了床上。
他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块玉佩,哪怕刚才挣扎的时候也没松开。
许诺给那负责人打了电话。
后者听到少年发烧了,顿了一下,随后语气无所谓道:“那我让人送点药过去。”
“医生呢?他烧的快糊了,得去医院。”
管事的一听,立马大声道:“不行!不能带他出去!”
“你不叫医生,我现在立马抱着他出去遛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哪一楼的住户。”
许诺面无表情的回复。
管事:“………”
他妈的,被一个保姆威胁了。
若是平时,他哪里会受这个气,直接让人滚蛋了。
但是许诺是唯一能坚持跟那畜生一样的杂种相处一天的。
“我让医生上门,行了吧。”
许诺挂了电话。
走过去看了一眼雇主状况,他弓着腰缩在被子里,嘴里说着什么,她听不懂。
“医生一会儿就来了,马上就不难受了。”
想到以前许游生病会变得很粘人要人哄,许诺索性抓住了他搭在床边的手,另一只手时不时拍拍他。
少年昏昏沉沉的睁眼,同以往苦苦熬过不同,这次有松软到可怕的床跟被子,还有一个人,动作轻柔的拍着他,还握着他的手。
这个人跟之前那些不一样,之前那些看到他的瞬间气息便变了,还试图抓他,用东西砸他。
但是她不一样,她没有打他,而是给他洗了澡,抱他去床上睡觉,还给他做了很好吃的食物。
老婆……她就是爷爷说过的老婆吗?
他死死睁着眼睛,试图将面前人看的再清晰一点,可惜受伤的眼睛看人始终是影影绰绰的,他想离的近一些,最好可以贴到她面前,但是无力的身躯最终只能挪动一点。
“老……p……婆……”
“嗯嗯,老婆婆在呢,别乱动,都要掉下来了。”
许诺耐心的把他快要从床边掉下来的身体推了回去。
医生很快来了,很专业的给少年打了针,还换了绷带。
这也是许诺第一次看清他绷带下的脸。
怎么说呢……
惨不忍睹。
上半张脸都是没有愈合的血淋淋的肉跟黄色分泌物,右脸高高肿起,眼睛更是被打的肿成一条缝隙。
“这些药,怎么吃、什么时间吃我都写下来了。”
医生吩咐着,许诺点头记住了。
本来她就没地方去,发现系统没有把自己传送回去后,许诺干脆在雇主床边打地铺,看护了他一晚。
第二天起来许诺是被压醒的。
该说不说,他是真牛。
昨天烧的不省人事,今天就能行动自如了。
看着死死贴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雇主,许诺把人推开,揉了揉眼睛。
昨天做好的饭被她自己吃了,但是她昨晚煮了粥,今早热热就能吃。
“吃饭。”
她在随身带着的便签上写下这两个字,送到他眼前,然后又比了手语。
出乎意料的,这次他没有抱着碗躲到角落里瞪着许诺吃饭了。
而是接过碗,在她眼前吃了起来。
许诺熬了一夜的疲惫瞬间被成就感代替,一扫而空!
“看来,我们可以和平相处了。”
许诺等他吃饭,去找了套新衣服,带着他去了浴室,让他坐在小板凳上,给他擦身子。
少年倒也坦荡,赤身裸体的,并没有半分不适。
唯一不适应的,就是许诺的力度。
很轻,像羽毛拂过。
这种珍重感,他只有在斗兽场看到管事对待刚拿到手的工资的脸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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