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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妙琴命廖琦把守锥子山,人马却只有区区二十人。她严肃地对廖琦说:“凡有人来锥子山,必须有我和冷将军两人的手令,否则,一律不得登山,如若不听,直接格毙勿论。”四十多名土匪被押到海子楼镇,一一登记甄别。
席妙琴正要进内室睡觉,龙头山大营来人,向她递上单姝的军令状,要她把掌管四百多人的人马交给冷金云,冷金云为镇南将军,全权负责海子楼镇及周围各个村庄,还有锥子山守军。
席妙琴有点不高兴,说道:“管理这里的事务只好交给冷金云了,不走也得走啊。”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正要向冷金云交出将军大印,姜萌忽地闯了进来,禀报道:“席将军,发现有两个土匪没有从拐子墩下山,无缘无故的消失。怎么办?”席妙琴说:“你驻守海子楼镇,甄别土匪事务要悄悄进行,防止奸细逃跑再次上演。另外还要派出可信的人进行布控,明松暗紧。我这就回龙头山复命。”说着,她就带着四个女亲兵打马走了。
姜萌的助手一向是廖琦,可他驻守锥子山,于是改为弘锦,命他负责全镇的纠察事务,不得有误。弘锦站直了身子,说道:“遵命!谢姜将军提拔之恩。”姜萌摆着头说:“去去,谢什么恩呀。这会儿给我把奸细挖出来,这就是你的功劳。有了功劳,不会不提拔你。去吧。”弘锦走了下去。
姜萌便去栖霞巷找孟壁大爷。孟壁原先住在锥子山的山脚下,由于席妙琴给了他三百两银子,他想他自己年纪大了,体力不比往年,以后打猎困难不小。他便搬到镇上买了房子住下,这之后便养老直到终年。孟大爷见到姜萌到来,忙不迭地叫他坐下喝茶。
姜萌抓住茶碗说:“孟大爷,你为我们登上锥子山消灭土匪立下了赫赫功劳,……”孟壁说:“这谈不上什么大功劳,我只不过尽了自己的本份。”“孟大爷,你不晓得的,这次剿匪行动,我们发现了内部有奸细,就是不晓得是哪个。我们的人说你来到这里,发现屋里有鬼出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孟壁说:“我儿子跟人交涉,一百五十两银子买这里的屋子,我以为是草房子,哪晓得搬到这里,却是两进好瓦房。我当即疑心,这么好的瓦屋价钱怎这么低。家搬得来的时候,突然有人从里面出来,直奔大街而去。我问左右邻居,左右邻居都说这屋子里经常夜里闹鬼。我疑心,这屋子里常有人在过夜,并不是闹鬼。”
姜萌说:“这就对了。你别要对他人说这事,也别说我来过你家里,就总说你不晓得,只是找个房子过老。”说完话,就从后门走了。当他转过弯,忽地发现有个人影子往旁边一闪,他当即往后退,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夜幕降临下来了,弘锦、季纯、薛炎三人悄悄地来到孟大爷的屋后的草木下面埋伏。忽然有个人影子迅速推开孟大爷屋后边的小耳门进去,这人是来睡觉的。孟大爷由于姜萌的提醒,手拿铁铲来到后屋,掏出钥匙开门,大声喊道:“贼子进家了,逮贼子呀!”那个人影子没能进家,便跳墙逃走。
他哪里晓得,捕捉他的网已经支在那里,一见他出来,三个人迅速包抄上去。那人像泥鳅一样滑脱出去,纵身奔入小二巷。他朝后面望了望,没人追赶,便放慢了脚步。“哪里逃?吃我一铲!”这人吓得直往后退,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抓住膀子反扭起来,喝道:“老实点,走!”
这人还想顽抗,他的膀子被提得很高,逼得他弯着身子走路,根本动弹不了。押到驻军部,弘锦将他推到板凳上,说道:“坐下,回答我们的问话。”姜萌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人狡猾地说:“我叫吴二。”姜萌拍着桌子说:“乔甫,你想糊弄哪个?你这个锥子山的狗头军师,落到我们的手里,居然报个假名字试图蒙混过关。看来,不叫你缺胳膊少腿,你是不会后悔的。来呀,先来卸掉他一个膀子,然后再锯掉他一个腿子。”
这个乔甫立即跪下不住地磕头,说:“将军,将军,你问什么,我说什么,绝对不再说假话。”姜萌说:“乔甫,你们安插盛昌酒馆的老板、店小二分别叫什么名字?”“老板叫谭加,店小二叫李小七。”“你们的人是如何运作救走张毕才、万庆寿、邵时高的?”“派出谢天太、钱美二人,在盛昌酒馆秘密运筹,先是拿钱收买你们的张明思、秦小九两人,让他们两个想办法救出张乐毕才他们三个人。至于过程,我是不晓得的。”
押走了乔甫,姜萌大声说道:“立即拘捕张明思、秦小九二人。”弘锦、季纯、薛炎三人都喊了“是”,随即跑了出去。
时间不长,有个兵士进来禀报:“将军,我看见张明思、秦小九两个人溜出军营,直往栖霞小二巷跑,很可能是潜逃。特来禀报。”姜萌说:“敖小银,你来禀报我们,有功劳。我们会给你奖赏的。”
姜萌当即派出二十多人分两头包抄栖霞小二巷。张明思听到小巷里有脚步声,晓得事情不妙,随即跳墙头进了一家院子里。他正要打开院门,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便顾不得秦小九,又翻墙头跳进了细小的巷子里,随即隐身。
秦小九本来也想跳墙头,只是这家墙头高了些,便敲门让张明思放他进里。眼看两头的追兵包抄过来,门又推不开,只得束手就擒。姜萌喝道:“张明思他人呢?”秦小九说:“他跳到了里面,恐怕已经溜掉。”
秦小九被押到将军部,姜萌审问道:“秦小九,你老实交代,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如有一句是虚头,那你的脑袋瓜就在西瓜皮上滚。”秦小九跪下说道:“我一定如实说出来,绝对不会说假话,如若说了一句假话,听随你将军怎么处罚。”
弘锦、薛炎二人进来,他们问秦小九招供怎么样。姜萌说:“张明思这家伙贪吃贪喝,生活不检点,结果被盛昌老板和店小二忽悠,土匪谢天太、钱美二人出来软硬兼施,张明思家伙从此就上了贼船。”
弘锦说:“看来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贪吃贪喝的张明思带着他的亲兵到盛昌酒馆喝酒玩乐,酒馆老板谭加就让店小二李小七大献殷勤。当他酒酣之时,土匪奸细谢天太、钱美二人进来凑热闹,出一百两银子给他们二人,提出要求,放走张毕才他们三个人。秦小九不同意,当即遭到生死威胁,就这样,张明思、秦小九两人做上了间谍。他们两人选了一个晚上请站岗的吴立、洪九二人喝酒吃菜,在酒里下了麻沸散。吴立、洪九被麻翻了。随后救走了张毕才三人,事情发生后,吴立、洪九二人害怕受到严惩,就脚底抹油逃跑。这就是事情的整过来龙去脉。”
姜萌点头说:“弘锦你推测的不错,情况应该是你所说的。乔甫、秦小九这两个关键的人被抓住,让我们理清了事情的眉目。可是张明思这个家伙不及早抓获,他还要进行破坏捣乱。弘锦呀,这抓拿奸细的使命还是你全权负责为好,薛炎做你的副手。”弘锦、薛炎二人当即接受了这个使命。
姜萌自己并没有抛下这件使命,他带了三名亲兵,全部穿便衣,在栖霞巷附近的巷子徜徉,跑路都没有个正相,七倒八歪的。太平律院是个破落的小庙,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姜萌打着手势,叫堵住小庙的前门和后门,抓住里面的说话人。
姜萌和亲兵欧阳班拐进小庙,说话声马上消失。姜萌闪身跑到庙宇的门旁,抽出宝剑往里面搜索,欧阳班大声诈道:“我已经望见你们两个,别躲,老实地举起双手走出来。”菩萨窝里忽地窜出一个人,欧阳班马上提刀拦阻,紧接着便格斗起来。姜萌一回转身,双脚齐揣了过去,那个嚣张的人栽了个面磕地。欧阳班迅速摁住了他,姜萌掏出绳索将此人捆绑起来。此人被拉站起身,欧阳班吃惊地说:“将军,这人是张明思。”姜萌笑道:“好小子,光明大道你不走,偏要走阴暗的悬崖路。还有一个人,他在哪里?说!”张明思垂着头说:“他走的后门。”
姜萌走到后门,见两个亲兵沮丧的神态,问道:“那人呢?”“溜掉了,我们两人不曾打得过他。”姜萌气咻咻地说:“邹民、奚永,你们两个跟住我追那个人。”可是走过两条小巷都没有发现到那个人。
姜萌将奸细张明思带回将军部审讯,张明思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只是说那个人姓乌,就是不晓得叫什么名字。姜萌没有宰杀张明思的权力,只得等席妙琴签署判决书。
也就三天的功夫,席妙琴派警部协司侯根下来继续审讯张明思、乔甫、谭加三人。姜萌将审讯结果口头告诉侯根,侯根说:“案件的眉目我已经晓得了,你们做了记录吗?”姜萌不耐烦地说:“你要看记录做什么?”侯根说:“谍情重大,虽说挖出了一些奸细,但不一定全部挖掉。你们审过了,席将军派我来再审,这叫复审,说不定发现其他一些有用的讯息。”姜萌一听,马上点了头,“有道理。”
侯根复审过后,便辞别姜萌,说道:“我来你这里,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姜将军,我侯根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你谅解。”姜萌笑哈哈地说:“侯协司,你想多了,姜萌怎会不理解的。再见了。”
侯根和两个亲兵骑马回去,行到半途,他忽然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便下马跑过去。这一家伙,惊动了那人,那人随即便往森林里跑。侯根对两个亲兵说:“你们把马牵到一边去,我们三人一起往那树林里的山丘跑过去,看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三个人跑到山丘跟前,上面尽是树木,可是到了对面一看,有个土地庙。侯根蹑手蹑脚地靠上去谛听。
“芮林呀,我乌用这回可算是关公败走麦城,处处碰壁,没处安身。刚才我往你这里跑,不巧又遇到三个骑马的人,好不容易甩开了他们。”“乌老兄,我们在锥子山、笔架山、龙头山、恐龙山、小齐山、大齐山这些地方都不吃香,最好到其他地盘上,说不定还能建功立业。”
“眼下形势不明朗,我就不晓得投靠哪个好。”“乌老兄,谈最得势的是芮娘娘,最近的单姝那娘儿们也很得势,可是,她们的规矩太大,你我两人都不能在她们那里安身立命。不过嘛,……”
两个亲兵跑的脚步声,惊动了里面的人,侯根猛地冲进去,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啊?我明明听到两个人在里面说话,这里面肯定有暗道,我们三个人仔细搜查,一个细小的地方都不要漏掉。”
拉开一张木床,敲敲墙壁,没有空声响。那菩萨塑像搬动一下望望看,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蒲团一移动,忽见地底下有个洞。三人便钻进洞里,地道暗黑,侯根说:“我在前面跑,你们紧紧跟住我。”地道转了个弯,再往前跑,听见溪水流动的声音,原来此处到了山涧。他们从山涧里出来,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只得沿着石阶往山上跑。
亲兵吴容说:“这家伙神得很,只要稍微有点响声,他就跑掉,像个泥鳅。”另一个亲兵说:“侯协司,我们还是赶快回龙头山吧。”侯根说:“费宜呀,我是想临上岸踩个鳖,哪晓得这个鳖诡秘得很,我们不曾得手。”
吴容沮丧地说:“我们这回是薛仁贵穿白袍,空费了劲。”侯根说:“你们两个怎这么沉不住气,我们虽说不曾抓到鳖,但也有了收获,只不过收获不怎么大。”费宜说:“不曾抓到人,还有什么收获啊?”侯根说:“晓得两个土匪的名字,那个溜的名叫乌用,里面接应的人叫芮林。你们说,这够叫收获?”
吴容说:“唉呀,这是收获。我听人家说,乌用本来是个烂屎无用的一个人,最近两个月里他赵全学武艺,不知赵全教了他什么武艺。”费宜不屑地说:“乌用这个鬼好吃懒做,屙屎怕弯腰,他学武艺能学个什么名堂山。”侯根摇着手说:“你们两个可别要小看他,他乌用虽说吃不了大苦,跟赵全学武艺,学个吧月,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有的呢。”
三人找到了马,随即赶路,天黑之时,也就到了龙头山。侯根将复审的记录交给席妙琴,席妙琴看后做了批复,斩杀张明思、乔甫、谭加三人,其他人由于是从犯,全部予以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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