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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山脚下出了洞口。聂双云笑着说:“这个洞口怎这么隐蔽的,小得很,野草将这个洞口遮得严严实实的,即使到了大冷的天也难以被生人发现。”金妙花仔细瞧了瞧,拍着手说:“这个山洞出口真够巧妙的了。拐弯处就长了些草,又没有大树遮掩。生人到了这里,一不会发现,就是发现了还以为是个小地道,不好跑人。”
乌巧莲说:“我不曾出过远门,这一回算是见识了一回。就是不晓得我们眼前够曾摆脱了危难。”金妙花说:“就是已经晓得摆脱了危难,我们还得继续走呀,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歇脚处。”
聂双云指着远处说:“那里有个庙,我们到那里过夜吧。”乌巧莲说:“好的。快点走,趁天还不曾全黑,争取到那庙里歇脚,吃点东西。”
要到达那个庙,还要翻过一个高坡。聂双云说:“翻越这个高坡,我们的身子要弯腰走,免得被人望见,而且脚步要快。”金妙花笑着说:“我们这回翻越过去,要神不知鬼不觉。”
走在山谷里,忽听到一声鸟叫声,竟然有回音。聂双云说:“眼下我们往上攀登,你们脚步要稳。”山坡虽说不怎么高,但比较陡峻。她们抓住上方的树木,一步一抬,经过一番努力,终于登了上去。可是要到那庙里,还要穿过一个山沟,山沟里还有水。怎么办?金妙花说:“我们不能绕道走,这一绕,就不晓得跑到哪里去,说不定还失掉目标。”
聂双云望了望山沟,说道:“这山沟有浅水处,唉,那里好跑路,走就从那里下去,再翻到对面去。”这里虽然有水沟,好在水沟里的水不太多,稍微绕了点路,她们很快来到对面的高坡。
金妙花说:“这里是后边,不好跑进去,要绕到前面上庙里。”聂双云便在前面跑,此处没有路径,只能在树木丛中跑。好不容易绕到南面,有台阶供人登上进庙。乌巧莲忽然叫道:“这里是三清观呀,我就是在这里被土匪掳走的。”
聂双云压低声音说:“别吱声,我们进去望望,够有我们歇脚的房间。”三人走到里面,里面出来一个道士,问道:“你们三个居士可要住宿吗?”聂双云说道:“道长,你找一个大的房间,我们三个信徒在此歇脚。”道士弯着腰说:“请跟我来。”
弯进里面一排房屋,靠边的一个房间。道士上前打开了门,说道:“这里清静,请进。”三人鱼贯而入。
三个人落座,乌巧莲打开窗户张望了一下,忽然拉住聂双云叫她望。对面山上有十几个人影在晃动,轻声地说:“你们听,有人在跑动。”金妙花说:“好像有好多的脚步声。不好,说不定有人盯上我们。”
聂双云说:“看来,这个地方不能蹲,赶快跑出来,身子要矮下来,这个时候天已经暗黑了下来,陡然走出来,会出乎坏人的意料,就是要跑快一点,越快越好。我在前面跑,后面的人抓住前面的人衣裳,不能丢手。”
她们敏捷地跑出了三清观,往西北方向跑,因为那里树木比较多,容易藏身。穿过了那片树木,边缘有个台阶,便拾级而下。这一下来,顿时泛起大片的雾气,使得地面漆黑一团。聂双云低声道:“小心点儿,手要抓紧了,这个时候天太黑,只能摸着往前走,好在还能望到点影子。”
她们小心翼翼地跑了一阵,忽然出现一道光亮,树木格外的鲜艳,绿得叫人目眩。乌巧莲说:“这里倒像进了乱坟葬。”聂双云说:“可不是么?阴风抽抽的,似乎还能听见嚎叫声,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叫。”一道亮光再次出现,一个鬼影子出现了,忽隐忽现。乌巧莲惊呼道:“不好,我望见鬼了。”金妙花安慰道:“别怕,我们又不是一个人跑,三个人一起跑,怕它什么?再不,我赏他一个飞刀。”
聂双云说:“前面是个大洼塘,你们注意了,脚要踩稳。”三人跑进洼塘,鬼现身了,吐着红舌头,一伸一缩的,看上去十分恐怖。忽然那个鬼闪身过来,忽地又折转身,金妙花抓住聂双云的衣裳扽了一下,聂双云便停下脚步。好个金妙花趁那鬼闪过来,一甩袖子,“啊呀”一声,鬼溜了起来,马上就消失了。
聂双云说:“这哪是个鬼,分明是个人的哀叫声。我们快点走,免得遭受到无妄之灾。”三人登上高处,跑了一会,金妙花说:“这里有个石碑,就是天太黑,望不见上面刻的字。”
沉闷的天空忽然亮起光亮,紧急着是好长的雷声。“不好,响大雷了,马上就要下大雨,我们赶紧跑。”亮光一闪,望见了地面,原来此处是坟场。金妙花说道:“这个地方我们来过的,是鬼出没的地方。”聂双云笑着说:“乌巧莲呀,世上哪真的有个鬼呀,实际上鬼就是人,坏人就是鬼,光天化日之下也会出来害人,有的恶鬼还要吃人,吃人不吐骨头。你要晓得,十个鬼九个贪。坟场里的鬼出来打劫,你把银子或者财宝撂下来,他就让你过。否则,他就吓死你,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扒了走,最没得瘾的连你身上的衣裳都扒光的呢。”
一声雷响,大的雨点砸了下来。聂双云大声说道:“快点跑,这个时候不要吊住前面人的衣裳,打的闪能够望见跑。”她们跑过了坟场,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女人的衣裳马上潮湿了起来,如同从水里爬上来似的。
乌巧莲说:“前面是乌阁庄,到我妈妈家里换衣裳,过宿。”聂双云说:“好杀了,我们虽然遇到大雨,能够有安稳的落脚处,把身上的潮湿衣裳换掉,钻到被单里捂捂。”
进了庄,乌巧莲说:“我上前跑,你们跟在后面走。”庄上的巷子小,大雨浇了下来,一时流不走,巷道成了河流。三个女人一脚深一脚浅进了深巷。来到一家门前,站到高处的门头。乌巧莲猛烈敲门,敲了好一会,里面才有人出来开门。
乌巧莲大声喊道:“爹,我是巧莲呀。”乌起超惊讶道:“你到三清观敬香,被土匪掳走,已经有五六天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是她们两位姐姐把我带出来的,要不是她们俩,孩儿恐怕要老死在那个韩山寨土匪窝里。”
乌起超催促道:“赶快到屋里面把身上的潮湿衣裳全换下来,我这就喊你家妈妈给你们三个拿衣裳。”他们穿过天井,钻进屋子里。乌起超喊了老伴,老伴沈必红急急忙忙地起身,说道:“你们三个赶快把身上潮衣裳脱下来,我这就给你们把干衣裳拿得来。”
外面还在打闪,呼啦啦下雨,越下越猛,一个大雷“轰隆隆”的响了起来,雨势更猛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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