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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
石长青私酿一案,两余月后。
这些时日,没了生计担忧,石长青在家被母亲督促读书,他想出去走动走动,发丝半白的老娘,就开始摸着不知真假的眼泪……唉?
石中平跟聂得胜二人,卖酒生意火爆,别的县州都有人闻名而来,增加了人手店面,财源滚滚。
应在家操作的石长青要求,石中平县城开设粥棚,施舍糟民,数日时日,石举人大善之家,远近闻名。
跟着母亲别县乡下避难的聂小倩,母女二人得平安信后,也返回了临县。
回去以后,聂小倩就被父亲关在了新的宅子,聂得胜请了丫鬟照顾,不再让聂小倩抛头露面,做起大家闺秀来,开始读书知礼学女红。
再说说,临县这两个月,苏舜钦在确认了石家没有私酿罪名后,李县令年老昏庸,被他跟知州梅询联名参了一本,回家养老去了。
刘县尉也担了个管束不严、治理无方的罪名,原本是被调往荆湖南路一个小县的,他自请发配西北军中效用!让苏舜钦刮目相看。
刘节级杖刑八十,刺字成了贼配军一并发往西北。
至于石长青私酿案:原告钱有才,因为诬告加之私开刑房,动用私刑,审案现场被打得皮开肉裂,哭爹喊娘,本来也要做贼配军的。
钱员外当初送出去的书信有了效果……他的亲戚何中立,及时送了一封书信给苏舜钦,为儿子说情,最终还是放了出来。
原因是何中立跟苏舜钦,是同年登科的进士,有同年之谊!
……
这日大清早,石长青在家读书,有人送来口信,说新任县令有请!
石长青进城,急吼吼地先去了聂家脚店,看看牌匾已换成了“鸳鸯楼”,心中得意进了酒楼,却是没有看到女神聂小倩。
虽然在家,父亲已跟他说了聂小倩的事情,还是心里有些失望。
多活泼的丫头啊!哥就喜欢这款!也不知道会让未来老丈人,请人教成啥大家闺秀模样!
离开聂家脚店去县衙,远远瞧见一个大胖子,在县衙外来来回回走着,离得近了,才看清楚是老仇人钱有才,低着头来回走着,神不守舍的样子。
石长青背着手渡着步子,大声喊道“嘿、嘿,何人在此徘徊,莫非被鬼给打了墙,认不得人间道了?”。
钱有才看清来人,咬着牙鼓着鱼泡眼凶狠地道:“是你……小贼,莫要得意,这笔账,我暂且记下,须知州里的官员,也是流水一样地换,我家的大酒楼,却是铁打一样开在那里,总有一日,让你知道我钱家的手段”。
“姓钱的小儿,就怕你钱家撑不到那个时候,你这小杂碎,可还记得?你当日在聂家脚店羞辱于我,我说过定让你钱家万万倍偿还”。
石长青背着手说着话,话说到一半转身向县衙大门走去……
钱有才看着石长青,顺顺利利进了县衙,心里又怒又怕。
惊的是新来的县令上任,没有惊动本地的大户人家。
这让他爹钱员外心慌,须知这是以为从未有过之事,他今日手持父亲拜贴而来,不曾想新任县令传出话来……
新县令这些天一概不见本城大户,说是要专心处理县衙堆积的公务。
怕的是石长青大摇大摆进了县衙。
石长青跟着公人进了后衙花厅,领路的公人让他稍待,公人进去通禀,没过多久新任县令走了出来。
石长青看新任县令很年轻,三十许样子,模样长得有点寒颤人,按后世的说法:长得对不起人民群众!。
在聂家脚店,父亲已经告诉他新来的县令叫范镇,也是大佬啊!
新任县令范镇,是去年石中平落榜的那一科进士,原本他是状元郎,东华门唱名的时候,他不愿意出列欢呼!原因是知道自己长得丑,站出去、有失读书人体面。
因此,状元没有了,金榜名次被降了下去,初授的官不也好,这次临县李县令走了、岀缺,朝堂有大佬觉得他可惜了,便提拔他来临县做县令。
范大佬长得丑,石长青还是面不改色,恭敬见礼。
范镇点头示意,石长青方才小心端座。
吩咐人上茶后,范镇看着石长青语气温和地说道:“本县初来,过州城的时候,面见知州通判时,二位上官说起县里有你这么个少年,说你有妙法,从酒糟制出酒来。
难得你家宅心仁厚,富了以后,还不忘向糟民们施粥,二位上官再三嘱托,着本县善待于你”。
石长青赶忙起身称谢,他心里原本不满苏舜钦没有重惩钱有才,还以为大腿抱错飞了!因此,这两个月来,他没有去州城抱苏舜钦大腿。
没想到苏舜钦特意嘱托:新来的县令关照自己,不要小看这句话的份量,以苏舜钦的地位说出来,自家在临县可以安安稳稳。
范镇摆手示意石长青落坐,喝了小口茶后,笑着说道:“别拘谨,别拘谨!苏通判说了你作的那首《破阵子》,是何等雄烈!端的是绝妙好词!”。
石长青坐着拱手,谦逊道:“大人,缪赞了”
范镇笑着摆摆手,转而神情严肃地说道:“词自是极好的,只是这诗词一道,终究不是科举大道,你写的《秋声赋》,我也看了,
天圣年间,欧阳永叔、尹师鲁、谢希深等人,在洛阳声气相投提倡古文,我观你文法,与其有些相似”。
石长青心虚嘴里连道惭愧!惭愧!
心里也是真的在惭愧!《秋声赋》本来就是抄欧阳大嘴炮的,文法不相似才怪!抄了咋滴了。
大嘴炮还在下面打酱油,名气现在还不如谢绛、尹洙等人大呢。
范镇见石长青嘴里谦逊,面相平和不自得,心里好感大生,语气也温和下来道:“我听通判大人讲,你是耕读传家,自小报读诗书的”。
别夸了大佬!咋有事说事!好不好?
石长青心里哭笑不得,面上还得继续演戏:“通判大人过誉,我先祖曾有人中过进士,诗书是家传的,只是这几年忙于衣食,不敢称饱读”。
范镇点头端坐,说道:“你可想科举?以你的聪慧,若是寻得名师,他日金榜题名,想来应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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