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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统领,慢走!”
深夜,迎春楼外,沈浪将金吾卫同僚一一送出,他一身酒气,扭身却看见一道韵味十足的迷人身影站在门口。
来人正是林蓉,今日的她穿了一袭紫色宫裙,脸色略显红润,赤色红唇微张:“沈统领,我家小姐叫你去一趟,她有话要对你说!”
沈浪笑着上前一把拦住林蓉的细腰,语气轻佻道:“怎么,林大掌柜就没有话想给本公子说吗?”
林蓉目光躲闪,像个小女儿一般,她细如蚊声:“放开我,别让人看见了,不好……”
“什么,晚上洗干净等我?好勒,本公子一定去,哈哈……”
沈浪佯装一副耳聋的模样,放开林蓉的同时,又抬手狠狠地在林蓉翘臀上来了一巴掌,气得后者猛跺脚。
沈浪消失在林蓉的视野后,胧月却满脸红润地凑了上来。
“林掌柜,要不要今晚我替你去迷惑沈公子啊!”
这种事,胧月不知代劳了多少次了。
林蓉轻哼一声:“你这骚浪蹄子,莫不是瞧上人家了吧!”
胧月抿了抿嘴:“林掌柜,看你这话说的,沈公子这样的人帅气多金,谁不喜欢,只可惜咱们这种人永远入不了他的法眼,也不知到头来会便宜谁家姑娘……话说,沈公子日日来这迎春楼,是不是喜欢上咱苏姑娘的,林掌柜你可得看牢点儿,苏姑娘可是我们迎春楼的摇钱树!”
林蓉温怒道:“行了,有这功夫,不如去陪陪客人!”
胧月嘟嘴道:“人家也只是想替林掌柜分忧嘛……”
说完,胧月踩着莲步,扭着屁股回到了楼内。
林蓉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残月,一时间尽有些落寞。
“说得没错,我们这样的人又怎能配得上沈公子……”
“哼,不对,本姑娘只是履行诺言,是为了小姐的复仇大业,岂会为了区区男人扰乱心智!”
……
听雪阁,迎春楼后院一出幽静地阁楼。
沈浪刚刚靠近,便听到一道道琴声,声音时而清丽婉转,时而跃动活泼,仿佛在倾述着少女的心声。
沈浪走到门前,正欲敲门,琴声戛然而止。
“是沈公子吧,快快请进!”
沈浪心中嘀咕,这小妮子到底想干嘛?
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窗台旁,苏青雪含笑静坐,柔和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圣洁的沙,朦胧绝美,有一种白月光般的杀伤力,令人一眼沉沦,轻易挪不开眼。
苏青雪抿嘴轻笑:“公子为何这般看着奴家?”
沈浪倒是洒脱:“古人云,君子食色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姑娘倾国倾城,本公子又不眼瞎,难不成会昧着良心说不喜欢?”
苏青雪咯咯直笑,起身端着一个酒壶走到一旁的桌前,上面有几盘小菜。
“今夜月残,奴家忧心往事,难以入眠,公子可否赔奴家饮几杯酒,诉说心事!”
沈浪心中轻笑一声,他早就觉得这小妮子有秘密在身,他也想听听苏青雪是不是也有个,生病的妈,爱赌的爸,外加一个寒窗苦读十年爱玩的弟弟!
“苏姑娘,请!”
沈浪端起酒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苏青雪笑道:“公子,好酒酿,只是公子难道就不怕奴家下毒?”
沈浪轻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苏姑娘这样的人手下,值了!”
苏青雪噗呲一笑:“公子说笑了,人人都是你是放荡不羁的江湖浪子,可在奴家眼中,公子反倒是个坦荡妙人儿!”
“公子可愿听听奴家的过往。”
沈浪:“请说!”
苏青雪幽怨一叹:“奴家的娘亲本是南人,却只因长相出众,从小被人贩卖到了北国,成为勾栏清倌人,后又被北国权贵买入家中,本以为从此可享荣华富贵,却不料被当成玩物送于来往客人。”
“后来,有一日同样南国而来的一位贵人,相中了母亲,他不计前嫌,和母亲在北国过了一段恩爱的日子。”
“可那贵人家中突然出事,他不得不抛下即将临盆的母亲南下归国,却不知母亲因为生我难产而死。”
“我被一名好心的老婆婆养大,七岁那年婆婆因没钱抓药活活病死,我又因这张脸被人卖到了江南。”
“说来也搞笑,我那父亲居然在我十四岁那年找上门来,他是漕运帮会的老大,而我也难逃命运的安排。我知道,我迟早会被他送给帮中长老,稳固他的地位。”
“所以我逃了,逃到了京城这繁华之地,没想到他追来了,但意外的是,他死在了京城。他曾经那些兄弟们,却又想将我作为摇钱树,好不容有了这迎春楼作为安身立命之处,又遇到燕天行之流……”
“公子,你说,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多命途多舛之人?”
说着,苏青雪眼泪默默流下,又一口吞酒,期间咳了出来,双目通红。
“公子,为何一言不发?”
沈浪看向苏青雪,这故事的确凄惨。
但他又不是傻子,他没来之前林蓉就掌控了这迎春楼,而林蓉奉苏青雪为主。
一个能江南富伤耍得团团转的女人,会是清纯无害的傻白甜吗?
他信了,他才是傻子。
沈浪叹了一口气:“苏姑娘的遭遇的确,令人心疼,要不这样吧,以后你去我家,我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
苏青雪摇了摇头惨笑一声:“沈公子,我的身份,岂能嫁入沈家?我还是留在此地吧,多谢沈公子的好意,夜深了,沈公子请回吧!”
沈浪端着酒杯玩味儿笑道:“谁说要娶你回家,我的意思是你给我当婢女,外人当然没机会欺负你了!”
苏青雪表情一凝,心中暗骂一句沈浪不要脸,但很快她面露微笑:“公子说笑了!”
沈浪正色道:“我可没和你开玩笑,之前林掌柜可是答应得好好的,只要能救下你,这迎春楼便是本公子了!怎么,你们想反悔?”
苏青雪面色微冷,她今天找沈浪本就是为了谈此事,迎春楼是她在京城的根基所在,自然不会交给外人。
苏青雪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沈浪面前。
“公子,这是奴家这些年赚到的银子,有一百万两,公子若是放弃迎春楼的所有权,奴家甘愿奉上,而且公子若是看上了迎春楼的姑娘,皆可以带走!”
沈浪摇了摇头:“苏姑娘好绝情,我可是帮了迎春楼这么大的忙,你说将我赶走就赶走,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也罢,钱我不要了,林蓉跟我回去就行!”
苏青雪黛眉一皱,林蓉?他为何要带走林蓉?
“公子,林掌柜是我的挚爱亲朋,不在此列!”
沈浪认真:“我可以加钱的!”
苏青雪被气笑了,她以为沈浪在捣乱,随即冷笑:“公子,难道没发现这酒里面有东西吗?公子若识趣儿,解药立马奉上。”
沈浪面色一沉,捂着脖子:“你……好一个蛇蝎美人儿,你居然敢给本公子下毒?”
苏青雪轻笑一声:“又不是第一次了,公子上次不也玩得很开心吗?”
“来人!”
苏青雪摔碎杯子,霎时间冲进来一群青衣蒙面人,他们手持刀斧,目光骇人,然而下一瞬,沈浪一个闪身却是将苏青雪控制住。
“这……这不可能,你居然没有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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