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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能啊!这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您这一出去,万一……”
“无妨!”赫连决推开亲卫,大步走了出去。
“皇上!皇上!”亲卫还想说什么,但是赫连决此时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暂时休息的这个衙门,就在此地最热闹的地方,刚走出衙门口,就能看见满大街的人。
赫连决看过去……
一位老者坐在大树下,苍老的眼眸中满是惊恐,正直直地望向天空。只见他颤抖着站起身来,手中的拐杖“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不好啦!天有异象!天有异象啊!”他的声音沙哑而凄厉,在空气中颤抖着传开。
正传到赫连决的耳朵里。赫连决握紧了拳头,天有异象是什么意思?这位老人想说什么?
“皇上……”
“早就说过了!出门别叫皇上,叫老爷!”赫连决严厉地道:“别逼我把你们撵走!”
“是!”几个跟出来的亲卫都知道自家主子的皮脾气,只好老实地在后面跟着。
不敢再多说话了。
只见街道上的人们此时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茫然地抬起头。
当他们看到那太阳渐渐被黑暗吞噬,天空迅速黯淡下来时,不少人都惊慌瞬间蔓延开来。
还有孩童们,都吓得大哭起来,紧紧抱住母亲的裙摆。
而那些妇女们面色惨白,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在街面上,双膝跪地,祈求着神灵的庇佑。
在看一旁聚集的几个男人们,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中的农具也不自觉地滑落。
很快街道上一片混乱,人们四处奔走,仿佛末日降临。
赫连决慢慢地走着,看着,有的人匆忙跑回家中,紧闭门窗,仿佛这样就能躲避这场灾难。
有的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上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胆小的人甚至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绝望的眼神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
还有人胆子大一些的,就都在小声地议论着。
赫连决留心听着,他们说的都是……
赫连决脸色越来越不好。
“皇……老爷,您别生气,这些老百姓什么都不懂,都是胡说八道呢!”
“是啊!您别当真,这不一定是怎么回事,有可能……”
“闭嘴!”赫连决瞪了身边的人一眼,继续往前走着。
此时天空的黑暗迅速加剧,瞬间所有的色彩都被剥夺,只剩下无尽的黑灰色调,黑得竟然比那黑夜还要黑呢!
什么都看不见了,就连看自己的脚面子都看不见了,赫连决耳边都是众人的议论声:
“肯定是有不好的事,老天爷这是要惩罚人啊!”
“老天爷要罚人,老天爷生气了!德不配位啊!”
“不知道这太阳什么时候能……这人怎么活啊?”
“肯定得死人!肯定还得死人啊!”
老天爷要罚谁?
谁德不配位?
赫连决脑袋乱糟糟的,每走一步,都感觉心很难痛,很痛!感觉有无数的人在他的耳边说着,说着……
“老爷!老爷!”
一阵天旋地转,赫连决最后只听见这么一句,就倒在了地上!
“太医,怎么这么久了,皇上还没醒啊?”
“这个……”
“咳,”赫连决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身边的亲卫正在拽着太医的衣服逼问着。“朕醒了。”
“皇上,您可醒了!您感觉如何?”
赫连决摇摇头,“无妨。”
赫连决下意识的看了看外面,只见天空还是黑漆漆的,屋内点了很多的蜡烛,烛光晃动下,赫连决感觉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有些重影了。
“天……还黑着?”
“皇上,现在已经是亥时了,本来就是天黑,”亲卫有些忐忑地安慰道:“您别太往心里去。那些人知道什么啊,他们说什么您别当真!”
“朕不当真,那你给朕解释一下到底是为什么?”赫连决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行了,太医,朕这是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您是一时急火攻心才晕倒的,如今在吃两幅药,就没事了。”
赫连决点点头,又问亲卫道:“这一下午……都是没太阳?”
亲卫有些犹豫。
“如实回答,若有一句不实,格杀勿论!”
“是,”亲卫老实道:“确实一下午,都如黑夜一般!太阳好像是被……被吃了似的,有老人说……说……”
“说什么?”
“说太阳是被狗吃了,还有的说是老天爷生气了,要惩罚咱们。”亲卫道:“但是臣不信!咱们的人这么好,要是惩罚也是惩罚那靖安皇帝,怎么会惩罚咱们呢?”
赫连决摆摆手,“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想静静。”
众人互看了一眼,“是。”
赫连决自己想了一夜,从现在想到了以前,想了自己这些日子干的事,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异事出现。
自己一心为百姓……
一夜赫连决都没睡,第二日一早,赫连决忐忑的看着外面,还好,太阳一样的升起来了。
可是,外面却有很多人等着要面见皇帝,赫连决先叫来了柳伯怄。
“柳丞相,昨天的事,您是怎么认为的?”
“皇上,臣实在没不知道啊!不过,当初大宛勘测天象的官员,臣昨夜连夜给找到了,不如,皇上您问问他?”柳伯怄道。
“哦?在哪呢?”
“就在外面!”
“快快请进来!”赫连决着急的道。
一个身着一袭黑蓝色长袍,个子不高的男人恭敬地走了进来。
赫连决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只见他的头发整齐地束起,盘成一个发髻,用一根木质发簪固定。手腕上戴着一串手链,手链由木质珠子和金属饰品组成,看样子倒是有几分与常人不同的。
“你是看天象的?”赫连决问道。
“回皇上的话,是的,臣祖上五辈一直是宫中的天象仪。”
赫连决想了想,并没有什么印象,索性直接问道:“昨天的事,你怎么看?”
“臣不敢说。”那人恭敬地行了一礼,忐忑地道。
“朕让你说!朕还要听真话!你要是有半句隐瞒,那朕保证,你再也不会看见太阳了!”
“这……”
“说!”赫连决一拍案几,“是不是什么不好的征兆?”
“是的,这是一种不祥之兆,象征着帝王或朝廷……将面临巨大的灾难。这是上天对统治者的警示,可能预示着……”那人不敢说了,头深深地磕在地上,匍匐着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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