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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突然响起的女声,让格尔墩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琪琪格!”
激动得忘了已经没了一只脚,想要跑过去,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你的脚呢,你脚呢?”
巴山打开了牢门,琪琪格疯了一般冲了进去,抱着格尔墩的身子,又是担心又是心疼,一个劲地抹眼泪。
“别哭,”格尔墩抬手给自己妹妹擦了擦眼泪,“傻丫头,哥哥这不是好好的么?还能救你呢!这一路上,没被人发现吧,有没有人欺负你?还有大哥和额吉可好?”
琪琪格流着泪点头,“好,我很好,就是父汗要把我嫁了,至于嫁给谁,他们不说,所以他们一说暗号,我就明白了,肯定是二哥要救我,我把头巾子系在了树枝上,想必额吉看见了,也能放心我!”
“那大哥和额吉呢?”
“额吉还是那样,就是大哥……”琪琪格出了哭腔,“大哥打了败仗,得罪了父汗,现在父汗重用去了阿而铁,其他的哥哥弟弟们,也都看不起大哥,话里话外地排挤他。”
“该死!父汗既然用那个杂种!”格尔墩死死地握紧了拳头,“那个杂种和咱们就不是一条心!”
“是,听说就是他要把我嫁出去,还说什么要找个好地,多换一些粮食!额吉去求父汗,也是他拦着不让见!”琪琪格恨道:“我真想杀了他!”
“是二哥不争气,连累你了。”
“不,不是的,”琪琪格忙回过神来,拉着格尔墩的手,担忧地道,“二哥,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被抓起来了,还能让汉人来救我啊!还有,你……你这……咱们怎么逃出去啊!”
“逃什么啊,傻丫头,”格尔墩摸了摸琪琪格的头,“二哥是走不出去了,就是出去也是废人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这的王爷已经答应我了,会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以后的日子,你就要靠自己了。”
“不,我不要自己,我不要离开二哥!”琪琪格使劲地摇头,满脸都是恐慌,“从小到大,只有额吉和二哥你对我最好,我不要离开二哥,我也在这呆着,我陪着你!”
“这是牢房,你愿意住在牢房里啊!”
“只要和二哥在一起,我住哪都行!”
“傻丫头,你还得嫁人呢!”格尔墩宠溺地笑了一下,声音变得十分的温柔,“到时候你也要做额吉的,再生几个孩子,和你丈夫好好的过日子去!”
“我不要!二哥!”
“傻丫头啊!二哥只能为你做到这份上了,二哥知道,这世道乱,你也不好活,但是总比被父汗随便嫁了人强一些啊!他能给你说什么人啊,恐怕八十岁的老头子,只要能给他东西,他都不会犹豫一下子的。”
“你这评价,你父汗要是知道了,恐怕得杀了你!”
两人抬头,赫连决正站在门口,琪琪格用身子挡在格尔墩前面,“你别杀我二哥!求求你,我可以嫁给你,我可以伺候你,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琪琪格!你说什么呢!”
琪琪格还在哀求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们汉人和你们不一样,不会轻易娶媳妇的,再说了,我对你也没兴趣,”赫连决回头吩咐道,“先把她带走,我有话要问格尔墩!”
“我不走,我不走!”琪琪格挣扎着。
格尔墩也激动地拦着,嘴里还喊着:“你要怎么安排她?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安排她?”
“我本来打算是放你妹妹自由,愿意去哪就去哪吧!不过现在恐怕不行了。”
“为什么?你要反悔?”
“本王从来不反悔,而是定雍城内发生瘟疫,定远城城门已关,根本无处可走。”赫连决看着两人,“除非你妹妹再回去,或者去东夷部落。”
格尔墩脸色一变,有些心虚,不敢面对赫连决的眼睛,低着头一把抓住了自己妹妹的胳膊,“先就在这定襄城呆着,想必……想必赫王爷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不会为难你的。”
“二哥!”
赫连决冷笑,因着急问心中的事,故而没注意到刚才格尔墩的表情,还道:“你倒是会恭维,难为你为了你这妹子,能放下你这高贵的头颅。”
“行了,带下去吧!”赫连决死死地盯着格尔墩,“这回说吧,内奸是谁?”
格尔墩哼笑了一声,“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是谁!就是你们皇上身边的洪公公啊!”
“太监?”
“哼!别看他是个太监,在你们皇上那,他说的话可比你这个亲叔叔还要好使呢!想必你们皇上已经下令让你把我送回去了吧?”
格尔墩嘲讽着。
赫连决如实的点头,“确实,但是我不同意,所以你回不去!”
“我知道,我也不想回去,我如今这个样子,回去能干什么?难不成让我放羊啊!”格尔墩道:“我死在这,我是我们突厥人的英雄!我回去,那真成了狗熊了!”
“别说没用的,还有谁?”赫连决着急地追问着。
“下一个可就更厉害了,你敢听么?”格尔墩又恢复如初,一副傲娇的样子,满脸鄙视地看着赫连决,“你不怕听了之后,心寒么?”
“你说出来,我才知道我会不会啊?”赫连决挑眉,“你知道的,你要是骗我,后果会很惨的。”
“我压根就准备骗你,反正我也看出来了,你也没什么能耐,定远城都对你关上城门了,看来你们那朝廷压根就不想要你们了啊!自生自灭?噗!”
赫连决一拳打在了格尔墩肚子上,格尔墩吐了一口血,趴在了地上,“赫王爷威武啊!”
“你赶紧说!”
“好,”格尔墩擦了一下嘴边的血,冷笑连连,道,“说了你可能不信,就是你们的丞相,不过不是那个逃跑的,是柳伯怄!”
“是他?不可能!”赫连决不信,那可是从先帝在的时候,就辅佐着皇帝的人,世代忠良,怎么可能投降了突厥人呢!
“你想骗我?”赫连决磨牙,“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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