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3章 巧儿过往与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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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一！”
正当众人喊数完毕，“杀啊！”高呼不止。
二楼的房间窗户骤然打开。
一阵清凉微风拂来。
众人手持刀剑，未有动作，皆将目光投向窗户。
“莫慌，莫慌～巧儿来也！”巧儿身着一袭蓝色的广袖流仙裙，那娇小玲珑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向外爬。
爬出窗外时，因脚滑险些摔落。
“哎哟，小心呐，姑娘。”
“危险！”
许多人见巧儿生得极为漂亮，宛如精心雕琢的瓷娃娃一般，出于本能的担忧起来，身子也随着巧儿的歪歪倒倒而晃动。
书生目光一寒，怒瞪着楼阁下方的众人，暗骂道：“一群废物，见到个女子，便如此失态，有何资格担当长老、掌门？”
“你便是小医仙？”大蛊师并未认出巧儿，在他的记忆中，几年前他所培育的圣蛊巧儿瘦弱不堪，脸上浮肿淤青从未消散，眼神呆滞无神，与眼前的巧儿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并非小医仙！”毒影门的一名弟子指着巧儿身后房间内的沐灵嫣，说道：“她才是！”
大蛊师眉头紧皱，厉声道：“不是小医仙，那就滚开！”
巧儿好不容易站稳在瓦片上，惊慌失措地瞅了一眼大蛊师，这一眼便让她双腿发软，差点再次摔落下去。
紫凰玲、凌霜雪、李天逸、风云龙、酒剑仙五人在房间内围成一圈打坐疗伤，见巧儿如此惧怕，一个个目光微侧，眼神仿佛都在询问沐灵嫣：“你确定她能行？”
“哎~”
“说实话，我也不太能确定。”
凌霜雪见沐灵嫣神情凝重，愕然道：“这是何意？”
沐灵嫣退后两步，看着五人，又瞧了瞧外面战战兢兢的巧儿，缓缓说道：“巧儿的确能战胜大蛊师，但她为何如此惧怕大蛊师，还得从娆疆培育圣蛊的方式说起！”
“娆疆自诞生以来，历史上曾出现一位强大到令九州剑仙都忌惮的女子，此女便是娆疆蛊神。她能轻易诛杀剑仙，驱使万物生灵，强大到令人胆寒的地步。蛊神飞升之后，娆疆的巫师、蛊师便开始培育圣蛊。”
“然而圣蛊培育极为艰难，其难度如让一个毫无天赋的普通人练成绝世武功，又似让一位剑仙突破至传说中的神游玄境！”
“圣蛊并非天生蛊虫，而是由出生的婴儿转变而成。”
“但要将一个婴儿培育成圣蛊，至少需五年之久。在这五年中，婴儿需与娆疆的蛊虫为伴，以各种蛊虫为食，日日饮毒奶，被蛊虫啃咬全身，又不断借蛊术恢复，如此周而复始，日夜不停......”
“每过三日，还得被培育的蛊师挖心掏肺。”
“这般痛苦、折磨、残忍的手段，会令众多婴儿夭折，一万个婴儿都未必能培育出一个圣蛊，至少得十万个，甚至更多，因为此等折磨非人所能承受。”
说到此处，沐灵嫣两滴清泪自脸颊滑落，哽咽道：“巧儿，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怜了！她一出生便被父母遗弃，历经五年折磨，成为了大蛊师利用的杀人工具。若不是王爷，巧儿早已非人，只是一只毫无情感的蛊虫罢了。”
化作小青蛇的天青牛蟒在桌上发出“唧唧”的哭声，蛇泪如泉涌。
它又何尝不想自由？
它又何尝不是被毒影门圈养利用？
它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巧儿曾经所受的无尽痛苦，故而天青牛蟒“呲溜”一下飞了出去，缠绕在巧儿身上，对着大蛊师，双目凶光毕露，吐着芯子，看向巧儿时，却又无比温柔，示意巧儿莫怕，有它在！
毒影门众人见到天青牛蟒头上那独特的犄角，大惊失色：“天……天青牛蟒，它未死！它还活着。”
而房间内的紫凰玲等人皆不禁叹息。
李天逸更是低声道：“此前，我还曾妄想成为圣蛊，以求万毒不侵，可如今……打死我也不想了，我李天逸自认能克服一切，无所畏惧，可这娆疆培育圣蛊之法，我怕是连一天都坚持不了，便会痛苦而亡！”
有些东西，当真羡慕不来！
“能力愈大，责任愈重。同理，能力愈强，曾经所受之苦难便愈为残忍。”酒剑仙叹道，“小僧对娆疆圣蛊的由来略有所闻，小医仙所言不虚。如今巧儿虽是半成年圣蛊之体，能够轻易应对大蛊师，可她心中多年的畏惧已成心魔！”
“此种情形好比，一户人家的姐弟二人。姐姐长期殴打弟弟，弟弟长大后，无论变得如何厉害、强壮，骨子里仍对姐姐心存畏惧！”
“无论是人、动物，还是某些群体……被欺压、虐待久了，野性与胆魄便会丧失，变得温顺无比，严重者，甚至会将助其脱离苦难之人视为坏人！”
“你们且看，外面那些人，皆是高手，九州近乎三分之一的高手皆聚集于此。”
“他们明明有实力在首日联合起来将我们尽数诛杀，再杀国师。”
“为何会听从那书生之建议，搞这车轮战？是给我们机会故意拖延时间？”
“是他们愚蠢吗？”
“非也，乃是因国师聂云轩曾经太过强大，强大到令他们骨子里生畏，强大到令他们以为这是聂云轩与女帝设下的圈套，强大到令他们担忧聂云轩在谋划什么惊天棋局。”
“国师虽离开天启，可仍在霜月帝国境内。”
“黑骑呢？黑云呢？”
“那些人中难道就没有一个忠心耿耿之人？你们信吗？小僧信吗？外面那些人信吗？”
“他们在给我们时间的同时，也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聂云轩，给自己争取时间！”
“国师可是曾一人颠覆九州格局之人，他当真预料不到今日之局面？”
“风云龙，不瞒你说，在你给小僧传信不久，便有黑云告知让小僧前来！”
酒剑仙这一番话，瞬间令风云龙震惊不已，他望着床上的聂云轩，忽然心生如对神明般的敬畏：“这……”
同时，紫凰玲回想起在从天启前往沧澜城的途中，聂云轩对于女帝更改一些国家政策时那抽丝剥茧的话语，让她也开始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聂云轩的能力，不，应该是远远低估了。
“此刻并非探讨这些问题之时，关键在于巧儿能否克服自己的心魔？”凌霜雪面露忧色，望向窗外。
“我相信她能！”紫凰玲语气十分笃定。
“为何？”凌霜雪和李天逸齐声问道。
“因为，她是巧儿！一个满心满眼只有爷的巧儿。”紫凰玲脸上浮现出一抹坚定之色，她能为聂云轩坚持十几个回合，巧儿也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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