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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师兄教诲,我选择奔雷拳。”方休的想法跟厉山一样,先练简单的。
“大师兄,我也学奔雷拳。”
“我也是。”
“还有我。”
“大师兄,我想练寒冰掌.....”
这一批八个新弟子,七个选择学习奔雷拳,只有一个叫张成的选择了最难的寒冰掌。
八人当中,张成家境最好,家里是开铁匠铺的,有些余财。
厉山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就跟我练吧,我不在前院的时候,你们可以跟着其他师兄一起练。
奔雷拳,讲究势如奔雷,刚猛无俦。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稳、准、狠!
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拳头上面,然后一口气爆发出去。
所以身体越强壮,力量越大,就越适合练奔雷拳。
下面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第一式......平地惊雷!”
说话间,厉山突然几个踏步,对着前方猛然一拳捣出,空气中传来惊雷一般的沉闷炸响。
紧接着,他拿起墙角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块,往天上一扔,一拳打出,石块应声爆裂。
然而,碎石块却没有四散飞溅,而是落到了他的周身,在他的周围形成一个圆。
“好一个奔雷拳!”方休瞳孔放大,这一幕宛若武侠片的特效一般。
“大师兄好样的!”
“好厉害!”
新弟子们热血沸腾,但只有老弟子知道这一拳到底有多猛,有多难练成。
“等你们什么时候凭借这一式感应到气血的流动,并将气血强化到半指粗细,便算是正式入门了。”
厉山接着道。
“记住了,一定要多吃肉,多练功。除了每天的一碗汤药,如果你们想早日入门的话,也可以来找我,买咱们武馆特制的药沙包,一个沙包可以用半个月,售价二两银子。”
“贵是贵了点,但是使用药沙包练拳,能够滋养气血,修补拳头损伤。”
“修炼外功,打基础最快的时间便是十五岁到二十岁,越早完成磨皮和炼肉,练成明劲的希望就越大。”
说完,厉山接着演练了几遍,随后指导方休等人动作和姿势。
方休记住了动作要领,练了一会儿之后,他感觉胸口发热,体内有种喷薄欲出的怪异之感,似乎就是厉山所说的‘气感’。
有了气感,继续练下去,迟早能感应到气血,并锤炼壮大,顺利入门。
厉山耐心地纠正着几人姿势,心中暗叹,几人的悟性和根骨都不行,恐怕难成气候。
没多久,他注意到方休出拳之时寒风灌进衣袖,在空气中传来凛冽的炸响。
“方师弟,你的力气似乎比同龄人大很多?”
厉山眼神一亮。
方休的动作不算很标准,但每一拳都显得很有力量。
“我从小身体就很差,但是力气不小,最近一段时间养好了身体,力气一天比一天大了。”方休应道。
“不错不错,看来你比我预想的更适合学习奔雷拳,勤加练习的话,是有希望在两个月内入门的。”
厉山笑着说。
奔雷拳对根骨要求较低,身体越是强壮,气血越旺盛,锻炼的效果就越好,奔雷拳就更容易入门。
根骨较差,主要影响后面破关,对于前面的修炼,影响相对小一点。
厉山对方休的预期是感应到气血,两个月内入门,运气好一点,半年内突破皮关,成为正式武者。
“大师兄,那我们呢?”
其他新弟子听到厉山对方休的评价,忍不住凑了上去。
“你们停下来干什么?!”厉山笑容敛去,呵斥道:“一个个动作生硬,出招软绵无力,真是一塌糊涂!”
几人被他严厉的态度吓住,连忙练习起来。
......
中午。
方休去食堂吃饭,每个人一碟炒萝卜,一条鱼,饭管饱。
吃完饭,方休离开武馆,前往内城区的县狱,给犯人送饭。
随后他跟马三刀打了个招呼,回到三绝武馆。
方休练了一下午奔雷拳,之后打了一个时辰拳桩,他感觉浑身酸痛,拳头处的骨头有些疼痛。
傍晚,待到练功结束,一碗药汤喝下去,身上的酸痛感顿时消去大半。
“回家泡个热水澡吧。”
方休走出三绝武馆大门,身体疲劳之下,感觉寒风变得越发刺骨。
这样的世道,若是没钱,连洗个热水澡都成了奢侈。
因为冬天烧热水需要消耗更多的薪柴,这些也是要花钱买的。
方休走在街上,迎面碰到了两个推着板车的汉子,板车上装着不少行李。
这是脚行的人,云梦湖纵横八百余里,连通多条水道,所以青石县附近漕运发达,码头众多,脚行的一群人专门帮客商运送行李和货物。
方休注意到其中一个右边脸颊长着一颗瘊子的中年汉子。
最近半个月,他似乎在内城区的县衙附近,以及他家所在的狮桥坊,都见到过对方几次。
现在又在外城区最西边的永和坊见到对方。
“会是巧合么......”方休眉头微蹙。
与对方擦肩而过之时,左边的少年神情敬畏地瞄了一眼他身上的练功服,而那个中年汉子自始至终都默默低着头。
脚行的人遍布整个青石县城和周边码头,消息灵通得很。
都是生活在底层的人,最不容易引起注意。
方休心生警惕。
脚行虽然不属于金钱帮,但若是有人出钱向他们打探某个人的行踪,他们也乐得如此。
之前方休没有急着去城西的破庙,寻找赵大强藏起来的周家财物。
因为这年头外面不太平,山上有山贼,湖里有强盗,没点武力傍身,不敢随便外出。
他准备突破皮关之后,有了武力傍身再出城。
另一方面,赵大强的走马灯只有部分记忆。
赵大强应该没有来得及告知他的弟弟妹妹财物藏在城西,金钱帮四当家江鸣说不定会怀疑其他跟赵大强接触过的人。
县衙总捕,方休,马三刀,都在其列。
县衙总捕乃是易筋境的明劲武师,江鸣肯定不敢派人跟踪对方。
想到这里,方休悚然一惊,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之前没有忍住财物诱惑,直接出城前往破庙,很有可能会遭遇江鸣。
对方虽说已经年过五旬,气血开始衰败,但也是一个炼肉境的武者,拿捏方休就跟玩一样。
“就看谁更有耐心了!”
方休心中沉吟,只要他不出城,对方就拿他没办法。
除非是顶尖高手,否则没人敢在县城里对一个官差出手。
......
接下来半个月,方休保持着规律的作息,练武、吃饭、上班、睡觉......
“我果然不是什么天才......”
这天练完拳,方休心生感叹。
八个新来的里面,他和张成最先感应到气血,他锤炼气血的进度仅次于张成,但也只是矬子里面拔大个。
在前院练功的弟子当中,有人三天感应气血,十天入门,一个半月就突破了皮关。
至于后院的几个弟子,更是全部都在一个月内突破了皮关。
磨皮和炼肉这两个境界,只要资源够,根骨再差都能突破。
按照方休现在的进度,他估计还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将气血练到一指粗细,成功入门。
至于突破皮关,可能还得两个月。
第三个月的学费他就交不起了。
“还剩三两四钱银子......”
方休将手伸进怀中,捏了捏干瘪的钱袋子。
最近牢里新来的犯人不少,家里有钱的都会送银子进来。
不过,有钱的犯人刑期基本都很短,狱卒都抢着巴结,未必能轮到他。
“还是得多孝敬孝敬马叔。”方休感觉还得靠着马三刀的关系,才能捞点好处。
两个月内突破皮关,可以成为三绝武馆的正式弟子。
否则只能算是学徒。
正式弟子可以减免部分学费,这对方休来说很重要。
“该花的银子不能省。”
方休找上厉山,咬牙花了二两银子,购买了一个药沙包。
药沙包大概铜盆大小,由纱布包裹着,沙子里面掺杂着药材。
方休不断用拳头击打在上面,药沙包渐渐散发着药香,丝丝温热的气息渗透到拳头当中,缓解着练拳导致的不适感。
十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药沙包说是能用半个月,但用到第十天的时候,药效已经很差,估计再用两三天就基本没效果了。
当然,使用药沙包,确实比正常练习奔雷拳快了不少。
只可惜,方休的银子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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