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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阳光斜射进这四方天空,驱散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阴霾。京城百姓也探出了脑袋,活动在繁华的街头。来往的行人,流动的商贩,卖力的劳工与欢笑的孩童,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大江如今的安定才得以存在,但如若大战一但打响,这京城甚至是整个大江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我想没人能给出答案。
在喧闹的街头,一架豪华马车飞速穿过,车前是一个白发老翁,手执一杆马鞭,腰间别着一个葫芦,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而这马车内坐的正是今天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常胜将军长孙胜。马车一路飞驰,绕过市井繁杂的平民区,停在了一处私邸外。远远望去,这座府宅尽显富贵,偌大的后院,高耸的楼阁,以及舞榭歌台,泉池假山都一一具全。
白发老翁跳下马车,拉开了车帘试意长孙胜到站了。长孙胜轻轻点头,向老翁一抱拳然后也跨下马车,朝府宅走去。府门敞开着,府外站着两个待卫见有外人进入赶忙将其拦下。
“哪位?“一个横握宝剑将长孙胜拦住。
“麻烦通报一下你们小姐,说长孙胜求见!“说着另一位侍卫赶忙小跑进去通报。
“小姐、小姐,府外有一个叫长孙胜的人求见!“
内屋的门被缓缓推开,清淡的兰花芬芳扑鼻而来,阳光洒下,在地上留下一抹倩影。同时洒下的光斑也映上了她的脸颊,泛起微微红颜。她托着白纱长裙,小跑着跟上风的步伐,轻薄的纱也笼过出芽的小草小花,在阳光下更加耀眼。风吹过,吹动了一肩轻柔的发丝,吹动了深沉的双眸,也吹动了无数少男的心。她的睫毛也微微颤动,后玉手将秀发别至耳后,清秀的眉宇之间尽显那远离世俗的少有的灵秀。庄小禾赶到了府前,看见许久不见的长辈,眼角顿时变得湿润。她双手轻轻合十,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淡雅的长裙轻轻摆动,然后微微弯腰,头也低垂下来,眼神中流露着对长孙胜的尊敬。一旁的待卫心里一惊,心想着刚才幸好没有得罪。此刻也赶忙向长孙胜拱手行礼以表敬意。
“长孙叔,您回京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晚辈好在府里为您接风洗尘。”庄小禾也说也领着长孙胜往府里走。
“此次回京是陛下特召,来的确定有些匆忙了!“
“父亲这次没回来,他现在可还安好?”庄小禾的脸上有着些许的失落,思绪不经飘到了十年前与父亲分别的场景。
“你父亲还在淮北,他现在身体好着呢。”
庄小禾带着长孙胜来到了大厅,并让人去准备茶水与吃食。然后问道:“长孙叔这次回京,是不是北方出事了?”庄小禾面露忧色。
长孙胜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庄小禾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大厅墙上那副庄小禾父亲庄正直的手书字画,上面用狂草写着“精忠报国”四个大字。“不聊政事!对了,你父亲让我给你带了封信,你瞧瞧!”
庄小禾接过信件,立马拆开了封条,将信纸取出一看竟是一张白纸。庄小禾一脸疑惑的看着同样纳闷的长孙胜,整个庄府的氛围顿时安静的令人心生寒意。
“怎么会这样?”庄小禾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带着一丝感伤。她的眼神中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了失落和迷茫。“难道父亲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说着,苍白的脸颊上滑过两行泪痕,单薄的身体也有些打颤。
长孙胜轻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我想庄兄若是没有什么想和你说的话,也不会多此一举让我带信给你。”
长孙胜仔细的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信件的消息和细节,可这封信明明是通过淮北暗桩直接传递到我手中的,难道暗桩中出了碟子,可这一封家书为什么要打主意,难道家书中藏着什么信息?长孙胜用力的一拍脑袋,然后又安慰了这个侄女几句就匆忙离开了。
不久,一辆豪华的马车和一个苍老的车夫就出现在了皇城之中,然后又出乎意料的驶向了东市。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祥安宫外。
“皇上,长孙将军求见!”殿内响起了李公公的声音。
“他进来没让人看见吧?”
“回皇上,长孙将军让车夫在皇城绕了一圈然后往东市走了,他是自己来的。”
江世宗将双手搭在案台上沉默了片刻,然后吩咐道:“老东西,小李,不见!”
“啊?”李公公一愣,赶忙低下头准备退去。
“对了,等会去一趟首辅府,给文爱卿传个话。”
宫外,长孙胜静静地等待着江世宗的召见,可等来的确实李公公的传话。
“陛下乏了,让将军先回去等着。”李公公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长孙胜也没有想到,只好无功而返。而李公公等他走远了,便按皇上的吩咐向皇城的另一边走去。
首辅府
文咏章盘腿坐在木席上,一旁坐着文家大少爷文可华。两人正在进行饭后休息,突然下人来报说宫里的李公公来了,文氏父子二人则赶忙起身,穿好鞋子,整理好衣服上前迎接。虽然文咏章是天子之下第一人的存在,但李公公是江世宗的贴身奴才,地位自然不低,而且这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是低调谦虚,不是因为他们品性有多么多么的高
尚,而是依靠一个字——“演”
“文首辅,文少爷。”李公公先声夺人。
文咏章父子二人也赶忙拱手回礼,然后三人寒喧一阵,将客套的十八般武艺各尽展示了一片这才作罢。
“首辅大人,刚刚长孙将军进宫了一趟,但皇上并没有见他。”李公公继续自己的无稽之谈,“竟然咱家的话已带到,那就先行告退了!”
二人送走李公公便又回到后院的木席上乘凉。文可华微微躬身,为父亲倒上一杯新茶,文咏章则盘坐在木席上闭目养神,听着倒水的声音在木桌上轻叩三下,声停,他端起青花瓷盏,在唇齿之间轻轻晃动,感受着来自山林间的气息,轻品一口,茶香迅速在口腔内扩散,留下一味甘甜。
“父亲,这李公公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们?”文可华也给自己倒上一盏。
文咏章睁开双目,皱紧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来,“咱们这个皇上啊,真是看不透呀!”
“何意,父亲?”
“你可还记得今天朝会?”
文可华身为礼部侍郎,官居二品,自然知道今天朝会上发生了什么。
“长孙胜?”文可华问道。
“没错!”文咏章再添一盏新茶,“长孙胜今天能取胜,靠的是什么?”
“他今天张口一个圣上,闭口一个圣上的,不就是狐假虎威?”
“没错,他是圣上特召回京,所以他把圣上作为了靠山,而且他们之间必定存在某种交易。”
“可他今天不还附和父亲?”
“正因如此,他长孙胜不按常理出牌,自是惹怒了圣上,所以圣上方才拒绝召见他。”
文可华摸了摸充满智慧的脑袋,一下恍然大悟,“所以陛下是想告诉我们他并没有罩着长孙胜的意思?他就只是想传给我们一个信号?”
“是一个机会!一个做戏的机会!”文咏章自顾自的说道,“圣上是又想来一出坐山观虎头的戏码呀。”
“咱们不方便出手,华儿,你把消息带到兵部去,也给兵部尚书送上一份大礼!”
文可华又为父亲添满茶水,然后拱手离开。文咏章一手斜靠在木桌上,一手摇晃着茶盏,深邃的目光望向后院的阴暗角落,自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拜见圣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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