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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九宝儿见张三福同意张凌尘前去,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胡闹,蜃墟危险至极,你跟着去算怎么回事?”张三福看向九宝儿道。
“爹,张凌尘彭自羽能去,我怎么不能去,我就要去!”九宝儿还在嘟囔着。
宋见星看着九宝儿,笑着说道:“芷臻妹子,你要是真想去,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三福看宋见星如此说道,再未多说什么,也在等宋见星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说,我都答应你。”九宝儿挺着脖子说道。
“倒也不是别的,你要是真想去,等回来,我可要‘借’张凌尘一年半载的,行吗?”
“借?这是什么话。”九宝儿听宋见星说完此话,也是有些纳闷,表情看起来很是嫌弃的样子。
“你想多了,我是说,等我们回来,我要带张凌尘到剑冢生活一段时间,可以吗?到时候,可就不能带着你了。”
九宝儿想了一会,似乎觉得也没有什么,当即说道:“好,我答应你!”
听到九宝儿这样说,宋见星这才笑着将头转向张三福:“张主事,您放心,此去蜃墟,我们只是看看,一旦有危险马上就会回来,而且,我剑冢也会派人前往,还请您放心。”
张三福想了想,点了点头。“这群孩子跟在我身边,也见不到什么世面,而且一个人想成长,也不能总在温室里待着,就随你去闯荡一番,也是好的。”
“那何时出发?”张凌尘问道。
“明日就走吧,前去蜃墟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而且蜃墟行踪飘忽不定,到时候能不能顺利找到还是两说,何况觊觎那玄武巨骨的人又不在少数,尽早去,有尽早去的好处。”宋见星道。
“好,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张凌尘才说着,三娘打断大家:“想去就去看看,也没什么,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身上又都有神剑在手,免不了还会有人打你们的主意,切记,去看看就好,不要起贪念。”
众人点头,三娘此话倒是不假,除了张凌尘的龙栩,加上宋见星,几人所持之剑都是上了剑榜前十的好剑,外域的强者,要说不眼红是假的,他们又都实力不济,万一真遇上什么事情,即便是宋清风赶去,恐怕都来不及。
“吃饼,吃饼,三娘炒的菜可好吃了,别的事我们明天再说,眼前的美食可不能辜负。”
张凌尘许是在打消三娘心中的担忧,急忙说道。
宋见星本就是鲁国人,吃烙饼轻车熟路,边吃边竖起大拇指来:“这饼,可以卖钱了。”
三娘笑着看着几个孩子争抢着,又回头看了看自己丈夫,要不是张三福始终不肯,她早开起馆子来了。
翌日天明,几个小的起得很早,收拾了一切用物,齐齐在院子里等待着。
张三福起了床,来到院内,又吩咐了几句,在三娘的依依不舍中,几人还是踏上了前去蜃墟的路。
要往蜃墟,还得先去南境。
才出建良郡,剑冢几人骑着马正等着他们。
在最前面的,是一老者,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看到宋见星前来,下了马来问道:“少主,怎么又多了两人。”
宋见星摆摆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身介绍道:“这是我宋家叔祖,这一路,他陪着我们去。”
张凌尘和彭自羽九宝儿也礼貌作揖问好。
宋家叔祖自知宋见星决定的事,他也不好多少什么,再未多问。
“叔祖,这位你知道的,就是张凌尘,他身后是他的师弟师妹。”
宋家叔祖点点头,算是见过了。
随即,张凌尘和九宝儿同乘一匹马,彭自羽和宋家一小厮挤了挤,便往南境走去。
“我们先去春江署,在那里乘船一路南下,这半截,就辛苦你们了。”
宋见星说着话,策马扬鞭,向前奔去。几人也都催马跟随,一行人浩浩荡荡,沿着官道而去。
到达春江署,众人转乘巨轮,沿海岸而去,终于在一日以后,来到南境吴国汴京。
上一次有人见到蜃墟,便是在这汴京海域。
此次蜃墟出现,也是在这片海域。
但是此刻,整片大海风平浪静,除了海水,只有海水。
张凌尘几人站在甲板上望去,连蜃墟的影子都看不到。
“会不会是有人看错了?”张凌尘向着宋见星问道。
宋见星还未回答,宋家叔祖倒是先开了口:“不瞒小友,我宋家一直派人在此处观望,几百年来,换了好几批人,就是为了等待蜃墟的再次到来,不可能会错的。”
“那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蜃墟呢?”张凌尘再次问道。几人也都将目光注视到宋家叔祖身上。
宋家叔祖轻叹口气,还是说道:“据我老祖所言,能够得到玄武巨骨,锻凝至剑之中,可得到玄武之力,玄武,可是除了神龙,最强大的力量了,谁不想得到。”
张凌尘点点头,难怪呢。
“先下船吧,蜃墟飘忽不定,时而能看到,时而又藏起来,但按照规律,此次一定会无限接近大陆,我们且先找地方住下来,不急于这一时。”
宋见星说着,便率先下船而去。几人也只好跟着,来到了吴国汴京之中。
南境本就温和,又时值晚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剑冢早就找好了住处,是一间颇为大的庄园。但是也不难看出,这地方,应该就是剑冢在吴国的落脚点。
.......
荒庭最北部,无尽雪原之中,突兀出现一座雪山,雪山之上,有一巨大堡垒,荒庭人称圣庭,像是一座山岳,巍峨不说,高大无比,耸入云间。
荒庭不似世间任何国度,这里,一切事情都由幽宗说了算。
各地的首领,也都由幽宗指派,这些人也必须是幽宗弟子。
圣庭之内,最高处,是幽宗宗主赵漠河的圣殿。
圣殿很大,中间有一星河圆盘,圆盘中间是一座雪山,自然就是他们所在的圣庭。幽宗每有大事,都会将众人召集至此,共商大事。
此刻,圣殿正坐满了人,纷纷议论着什么。
赵漠河端坐最高处的神座之上,一直听着,始终未说话。
“我不同意,那玄武巨骨又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东西,让少主前去,出任何事,我们都接受不了。”最靠近赵漠河位置的一位紫衣老者叫喊声音最大。
“就是,少主身系我幽宗万代传承,又是难得的天才之人,中原那些人个个都跟狼崽子一样,心黑手辣却一脸的人畜无害,少主心智尚小,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人群中间一位生得极其壮实的汉子说道。
“对呀,中原人士都是些豺狼一样的家伙,哪能让少主去亲自以身试险,若真的需要那玄武巨骨,随便派个什么人去就是了,没有必要让少主亲自前去。”紫衣老者旁边,一位瘦骨嶙峋,留着两股很长胡须的中年人也喊道。
众人正纷纷扰扰吵闹着,一个清秀少年从赵漠河身后走了出来,和赵漠河一样,他也目生重瞳,虽然很是英俊,但眼睛看起来极容易让人心生恐惧。
“诸位长老前辈,大家不要吵了!”
这少年声音很大,场间众人闻言,声音逐渐变小。
“前去南境,是我向父亲提出来的,父亲也觉得我是时候出去历练一番了,难道大家真的能够指望一个在所有人精心呵护之下长大的宗主吗?连血都没流过的宗主,大家真的信得过吗?”少年接着说道。
整个圣殿开始鸦雀无声。
也的确,大家虽然怕少主出去历练遇到危险,甚至是出事,可梅香出自苦寒来的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
“克胥,你真的想好了吗?”紫衣老者再次发话。而克胥,正是这少主的名字:赵克胥。
“师祖,我想好了,不去历练成长,我根本不会知道我现在到了什么地步,万一,我只是一个废柴,即便得到了你们大家的认可,未来我也不会去做宗主这个位置的。”赵克胥目光灼灼,语气很是坚定。
赵漠河听到儿子这样说,嘴脸流露出笑容来。
紫衣老者神情严肃,看向那对父子,最终将视线来到赵漠河身上:“漠河,你也这样想吗?”
赵漠河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向前走了几步,对着那名紫衣老者,也对着众人说道:“师父,你是父亲最信任的人,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更是亲自看着克胥长大,他需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是。”
“当年为了引神龙出世,我受了重伤,到今日也没有修养好,修为也一直没有得到精进,导致我幽宗和荒庭这么多年一直被中原踩在脚下,甚至为了达到目的,连荒域全图都拱手送人,这都是不得已的事情。后世若再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继承者,幽宗恐怕会越来越弱小,连带着荒庭恐怕都会被中原那些贼子们所吞并,所以,今后对于克胥的培养,再不能像是养一朵花一样了。”
赵漠河说着,来到自己儿子身边,摸着他的后脑勺,像是才再次下定了某种决心。
“就从这蜃墟出现开始吧,从今天起,赵克胥将会被我逐出荒庭,实力达不到我满意的地步,我是不会让他回来的。”
说罢,赵漠河看向紫衣老者道:“往后,还需要师父费心费力,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
紫衣老者已是老泪纵横,他已服侍过三代宗主,为赵家培养了两代人,此事对他来说,责无旁贷,也只有他能够做得到。
“好,老朽就陪着少主闯荡一番,哪怕前面是冰山火海,我也义不容辞!”
众人面面相觑,看到宗主和首席长老发下话来,也都接受了这个决定。
紫衣老者缓缓从座位站起,眉头紧皱,看了看自己这个徒弟,神情很是复杂。
他叫桁乐,追随赵家已有上百年。
前代宗主将他视为最亲信之人,他自己也早就把赵家和幽宗当成了自己最为重要的事情。
他拍了拍椅子,声音很是浑厚。
“克胥,走吧!”
随即,紫衣老者在前,带着赵克胥,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圣殿。
赵漠河欣慰地看着两人离开,又摆手让众人散去,回到自己位置上,长叹一口气。
他虽然修为不差,但始终不曾提升。当年,幽宗决定放出柯骞,为了引起中原大乱,也为了得到天师断指。
毕竟,传言之中,魔祖一身修为,或就被这断指悉数藏纳起来。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柯骞被万米冰层冰封了千年,竟然未受任何影响,反而吸收了寒冰之力。
而神龙才出冰层,便释放了无尽寒气,即便是研习多年虐餮之法的赵漠河,也没有能够承受得住这无尽寒气,受了重伤,被柯骞一路逃往中原而去。
这么多年以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越来越弱,不得不到了考虑宗主传人的地步。
世间那么多修行者中,他也算佼佼者,儿子出生那年,便已进入太玄境界,在诸位宗主掌教之中,也是精进最快之人。
若不是因为柯骞释放那道元气,此时的他,恐怕早就成长到了其余人不可接近的地步。
他的头顶,可以直接看到天际。极北之地,终年有雪落下,此刻,簌簌雪花再次落下,点点落到他的肩膀上面。
他感觉更冷了一些,似乎打了个寒颤,又想起了那个雪夜。
珩乐挑选了几个弟子,众人扮作一支商队模样,离开极北,踏入了漫天黄沙之中。
他们走得不紧不慢,终于在一场大雨过后,到达了南境。
赵克胥身后负着一柄长剑,骑着马,和其余几个弟子一道,就跟在师祖珩乐的马车后面。
一场大雨,将他淋了个彻底,但是久居极北之人,哪里会在乎这点凉意。
他身后的那柄剑,是幽宗传袭很多代的探幽。此剑也是一柄巨剑,排名剑榜第三,剑身很长也很宽,如白雪般洁净,又如坚冰般刚硬。
但熟知此剑的人都知道,此剑所能释放出的嗜血剑意,世间几乎无敌。
来到海边,珩乐并未从马车下来。
赵克胥跳下马去,站在海边,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他从未见过海域,但在他眼里,这万里的海疆,似乎也和万里冰域无异。
也不知道接下来路,会不会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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