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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悲痛地朗读左爱铃的信件——
由于我不能行动,待我走后,全部信件是由我的女友给你寄来的,你看了信,千万别难过,你是个很有前途的男人,但愿你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
这个时候,穿越号机器人手机变成的机器人讲述故事的声音带着哭声,这是采访陈海的刘傻子的声音——
陈海读到这里,痛苦得读不下去了。看到她即将告别人世的时候还想到为自己鼓劲,心里像刀绞一样难受,泪珠一下涌了出来。陈海含着泪再看她的照片,笑眯眯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睹物思人,陈海想到他们相处的日子,想到她爱自己爱得那么深那么真那么苦,却又坚持自己的底线。
陈海想到她送给我一盏闪亮的台灯,而她将永远离开自己到黑暗的地方去了,陈海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陈海在心底哭喊:“老天呀,你为什么不长眼睛!老天呀,好人为什么命不长呀。!”男儿有泪不轻弹,有谁能够体会到自己的痛苦吗?
刘媛媛说,我认识陈海,他是宣传科长,他为江城日报培养了一些通讯员,有的成长为江城日报的记者编辑。我看过刘梦石发表的这篇文章,我知道,陈海将这些信件很好的保存着,告诉自己的妻子王芳。
程萍说,我认识陈海的妻子王芳,我找她给我看过病。她是个助人为乐、通情达理的女子,她对陈海说:“陈海,左爱铃的这些信千万不要烧掉,我希望你保护好这些用心血写成的信件。”
穿越号机器人手机变化的机器人,这个时候用刘梦石的声音说,陈海呢,他将左爱铃的这些信,当做她不死的灵魂。有了这些信,陈海觉得左爱铃的爱永远活在自己的心里。
夏青教授、张洪德教授说,我们都是刘梦石教授的朋友,我们知道他的爱情也不是一帆风顺。那时候,刘梦石在锅炉车间当工人,迷恋文学与摄影,每月要从几十元的工资中挤出部分钱买书、买照相器材,成天穿一套洗白了的工作服,一年四季脚上穿一双劳保反毛皮鞋。穷困写在脸上,身上实在窝囊。
刘梦石曾经结婚,不到三年,他与他的妻子——当小学老师的妻子离婚了。什么原因,他不肯说,有一次,沈聪明说:“刘傻子这人老实,可惜他的妻子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所以,他们离婚了。”
刘梦石二话不说,一脚踢到沈聪明的屁股上,沈聪明被踢翻,狗趴地一样,十分难堪。刘梦石说:“沈聪明,你可以骂我,但是,不能够骂我的妻子,哪怕她现在是我的前妻,因为,我们有了共同的孩子。骂我孩子的母亲,我怎么能够容忍呢。”
由于刘梦石的脾气变得古怪,别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很挑剔。刘梦石还很在乎女人的相貌,相貌差的女人他看不中,漂亮的女人又看不上自己。到了30岁,刘梦石没谈上女朋友。
刘梦石的师傅给他介绍外厂一个叫徐小容的女工,人长相合乎刘梦石的审美标准。每次见面,小容就对刘傻说:“你怎么老穿帆布工作服。”意思有两层:一是脏,二是丑。真掉底子。
有一次,刘傻子跟徐小容到公园,徐小容骑自行车带刘梦石,刘梦石跳上后车架的动作太大,自行车倒下来,刘傻子怕徐小容受伤,一个动作让自己趴在地上。结果,徐小容摔倒在刘傻子背上,徐小容没有伤着,刘傻子的手伤了,脚也碰破了皮。没有想到,徐小容没有被感动,反而心里责怪刘傻子太笨。
到了公园门口,刘傻子买门票、买饮料、买点心,到了吃饭的时间,手中的钱只够买一碗热干面。小容说:“是你吃,还是我吃。”刘傻子居然呆头呆脑地说:“我们一起来吃。”小容说:“一起来吃,太不卫生了吧。”
刘梦石说:“不,你吃,你一个人吃,因为我不饿。”小容讥笑地说:“你一个人吃吧,连两碗面都买不起,还想谈恋爱,这是奇葩呀。”小容说完,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小容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刘梦石。就这一回,小容与刘傻子分手了。
车间的张胖子把这当作笑柄,取笑刘梦石:“刘梦石,不刘傻子,你没有钱与女孩子约会,真是叫花子吃狗肉,穷开荤。”刘梦石不理睬他,以未来的知识分子自嘲,不与他一般见识。沈聪明也来到车间找刘梦石,与其说,找刘傻子玩,还不如说,是来打听刘梦石谈恋爱如何的笑话的,他被刘傻子当众踢翻在地,这仇能够不报吗?
刘萍听见了,一张小嘴替刘傻子打抱不平:“张胖子、沈聪明,你们别光顾说别人,老鼠爬秤杆自称自。”张胖子是个大龄青年,听了刘萍的话,不再做声了。只有沈聪明还在不依不饶地讽刺刘傻子。
沈聪明说:“我们厂里今天停电,放假半天,我来看望刘傻子的,他离婚后,好不容易有个约会的机会,做梦没有想到,为一碗热干面分手。我赶来是为了安慰一下刘傻子,免得他想不开,跳了汉江,不过,他的水性好,是淹不死的。当年,我们到汉江去游泳,他小时候,傻里傻气地在趸船上,与邻居宋机灵一起抱住双腿跳水,结果他们两个被激流卷到趸船底,我的邻居小青年宋机灵没有出来,被淹死了。刘傻子却从趸船下面钻出来了。聪明的宋机灵淹死了,愚蠢的刘傻瓜活下来了,人们感叹不已。你们说是不是傻子的命大。”
刘傻子虽然是初中毕业,能够写文章发表,在厂里也算个秀才,刘萍的声音好,普通话说得不差,她是中专生,被调到厂宣传部当干事,兼任广播员。刘萍常下车间来取我写的稿件。
刘萍瓜子脸,杏仁眼睛,苗条身材,是厂里最亮的美人。车间小伙子的眼睛都围着她转,探照灯似的。张胖子喜欢她,找刘萍说话:“你为什么总来找穷秀才约稿。”
刘萍对张胖子不冷不热,说:“你也可以给广播站写稿呀,我要看看你的水平。”说得张胖子直打哈哈。
刘萍性格随和,大伙爱与她开玩笑。一天,有人喊:“刘萍,你敢不敢与穷秀才刘傻子同坐一个方凳?”
小伙子们都在呼应,惟独刘傻子不敢做声。刘萍满面春风地向刘傻走来,紧挨着刘傻子在一个板凳上坐下。板凳太小,刘萍一坐,刘傻子一紧张,摔个四脚朝天,乐得大家轰笑。
刘傻子爬起来重新坐上去,刘萍用手故意楼住我的腰,张胖子喊:“准备照相。”弄得刘傻子脸发烧,连忙站起身来说:“我不坐,你坐。”又是一阵笑。
刘萍也站起来对刘傻说:“我想找你借书看。”以后,她常来找刘傻子借书,什么《红与黑》、《茶花女》。借书时,她的手偶尔碰着了刘傻子的手,刘傻子的心就要猛跳一阵。
刘傻子与刘萍很谈得来,每天都有机会见面。刘萍是68届高中生,比刘傻子大好几岁,私下姐弟相称。
张胖子又来了,找借口接近刘萍,可刘萍不理睬他。于是,他就把气出在刘傻子身上,说:“穷秀才,你的饭票什么时候还我呢。”
刘傻子借了张胖子的钱,他迟不要早不要,弄得刘傻子好难堪。刘萍说:“张胖子,他差你多少。”张胖子说了一个数。
刘萍掏出饭票说:“我来给你。”张胖子说:“怎么要你还呢。”刘萍说:“我是刘傻子的姐姐,你不知道。”张胖子接过饭票灰溜溜地走了。
刘傻子对刘萍说:“萍姐,谢谢你,我买了就还你。”刘萍说:“刘傻子,我既然是你姐,有困难我就要帮。”
刘萍常约刘傻子去食堂吃饭,她给刘傻子一些饭票,似乎怕刘傻子过意不去,说:“我有胃病,吃多了胃不舒服,反正吃不完,给你落个姐弟情。”
以后,刘傻子再也没有找人借饭票了,厂里人都知道刘傻子有个漂亮的大姐帮我。一天中午,刘傻子去广播室找她,图书室的李大姐正在与她聊天,见我来了,就说:“你们谈,我有点事。”李大姐走了。
看见旁边没人,刘傻子便说:“刘萍姐,我还想继续与你进行爱情诗交流,我们相互赠送爱情诗。”刘萍对这个荒唐的主意表示赞成:“刘傻子,好哇,这对你写作有帮助,再说,我也喜欢诗歌,我的爸爸就是个诗人,可惜他早就去世了。”
刘傻子给她看诗,她看了那几首诗的第一行:“不要离我太近又太远,让我们相对又相望。”脸红了,含情脉脉地望着刘傻子。
显然,刘萍被这些诗打动了,一段时期,刘傻子写的诗歌感情越来越真,刘傻子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而她的诗歌由活泼变得沉闷,显然她有点痛苦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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