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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抓的那个女人?”
秦夜泊点了下头。
这是秦夜泊第一次见到沈长风,同样,也是沈长风第一次见到他。但是祁景安实在是太了解他了,这里又有祁景安的眼线在,他的习惯都要改掉。
沈长风不知他的习惯,但是祁景安知道。
即便是祁景安察觉出了端倪,也不会在这里动手把他怎样——他相信秦夜泊是有苦衷的。
就算是秦夜泊当真是选择了叛国,祁景安也会毫不犹豫追随于他。
“主子,那属下?”
秦夜泊犹豫一下,道:“那群山匪一定还有人留在这里,你先去解决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回总坛就好,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
姬冰尘的人他不会怀疑,只是今非昔比,很多事情他现在还没有想清楚该如何做,是万万不可让他人知晓的。
不过尚且在路上,便是有诸多的顾忌,一旦回了总坛,不知是安全,还是更凶险。
他的命捏在大凉的手里,而他,必须取得七公主的信任。
“属下即刻去办。”
沈长风是绝对服从秦夜泊的话的,不会问缘由,也不需要知道前因后果。
山匪已经收拾了东西,翻身上马离去。
秦夜泊盯一个人了他们许久,这才去了村中搜寻,看到一扇半开的木门,隐约有翻找的声音。
本想着直接进去,只是山匪刚走,只怕也会吓到别人,这才在门口等着。
没等多久,这才是有一个妇人开了门,刚要迈出来,便看到了秦夜泊一个人站在门前,立马合上了门。
许久听不到动静,那妇人又开了门,问道:“你?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秦夜泊立马摇摇头,答道:“不是。”
“那你怎么走到这周围的?”
“与同伴路过此地,不想遇到山匪,便走散了,只是我的几个同伴落在他们手里了。”
那妇人这才稍稍放下些戒心,又问道:“那你一个人,可没有撞见些什么人吧?”
“确实看到有几人骑着马向山头奔去,却不曾撞到。”秦夜泊说得是面不改色。
那妇人才松了口气,道:“你不知道这帮人下手要多狠有多狠……幸好他们还没发现你,我那小儿子就是活生生被他们打死的。”
“这村中,还有其他人么?”
“还有几个,都是准备今夜逃走的。”
巧了,那群山匪也是打算今夜离开。
秦夜泊思索片刻,道:“我得去救我的同伴,只是这里山路多崎岖,不知能指一下路?”
那妇人问道:“你是要去哪里?”
“长安。”
那三当家在村中留了八个人,不再是找藏起来的妇人,而是找杀了村口弟兄的人。
沈长风是姬冰尘教出来的人,动作十分迅速,打斗声尚未持续多久便停了下来。
“那边什么动静?”
这个动静她听到过,是那群人第一次来到村子中,屠杀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
秦夜泊看了一眼方向,道:“去看看。”
“可去不得!”
没等她再劝阻,秦夜泊已经走出了院子。那妇人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见到一个活人,总比自己留在这里等死好得多。
少年站在人群中间,地上躺了几个人,见到了秦夜泊,这才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刀。
“主子,一共八个,杀了七个。”沈长风将刀递到了秦夜泊手中。
秦夜泊接了刀,走到最后一个人面前,道:“不杀你,是因为还需要你带路。”
他只是知道一个方向却是不知这条路怎么走。
“我凭什么信你?”
沈长风可是二话没说,直接是手起刀落,连砍了他七个兄弟,刀刀致命。
秦夜泊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道:“不需要你信我。”
说罢,便扬起了刀,多杀一个人而已,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麻烦事。
“你放了我……!”
话音未落刀已至。
杀了他不过是他该死,屠村的罪,他们几条命都不够还的。
“长风。”秦夜泊看了一眼那个妇人,便走到了沈长风的身边,继续道:“你和这群人一起走,免得贼人再下毒手。”
那妇人心有余悸地看了下四周的场景,这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身手不凡。
“是,属下明白,那主子?”
秦夜泊点了下头,道:“这群匪徒,是该死了。”
单单是屠村,这一条罪行就足够了。
沈长风有些担心,却也不会违抗他的话。
村里还有十几个人,那个妇人同沈长风一路,略微解释了缘由,这才准备一同逃走。
秦夜泊一个人提着刀走上了山路,他笃定这里不会有人拦他。
“诸位好兴致。”
山路上灯火通明,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什么人敢夜闯我寨?”
说着是夜闯,实则是任由他进来的。敢一个人前来的,要么是身份地位非同凡响,要么是身怀绝技,奈何不得。
总之绝不可能是那群村民。
“在下秦夜泊。”
那几位当家的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就好像是早就知道了来的人是秦夜泊一般。
想想也是,姜殊嫦的嘴未必有他的嘴严,稍微一问就应该知道他也是在这里的。
“秦教主,失敬。”
“有话我便直说,放了我几个同伴,诸位也清楚,周围尽是景安的眼线,这事儿传到他的耳朵里,就不好办了。”
这话不是威胁,是实事实,祁景安远远没有秦夜泊好说话。
大当家的似是恍然大悟一般,道:“同伴?哦……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只是,只是其他两个人,都已经杀了,该如何是好?”
“那就请几位当家偿命。”
姜殊嫦的人,还有四个不在。但是动了秦夜泊的人,就是招惹到了染灵。
大当家虽说是坐在他的面前,而秦夜泊说出偿命的时候,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面前站着的人,是染灵的教主。
大当家的干笑了几声,道:“玩笑话罢了,只是你得把祁景安的眼线撤走。”
“此事好说。”秦夜泊直接一口应下,祁景安再怎么替他掌权,也不会让任何人越过他的意思。
那山匪大当家也没有再为难,只是点了一个人出来,道:“金三,带秦教主去传消息。”
他知道眼线在哪里,又动不得,一旦有所冲突,那就是直接向祁景安宣战。
“是。”被点到的人立刻站了出来。
秦夜泊回了一礼,道:“还请寨主不要难为我几个同伴。”
“那是当然。”
事不宜迟,金三带着秦夜泊便去了村中。
怪不得这村里会有幸存下来的人,是因为祁景安的人在这里,才侥幸留下一命。
金三就在外面等着,听着秦夜泊与祁景安的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别人的事情也不值得去关心,于他们来说,能够混得一口饭吃,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来一去的时间,沈长风早就和其他的村民离开了这里,秦夜泊让沈长风离开,是不想大凉的人知道他手中还有一批杀手的事。
等到山匪放人,已经是深夜。
“这里是南盛,七公主的身份不好使的。”
姜殊嫦难得没有反驳。
这若是在大凉,她也只需要一声令下,这群人便可以人头落地。
如今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是这群山匪,能够主宰她的生死。
秦夜泊没再说什么,有些事情,还要姜殊嫦自己去想清楚。人命本就是草芥,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
遇到山匪也好,身在大凉也好,姜殊嫦所见到的秦夜泊几乎都是风轻云淡,没有事情能让他失态。
甚至她觉得这个人有些逆来顺受。
“我们得混入流民中,免得引起怀疑。”
姜殊嫦点了点头,直到山匪对她举起刀的时候,她才明白,这里没人在意她是谁,没人在意她的生死。
几个随从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在大凉,七公主的话说一不二,但是在南盛,秦夜泊的地位才是他们的倚仗。
跟在后方的一个人,默不作声地捏紧了手中铜铃。
六个人,并没有全部落在山匪的手里,只是道路难寻,已过半夜才回到了这里。
“秦夜泊。”姜殊嫦出声叫住了他。
“什么?”
“杀了他们。”
就算是姜殊嫦不说,秦夜泊也没有打算讲什么仁义道德,这个时候更是没有必要去制止姜殊嫦。
秦夜泊点了下头,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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