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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毒蛊罢了,你想要我给他解蛊么?”
秦夜泊看着沐清歌挑了挑眉。
沐清歌放下那只黑猫,又看了看被秦夜泊揽在怀里的姬冰羽,道:“不如看一看,和你身上的那个蛊,哪个更毒啊?毒蛊相争,向来在皿中,你说,活人可不可以?”
“不如清歌试试?”
沐清歌看向姬冰羽,问道:“你觉得如何?”
“秦……秦先生?”
秦夜泊安慰地拍了拍姬冰羽,轻声道:“没事。”
姬冰羽总有一种莫名的安心,这个时候肯来找他的,况且还是一个他所认识的,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有些感动,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鬼门。
那个恶名远扬的鬼门。
而姬冰羽不知道的是,秦夜泊与沐清歌的关系,否则就算秦夜泊有些本事,也走不出这鬼泣山。算不上步步杀机,但是这个蛊防不胜防,无形中直接夺命。
“他还不能走,”说着,转过头,对着其他人吩咐道:“好生款待,切忌难为他。”
众人应了一声,其中一人站出来,走到姬冰羽面前,恭恭敬敬做了一个“请”的收拾。
姬冰羽看着秦夜泊,见他点了点头,才跟着走了出去。
等到人都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沐清歌回过头看着秦夜泊,道:“那便明日吧。”
果然再难为姬冰羽,暮分,鬼离煞取走了他身上的蛊。
翌日午分,沐清歌拿着白色瓷瓶,坐到了秦夜泊面前,道:“伸手。”
秦夜泊便伸出手。
沐清歌反手抽出匕首,划破了他手腕,道:“这是姬冰尘身上的那只蛊。”
未等多久,秦夜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秦夜泊的反应,沐清歌皱了下眉,随后又恢复平静。
沐清歌还喜欢秦夜泊么?她自己也不甚清楚,说说不在意又不可能,可偏偏每次都把刀锋对准了他。
次次没有狠下心。
不过一刻钟,秦夜泊几乎失去意识。
“秦夜泊,爱我,值么?”沐清歌情绪近于失控。
明明罗影待她细致入微,教给了她许多东西。罗影或许是个疯子,却从未放心将她至于险地。
至于在风云楼那次,是她想求一个答案,秦夜泊到底会不会为了她出手,去对抗李谢与月无双。
沐清歌何等聪明她知道秦夜泊是来要回姬冰羽的,从姬冰羽来的那一刻,她就猜出来秦夜泊一定会来的。
想杀了他么?过了这么多年,只怕早就不想了,只是这个执念,已经烙在了她的心头。她想让秦夜泊尝一尝什么叫肝肠寸断。
“秦夜泊,值么!”她并非善类,心肠歹毒,她自己比谁都清楚,活人养蛊见死不救这种事情她做的太多太多了。
秦夜泊在地上躺了许久,不知是醒着还是在昏迷,却是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睁开眼睛,极其认真地说了一个字:“值。”
沐清歌几乎是哭着扑进秦夜泊怀里的,他爬起来倚靠在墙角,沐清歌就扑在他怀中。
“秦夜泊,这个蛊,我……”沐清歌顿了顿,有些小心地问了一句:“很痛么?”
“地上凉。”
当然痛,用活人养蛊,她也不是没有做过。这个蛊,她不敢解,哪怕是有一点失手的可能,她也不敢。她失手,就意味着蛊毒发。
沐清歌从未游走在生死边缘,就算她是鬼门的门主,也从未真正地面对过生与死,她只带走过别人的命。
“秦夜泊你醒醒,你……”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沐清歌脑中一片空白,方才她想说出口的是:你别死啊。
这句话,她确实说过了,在用那把短刀从他背后刺入的时候,她说过了。
为何……为何又是这个样子。
秦夜泊对她来说,是深入骨髓的,是无法剔除的——也就是说,沐清歌根本不可能把他挖出来。
“清歌,我从未想过用沐前辈的命,来换母亲的命,当年奉命的杀手与我无关,清歌……”秦夜泊缓了缓,继续道:“清歌也未亲眼所见是我杀了沐前辈,为何能够笃定是我下的手?”
这才是沐清歌心里最怕的,这么久了,她的的确确是未亲眼所见,现在想起来疑点颇多,可如今……有些事情她做了就是做了。
沐清歌伤他至此,还回得了头么?
“罗影这个人,你真的了解么?”
罗影……提到这两个字,沐清歌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隐隐感觉到了,与她一直相信的所谓的真相,相反的事实。
到底是谁告诉她,沐酌是被秦夜泊算计致死的?
是罗影。
沐清歌是猜不出么?不是的。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一直以来她的想法是错的。
也不愿意割舍下罗影。
两蛊斗了不知多久,沐清歌不敢想,也未敢来见他。
等到沐清歌来找他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未想到,是秦夜泊先开了口:“等到寒云教彻底销声匿迹,他们的矛头应该会指向鬼门,清歌有什么打算?”
“那便是有来无回。”与寒云教不同,鬼门了从未有过分裂之势。何况,罗影这个人,心性真的够狠。
沐清歌沉默半天,最终说了一句:“秦夜泊,姬冰羽我都放回去了,你也走吧,让那个姓沈的来带你走。”沐清歌是知道秦夜泊的心腹就是沈亦的,沈亦跟了秦夜泊许多年,始终都是未动任何不该动的心思。
“年关没有多久了,清歌不留我了?”沐清歌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二人沉默许久,秦夜泊已经没了声音,沐清歌又抱起那只黑猫。
她放走了姬冰羽,是让姬冰羽给沈亦带话,来接走秦夜泊的。
沐清歌抬手,刚刚碰到秦夜泊的脸,又立刻收回:“夜泊哥哥,睡会吧。”
沈亦的动作十分迅速,从洛阳到这里,仅仅用了一夜的时间。
二人的碰面,是在鬼门的酒肆中。
秦夜泊未醒,沐清歌估摸了一下,便道:“睡个三天,便差不多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吧。”沈亦抬眸看向沐清歌,沐清歌那张脸绝对是让不少人都要为之动容的,而在他的眼中,却有些说不出的排斥,称不上厌恶——这样一张脸,谁能厌恶起来——但却是有种心底的抗拒与排斥。
他与祁景安不一样,祁景安会尊重秦夜泊的做法,但是这件事,沈亦,不会支持了。
“夜泊的状态很差,他真的受不起任何意外了。”
沐清歌愣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这两蛊相争,五脏俱损。
她该说什么?说一句她都知道么?
最终她只说了四个字:“莹柯,送客。”
沈亦直接回了总坛,秦夜泊刚刚睁开眼,沈亦便立刻站了过来,道:“吃点东西吧,一直温着的。”
自从秦夜泊躺在这里,沈亦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守在这里,生怕他醒了有什么事情,而自己不在身边。
“我喂你?”
秦夜泊摇了摇头。
“扬州那边你还是先不要回去了,估计张庚衍早就发觉出不对劲了,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方才沈亦说了什么,他听不太清楚,只听到了不要回去了。
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而沈亦,就在一旁静静等他开口。
沈亦这个人,永远都是不急不躁,秦夜泊吩咐的事情,他都会办得漂亮。
“你和清歌,何必相互折磨,实情告诉她便是。”这点沈亦始终都想不通。
“我与她说过了,信不信全都由她。”不得不说的是,鬼门是适合沐清歌的。
沐清歌这个人才不是与一般女子想同,她心狠手辣,近乎于薄情,也仅仅为秦夜泊动过心。
而对秦夜泊来说,沐清歌是好是坏,无论性子如何,他都接受。
寒云教的事情,秦夜泊也没有再过问,都是祁景安在处理。他也猜到了不少事情,比如,清君门的目的,与他应该是相同的——将寒云教收为己用。
而这些天,江湖上的传闻与预料的大同小异。
江湖第一魔教寒云教,在清君门全力以赴之下土崩瓦解,至于其他的势力,不过是一提罢了。
却未提到时绍星已死一事,清君门的人是找不到证据的,一切顺利地有些诡异,而张庚衍却又未有任何行动,这个气氛用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祁景安一人回了扬州,倒也不惧,最起码的,他在这儿也算是腰缠万贯的少爷,富甲一方称不上,倒颇有积蓄。
风云楼依旧热闹,而祁府倒是安静,这几日,也不过是有一人登门罢了。
秦青岚。
祁景安对于这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若是形容这种感觉,就是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同类。而且祁景安敢断定,秦青岚不仅仅是一个书生,他绝对会剑法。
同类,狠厉,不讲情面,甚至身怀绝技。
“恶人,要做得堂堂正正。”祁景安最恶心的,便是伪善。秦青岚这种人,隐藏着自己锋芒,也让祁景安觉得莫名厌恶。
祁景安这张脸实在是太清秀了,就算是做了恶事,也很难让人觉得是他做的。但是这个人,从来不会隐瞒自己什么,做了就是做了,动了杀心就会下手,不会拖泥带水。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夜泊这么信任你。”
“所见即我。”无论是好是坏,祁景安不会去辩解,也不会反驳。他是什么性子,秦夜泊一清二楚。换言之,这天下,秦夜泊是最了解他的人,他也是最了解秦夜泊的人。
祁景安心思玲珑,为人又是狠厉,绝对不会给对手留生路,更别提是后路了。譬如那陈煊,直接被他一刀剜心,抛到了梧深水中。
那些秦夜泊一清二楚,但是从来都不会反对祁景安做的任何事情,因为祁景安不会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
他下不去手的,狠不下心的,祁景安都下得去手,都会替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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